樱花绚烂如霞光梦幻般地朦胧,就像白色天鹅绒般的迷离。
最近重温电影《黑天鹅》,内容并不复杂,它呈现出的仅仅在理性和人性的抗衡里,或是在社会日趋理性的现状中,我们的人性,亦即我们最本真的自我该在哪里。
我们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在社会这个舞台上,跳着属于自己的天鹅湖。戈夫曼说日常生活就是表演,表演者致力于在恰当的情境中作出适合的秀,以达到自己心目中别人认为的理想状态。在这个过程,我们煞费苦心,亦步亦趋,真实地希望在社会里,用不断的社会化的思想来融入整个自认为“美丽”的世界,即使玻璃的渣滓透进身体,鲜血汩汩外流,却不自知。
在与他人交往、他社会的互动过程中,我们不断形成了我们的“自我”。可是所谓的“自我”又有多少真正属于我们的个体?
母亲说,我不需要你为我们做什么,只是要过得“好”。
“好”,多么抽象的一个词,意味着在楼价哄抬的今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或是居着高位“俯视”众生?抑或是像邻居的姐姐一样远游国外嫁个好人家。母亲说的“好”自有着社会的标杆。
久而久之,不自觉地,也就这个“好”凌驾于自身。是的,我应该像某某一样,让生活过得“好”起来。然后开始学着伪装,对不同的人扮演不同的角色,戴上不同的面具。为得就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无尽的人群中,实现自己的“私利”。
这是最实际的生活,也最有可能获得社会承认的生活,逐渐地,自己也开始自我感觉“良好”起来。
正如日本传统的武士道精神不断地由外在内化到人的心灵深处。之前日本地震加之核泄漏,固守核电站的工作人员不由得让人震惊。我们的媒体以讴歌颂扬的精神来呈现出这样的“大无畏”,稍有意识的读者会想到这些单单的个体该怎么办?
其实《黑天鹅》带着纯粹的理想色彩。Nina孜孜不倦地追求完美而未达,只因缺乏自我感情的“释放”。Nina拥有控制的完美技巧,所以她可以将白天鹅展现的唯美而多姿;但是她太过社会化了,以至于在社会固化她的整个过程中几近丧失纯粹的生物机能。所以她不能释放自己的感情。电影显然将性——这一鲜明的弗洛伊德色彩的机能,作为我们“人性”非常有效地引火索。在性的体验中,享受我们作为一个人的纯粹性。
完美,是人的社会性和自然性的统一,社会中我们可以用意识来控制,自然中有我们简单地自然属性。Nina 在其社会性达到至高点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人性不知去了哪里。所以她竭力寻找它。过程显而易见地异常“艰辛”,甚至需要经历犹如“杀人”般的阵痛和恐惧。
可是我们常人,依旧停留在如何达到社会层面的“完美”的盘旋山路上,依旧在不断融入社会以过得更“好”而不断地剥去本性的自我的外壳。这个过程依然痛苦不堪。就像紧紧嵌入皮肤的外衣,穿上时需要不断地往肉里钉上铆钉以不让其脱落而暴露自己;该脱下时又必须忍受钉子出肉的那种苦难。我们在做前者的工作,Nina在做后者的工作。
可是为什么呢?既然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为什么还要有这样一穿一脱的挣扎?是“千疮百孔”的肉体更为“丰富多彩”,还是人类内心有着如同“苦修”的冲动?我想电影是以“完美”这个不伦不类、不热不冷的充斥着“理想”色彩的抽象的词给我们构架了一个如同在云端的梦。马克思做的也是这种事情,只是他用宏大的理论呈现出逻辑思维之下的乌托邦国度。或许有人会说,生活不全是为了“快乐”,有更多需要探讨的价值。在无尽的多元价值的冲击下,现代社会丧失的确定性和安全性让个人能不得不不断地追寻仅属于自我的认同。
我们应该有一个明辨的思维。所有的人不尽然相同。《黑天鹅》里倡导着的是自然与社会的完美统一,人性与控制的水乳交融;可是有些东西既已成为事实,可改变性也就微乎其微。
在我们已经度过的年华里,必然形成了一个原始的价值取向,如果你认为追求的就是自然,那么可以保持;如果希望在社会中过得“好”,也应坚守;如果犹如Nina那般,希望两者检具,路尽管漫漫而修远兮,当“上下而求索”。我们不应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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