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真是不假。因为表姑这层关系,我很快被分到了餐厅为员工租赁的只住两人的房间。当然,另一个人就是表姑了。听她讲,之前房间里还有一位女员工,不过干不久就离职了,所以床位一直空着。看我喜滋滋地打量着房间,表姑坐在一旁笑着说,咱们小倩就是有福气,刚来就住了二人间。要知道,她们哪个也没这种运气更没此种待遇。听表姑这么一说,我更感觉自己够幸运的了。
等到跟餐馆的工人混熟了,我才知道我还真是个幸运儿。女服务员住的待遇最好的是六人间,还有八人的,屋内连台空调都没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不仅心里美,对表姑也越发感激。
因为表姑这曾关系,我进了餐厅后并没有受人挤兑,相反还有个别员工跑来跟我套近乎。她们热情地教我如何将碗碟消毒,如何铺桌布,如何摆餐具。有了表姑的照应大家伙的帮衬,我很快适用了餐馆的工作流程。几天下来,我还发现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表姑大小是个人物,在餐厅的权利似乎不小,以至于那些女工们都讨好她听她派遣。有一次,餐厅招待大客户,小刘负责传菜,小王负责酒席间给客人端茶倒水添酒。而表姑穿着一身精炼的制服,后裤腰上别着一个黑盖子传呼机,一只手别在背后,一只手指着餐厅的特色菜,给客人讲解名称和来由。表姑头发盘着化着淡妆,既养眼又大气,踩着小碎步,黑色的紧包臀部齐膝的一步裙下,是两条藕白色瘦干的大长腿。她说话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声音清脆口吐莲花,让人听了十分舒坦。客人们听着她的讲解频频点头,无数只眼睛盯着她看,似乎能在她身上穿几个洞出来。面对着男客们高压电流一样的目光,表姑能做到神定气闲坦然自若,且脸不红心不跳地将每道菜系都介绍完毕,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306包间有客人要纸巾,因为抽不出手泉姐指派我送到包房门口,由专门负责的服务员拿进去。一拐进明晃晃的餐厅走廊,我的眼睛就被刺眼的光亮给弄花了。路过308包间,老远就看见一个黑影两手插兜守在房门外。还没等我靠前,就见表姑从里面走了出来。很快,两颗脑袋微微下垂挨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似乎在商量什么,以至于我打旁边经过都未查觉。走到307门口,我本能地把头别回去,见表姑正要跟传菜的服务员往里走。屁股后面突然冒出一只手,在上面掐了一把。速度快如闪电,又像魔术师手里虚幻的假象 。我用力闭了闭眼,想看得清楚一些,却什么也没看到。
自那以后,我的眼前总是会现出一张长毛的大手,黑乎乎的像黑熊的爪子,让人极感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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