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细雨绍兴游

作者: 久点杂谈 | 来源:发表于2016-03-19 17:24 被阅读155次

不知多久前，记得最早初二的暑假，和忠诚他们商量着同学间出去旅游玩儿。一晃绍兴行，已然四五载。目的地不是杭州，同行者换成嘉诚。嘉诚与我，预备即偶然相识于补习班。其后跌跌撞撞，偶有相见，但一股劲儿在，估计是气味相投吧。去年暑假的千牵手，又把我们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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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远了。一个落着牛毛细雨的冬日，我们来到了绍兴。天空不做美，心情还是灿烂的。预约前来接我们的绍兴小哥在送我们去青年旅社的路上还是挺热情的，至少我心里对绍兴人的第一印象挺不错的。承如他言"有缘千里来相会"下了车，雨还是纷纷扬扬，在那个初看古朴雅致，细看又稍显人为做作的街角，环顾，呼吸，找路。初见不晓，这个路口将是之后三天我们探寻游玩的小小脚板，跳一跳又是新世界。拉着行李，入住了青旅，躺在了旅社的床上。屋内狭小但不拘谨，床桌椅俱全。窗外左邻右舍进进出出，雨丝细碎，花香扑鼻，笑语入耳。之前听表姐危言劝诫，此青旅主人脑有所疾，患被迫害妄想症。此番造访似无异常。之后如何？先打个小盹儿，洗把脸，准备出门觅食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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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街，行至头，窗前置"梅干菜"筐，门上挂"大壶居"匾。"就这家"。几样小菜，笋肉鸭，一壶黄酒，香甘醇。两人坐在长板凳上，时而碰杯对饮，时而东拉西扯。一小碟兰花豆慢慢的嚼着，又硬又冷，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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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左拐，便是鲁迅故里风景区。幽幽的青石板路铺至目眼所及。先为父亲挑了把手写的扇子。帮佳芸也捎了把。没有佳芸的陪伴，就没有我的现在。感恩，一路。随后先去了鲁迅故里。朝北的屋檐上还覆着层白雪，融雪一滴一滴从屋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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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一位女导游转转走走。见证了鲁迅与闰土的友谊那灶间与百草园，我在白纸黑字上神游过多次，如今方见，倒也是这般光景。鲁迅仙逝多年，这屋这园早也开放受到万众到访，而我已从乳臭未干的小孩成了翩翩少年，只觉岁月恍惚，鲁迅当年所强调的重振国民性在如今现代化的车轮下碾成了闪烁的了无。鲁迅在天上还是鲁迅，铁屋子在地上依旧是铁屋子。不言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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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步再接着游览。这戏台子也是极雅致的，铜像也颇为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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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去了鲁迅纪念馆，三味书屋和鲁迅祖居，典型的老台门。白墙黑瓦，深冬枯枝显得更为萧萧瑟瑟，墙角腊梅倒是衬出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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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对过，行数十步便是沈园。相比与其他著名的江南园林，因为有钗头凤的渲染，别有爱情的氛围。遥想陆放翁当年，在此亭台此楼阁与唐婉的千古爱恋，暗自感叹世事难料人生苦短，还是要珍惜眼前人。这廊柱上系了好多小木牌，清风徐来，轻摇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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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信手写了块儿，不知会被对的人看到，不知今后被谁翻阅，不知下次去还有无。往里处走，园中套园，景中有景。水面的浮冰犹未化去，一踩，咕噜噜的直冒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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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了碗海鲜面，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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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窗外任挂着细雨。一番洗漱后，又出发了。边走边问路，走进条青绿苔藓填充着石头缝的小巷。推门，来到了青藤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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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元的门票着实出乎意料。书屋内外空无一人。冬日的小雨，滴滴答答，拍打在青石板上，闲适空幽。屋内挂着几幅标明他真迹的画卷和书法。只恨自己才疏学浅，鼠目寸光，身为科班生对传统书画毫无研习，真迹在此，环绕于侍，自己实在不懂欣赏之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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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哉！就不知五百年前，徐文长也曾徘徊在这间书屋与一帘冬雨间，思考着他的跌宕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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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出小巷，沿着解放路北上，再拐进右手边的小路东行，就到了周恩来纪念馆和祖居。那里看点不多，不过这倒是爱国主义的好基地。周总理的铜像屹立在纪念馆正中，巍峨雄魄。只是雨花落在总理的身上，不停不歇，仿佛是哪个视察的紧要当口，哪个操劳的灰濛午后，又仿佛是在新中国阴雨不断的征途上为人民服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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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就近去了家餐馆。状元鸡一只，绍三鲜一盆，青菜豆腐各一碟，外加古越龙山一瓶。两人又是蒙头痛吃，好不欢欣。服务员好生热心，态度没话说。我们碰碰杯是少不了的，几句玩笑话倒是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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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馆来到路口，买了杯豆奶。温热的度触及手掌心，细密的手汗渗了出来，醇厚的豆奶顺喉而下，暖暖的。谁还在乎雨下不下呢。在寻找去柯岩的公交车站的路上，误打误撞觅到了仓桥直街。像其他的旅游区一样，小商小贩少不了。估计是因为快过年的缘故，好多的饰品店纪念品店都打烊着。倒是有三三两两的居民穿梭在老台门间。我们打着伞边走边拍几张照。可惜不知咋的光顾着拍风景，我们忘了帮对方拍照凹造型。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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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旁有位老太太在煎臭豆腐。景区附近的着实不放心，不地道。我们要了份，我还买了个油墩子。先不论她用的油如何，只说说那外脆里嫩金黄酥香的臭豆腐，再用木勺淋上甜辣酱汁，咬一口，唇齿间实在过瘾。雨丝顺着屋檐伞角滴个不停，热气扑鼻的一小碗，不一会儿就扫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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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婆婆的绍兴话，我倒听懂了不少，相似的吴侬软语，又增添了些许我对这座城市的代入感。可爱的绍兴。

到了绍兴体验一下公交车应是乐事一桩，可这车左等不来右等没影。打的吧。短短的路程，总感觉没比上海便宜多少。到了柯岩，雨倒是停了，乌云还手拉手。进了景区门，左行右拐，空无一人。斜挎石桥上远眺，烟雨朦胧，又绿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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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原本枯燥的文字忽的变成了这眼前的草木水桥，触手可及，幸哉。再往前走，到了那块拔地而起的柯岩前。可惜时运不佳，写着因为地理勘探原因，那块岩被脚手架和纱布裹住了。就看看那座湖中的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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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绕行，偶然间发现一古寺。虽殿门紧锁，藤蔓满墙，可那香火还是犹存。鸟声清脆，红墙印光。石台檐上系满了许愿的红丝带，密密麻麻。不知众人的信仰坚定如山否，心在系上红带子的刹那，想比是极虔诚的。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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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古寺，上拱桥，回望，极好的山水小品。相比其他典型的江南园林，颇为大气。枯柳临绿水，远山映濛灰。乌篷泊戏台，人心已忘归。美哉。前后左右随意怎么咔嚓，皆为上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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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雨又下了，阴雨天下总觉遗憾一二。身处柯岩鉴湖，乌篷无暇轻撸，画舫犹要眷顾。上船，只有呜呜的马达声还提醒着是工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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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湖与青山烟雨朦胧，两相恋，欲遮还休。湖心小岛也悄无人言，偶有一只毛茸茸的松鼠忽的蹿上树，枯叶细碎的漱忽了几声，吓了我一跳。咚咚。走出岛，长长的石栈道，铺到尽头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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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晃了晃，我下意识的抓了他的衣襟。他俯看这我，“怕啦”。我低下头默默接着往前走。乘着画舫又来到了鲁镇。虽完全是根据鲁迅笔下的小说改编，但营造的还是挺地道。一墙一砖有些许岁月感。可惜没人，没有宣传的表演，没有热闹的市集。快过年了，冷清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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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旅已是暮色时分。有一家奶油小攀价格美丽卖相不错，吃了一个，酥皮中清甜不腻的奶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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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家面馆，盘下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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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嚷嚷着去清吧磨蹭光阴，顺便计划着明天下午退了房去哪里。跟着地图走，到了一条临水的老街。路过的大叔知道我们要找的咖啡厅，说挺不错的。还介绍道河左边是原拆原还的新工房，左边的老房子拆不动居民也住惯了。河水无声，乌青的瓦片上残存着雨滴们，在路灯下晶莹着。来到之后发现是个清幽的咖啡厅。啜饮着咖啡，决定了去诸暨。他表示很久以来想吃诸暨烤鱼。我欲言又止。

第三天醒来已是八点。“起床叻～”我轻声嚷到。他翻了个身，接着睡。我趴到窗口，开了条缝儿。“雨停了。”我再一次说到。“睡到八点半。”他嘟囔着。指针转眼指向八点半了，窗外又落着雨。起床更衣洗漱，胡乱塞了点吃食，去大禹陵了。到了后望了眼景区大屏幕，整个景区加上我9个人！天啦噜。承载量可是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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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园有一条仿古的甬道，松柏青葱，小雨淅沥。前后环顾空无一人，小阴森。山脚下当代旅游开发者的大钟摆在广场上。哼，我从上海跑过来又不是瞧见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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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有座古殿，古诗里读过诵过忆过千百遍的场景，复活了。“大禹陵”字样的墓碑赫然在目。明代的书迹，浑厚有力。朱红略显斑驳倒也衬出一片岁月感，和内心的崇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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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治水的故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向山上进发。以前我是很怕爬山的，总觉得小脑不好腿肚子发软。现在没人扶助，该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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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纪念大禹的颂歌，900级的台阶约莫半个小时爬完了。山顶烟雾缭绕，山下透过云雾依稀可辨。如果是个阳光天就完美了！可转念一想，阳光天也没这意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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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也是步伐轻快，在拍了自拍两张，拍的胖胖的[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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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年旅社，退了房，出门吃面。他早上已吃过，现在咪着太雕酒嚼着茴香豆陪着我。不知怎的，我们和老板母子二人拉起了话。大抵是从放假说是的吧，老板娘的儿子身着深绿老棉袍，脚踩黑布棉鞋，留着胡茬带着绒线帽，双手兜在袖子管里，偶尔嚼颗茴香豆。说到咸亨饭店厨子也来这里吃面，说到有个广东客人来这儿连吃半个人最后买了一坛酒，说到这里的酒都是和咸亨一个货源的真货但人工房租低卖的自然便宜。满是春风得意之情，憨厚的笑声爽朗着不停。窗外下着蒙蒙细雨，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冬日。对我，俨然觉得绍兴又多了份人情味，又可爱了三分。

之后我们提着在他那儿买的黄酒，背着包，拉着行李箱上了去长途客运西站的顺风车。在绍兴，顺风车的车主自始至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如最后一位车主所言绍兴人比较精明，但在这来回穿梭的车厢內，川流不息的城市里，我还是感到宾至如归。

晚上到了诸暨。按道理该寻找些当地特色美食，不过在他的坚持下我们去吃了海鲜自助火锅烧烤。食材环境都一般般，不过联想到69的价格，也心满意足了。

第四天去了西施故里。那里噱头大，年岁久隔。真正的古迹就是那个西施殿了。雕梁画栋精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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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塔俯视，黄浊的江水缓缓流淌，行人车辆稀稀少少，对过的山上葱笼一片，可惜山的那一头有个大烟囱真不遗余力的吐着白烟，似乎天空真是被它渲染的灰茫一片，大地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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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诸暨城里走走，我们两个上海人被城乡差异深深的震惊了。城市的楼房破旧不堪，不少砖瓦裸露在外。很多工房外立面被铁窗栓满，恐怕是为了放贼吧。和繁忙的商业区一江之隔的地方人烟稀少，偶有车辆开过。这可时一环內！那郊区不成鬼城了不是？那繁忙的商业区里有好些店铺撤走寻租，剩下的各家商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扩音喇叭的轰鸣争先恐后，小商小贩更是把狭窄的人行道堵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这般说辞可能略有夸张，不过长三角间的城乡差异已是如此，那中国的中部乡村呢，大西北呢！活在现在吧，我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