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脸盲,就是见到你,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莫大的开恩。班长要我发本子,然后我满班喊“呼叫某某某,快点应一声”。
而某某某就在我右手边抬头说“你真的把我忘了”,由此得到了班长颁发的“鱼一样的记忆奖”,再也没让我发过本子。片段才能拼湊成完整的人生,趁我还记得的时候写下来,哪天忘了也有地方去找。
1
认真履行校规不带零食的,不是单纯就是没钱。心思活络又有钱的孩子都会在身上藏点零食在课间拿出来吃。
最普通的是藏书包藏柜筒,不过那是分量大的,一般是无法忍受食堂菜自备的午餐。主要作用是让嘴里有味的小吃可以藏外套和裤兜。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懒癌的推动力是无限的。
在四五年级的时候,我穿了两年的老校服被我在口袋里硬塞了个闹钟撑裂了,顿时给了我无穷灵感。
剪破外套口袋里的一层,和里面那一层形成了一个空间极大的夹层,把开口和口袋内层的开口重叠在一起。而且隐蔽不容易被发现(没有哪个老师去检查女生的衣服),方便(随掏随吃)。
2
想吐槽校服很久了,一年级时的深蓝近黑加土黄色,让我的审美下限再创新高。
三年级的黑白配,还算合理,就是脏了难洗。
初一的校服,上身衬衫混搭,男版是蓝白,女版是红白。基本上是黑白配,只是加了经典配色红蓝,是不是很耳熟?
混二次的大家一起念:自古红蓝出CP,黑白天生是夫妻。
统一配给,一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七夕情侣游行。
3
不知何时起,我就开始脸盲,不是后来堪比鱼的记忆,而是脸能记住,名字能记住,但凑不到一块去。天天见面的同学还好,就算是不知道名字也有熟悉感,先凑合再趁机看作业本署名。
但是一个星期见一次的舞蹈班同学就不一定了,我曾经和一个同学聊的不错,交换了姓名之后我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在几个星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又一次开口问了她名字。
经过了一次次刷耻度后,我终于能坦然地问出这个画风智障的问题,奈何晚期脸盲的记忆力就是半个小时忘个干净。
于是我和那姑娘的交际始终走着“问→试图记住→继续回忆→等等到底是什么字→抓狂回忆却凭空失忆→尴尬地再次询问”的路,其辛酸堪比小哥十年一失忆。
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男神的执着,这姑娘坚持了不到几星期,就以分手般的语气告诉我友尽,有缘再见。
我跪地挽留体:“不,我们每个周末都见。”
4
想当年,我也曾经是一个外向的孩子。
幼年,我曾经是一个完全的外向,幼儿园时天天蹲阳台,见到路过的小学生,就甜甜地大喊哥哥好姐姐好,然后吓跑了一大堆无辜路人。和家附近左邻右舍大部分的同龄人都认识。
报名小学时仅凭五分钟,就跟保安大叔搭讪上并成功拿走了人家的凳子。据妈妈说,她报名完回来时,看见我坐着凳子上,站在一旁的保安大叔帮我在扇风,其他小豆丁热到吐舌头时,感到了谜之自豪。
还记得那时,小学的我们很单纯,下楼玩就是满小区找组织,然后问能不能加入他们。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煮,在小区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同龄人组织,尽管大部分之间不通名字。
5
二年级,我还是玻璃做的心被人砸了,一颗玻璃碎片心在地上被碾了又碾,碎成风化的渣。
虽然现在不想计较当年小女生之间的互相伤害,毕竟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我也时常凑上去找虐。
当时我智商大礼包未到货,看人不顺眼,不是想躲开,而是要上去报复,然后又忍不住被狐狸眼身边的一大群朋友吸引,然后下定决心要接受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后来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一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因为说话被老师叫出去,到了二三年级,就没有了。
不是我长大了什么的,而是,没有人能跟我说话了。
三四年级的时候,我眼里只盯着一个人,心心念念想着报复,然后在班上的人缘散了很多。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惊慌失措过一段时间,然后决定无视他们,沉迷读书不可自拔。
就是这一段时间的自我熏陶,让我的文艺风和智商飞速增长。从天真活泼少女转型成了文艺忧伤少女。
6
经过被班上一个男生欺压后,我深刻地意识到了武力值的重要性。
一开始,我找班上的大姐头讨要如何才能打架打出格调,大姐头是班里女生的武力值巅峰,唯一一个能打得过男生武力值担当的女生。大姐头思考了一下,却只告诉我,要有“尔等都是渣渣”的气势,以一种制裁的姿态把他们都踢飞。
我虽然觉得我这个银样镴枪头硬上保不准会折了,但出于对大姐头的信任还是相信了。
回到老家,面对一堆熊孩子,被忽悠的我主动上前挑衅,结果被追了十条街。
我错了,我不应该问一个武力值巅峰中二也是巅峰的阿宅,怎么打人才省力又实惠。
7
后来,我们舞蹈兴趣班的班长据说兼修空手道,每次见人动作不合格就一手刀劈下去。在舞台的幕布后,红妆粉黛待上场,大家都珍惜着休息时间葛优瘫了一地,我就向班长请教手刀怎么劈。不得不说,班长虽然和我只相处了一暑假,但她教我的东西深深地影响到了我后期的战斗风格。
我们班上有两个著名的熊孩子,五年级时我和其中一个同桌,他虽然性格暴戾,但只要下课躲着走,就不会主动打女孩子。
但六年级时我遇上了另一个,他不仅仅是熊孩子中的战斗机,还是个宅腐兼修,沉迷二次不可自拔的死宅。性格恶劣喜欢半路骚扰良家妇女,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反抗了,把他拖到书架一顿暴打,他或许是懵逼了没有反抗。
这件事好似陈胜吴广的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吼碎了我面前的阴霾,点燃了我的反抗之火。
2017年4月16日创作(初一下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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