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汇聚,会映时空。
抬头望望天,天上的星星们有着远近明暗之分,或光年之外实在长远,假以时日,追本逐源,你会发现,它们其实都一样。当天上流星陨落,意味着一颗星球的坠跌,也同时意味着必在另一个方向上的应力新生。
我驾驶着Jeep自由客行驶在通往宣都街城管中队的路上。这是一条静谧的乡间小道,道路两旁种着树木,一直向外延伸着。透过树梢间的相邻叶子,在行进中我看到了一颗颗像钻石一样的光芒若隐若现,此起彼伏,可用“赏金大道”来形容。
“你好,是陈志明吗?”手机突然想起,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陈志明。”
“我是宣都中队的内勤王正,你等下直接到中队来。”
“好的。”
我此时觉得这个王正说的是一句废话,后来才明白这是一个套,但是是善意的,当然,这是后话。
我来到宣都街城管中队,看见中队由4个办公室,1个备勤室和1个会议室组成,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跟我打电话的王正,发现就他一个人在一个电脑桌前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我敲了敲门,问道你是王正吗,他对我说你是陈志明吗。我微笑的点点头,他也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再加上一副眼镜,不得不说,他眼睛实在太小了,而且有一种呆萌的感觉。
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又笑了笑,问我哪个大学毕业的,说了一大些。后来问我想不想当内勤,我这才知道是想把我拉下水。我问道,内勤是干什么的。他眼睛又眯成一条线,说道内勤就相当于办公室主任。我当时知道他说的是夸张的,但我有一个虚荣心,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谁都懂,队员那么多,内勤是少数,于是我答应了,并爽朗的笑起来。王正连忙说要去跟队长汇报,请求再增设一名“办公室主任”。
后来,我也成了内勤,再后来,王正调走了,我一个人是内勤,我这才知道多一个内勤的好。比如,工作中忙不过来的时候有人搭把手,空闲的时候可以有人说说话。
我也问过王正,让我当内勤是你的主意还是队长的主意。王正说了一句让我印象颇深的话——只有你一个人分到了宣都街啊,你先是一名城管队员,然后才是一名中队内勤,你注定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
我喜欢我眼前的这个人,不仅因为后来同事们戏谑他是我“师傅”,更因为他喜欢笑,即使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还隔着一层玻璃。这笑容,宛如了我的昨天的现在的未来。
中午时分,一辆白色的皮卡车踏尘而来,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我看着走下来一位城管队员。他递给了我一根香烟,我说我不抽烟,他很自然的自己抽起来。这个我参加工作后第一个正式给烟我抽的人叫李林,他也让我在后来明白——别人给烟你就接着,别人如果给你点烟就装着吸,因为吸烟吸的有两种,一种是烟草味,一种是江湖里的人情味。
原来李林是来接我和王正去中队食堂吃饭的。来到食堂,就是一个破旧的房子,墙没有粉白没有地板砖。我问王正,中队的后勤条件不乐观啊,王正连忙说道,这可是我们队长向局机关的领导多次反映商讨才有的,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我看见队长坐在圆桌的正上方,一声不吭的在玩手机,一会笑一会绷着脸,估计是在玩游戏,其他人也都拿着个手机,也有的在聊天。我看见有一个同事没有坐着玩手机也没有像我和王正这样到处走动,而是拿着一个扫帚在扫地,再把垃圾倒进垃圾桶,然后又在炉子旁生火加柴。我第一感觉是这个人很勤劳,后来队长让我向他多学一点,我才知道主要是学习他的待人接物,而不会是同事们说的在领导面前过多的表现自己。他叫张辽,我问他为什么那天要这么做,他好像终于等到了什么一样对我说——扫地的只管看地,烧火的只管看柴,如果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怎么做一个普通的城管人。我不禁想着,原来张辽是我们中队最聪明的人,如果那天他不做这些,我也不做,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他微笑着主动分担了大家的劳动。后来,因为张辽名字太粗放,我和其他同事一起喊他文远。
厨师尚姐把菜做好了,四菜一汤,大家也慢慢聚拢在一起。我数了数,不多不少,带我一起,一共12个人。吃饭的时候,我想着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啊,喜欢微笑的王正,那个见我第一面给我香烟并收发自如的李林,把悲伤留给自己自乐的文远,还有为解决大家吃饭问题来回奔走的队长。
这是我与城管人的第一次际会,是一场群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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