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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风流丨张爱玲:那朵低到尘埃里的花,萎谢了

穿越民国风流丨张爱玲:那朵低到尘埃里的花,萎谢了

作者: 幻小凡 | 来源:发表于2022-02-07 20:04 被阅读0次

    01 时光客栈

    我在时光客栈守了好几天,只叹生意清淡。“门可罗雀”,好像就是为我们造的。

    冬来,虽不至万物凋零,到底不是旅游的季节。况且我们的小店,居然开在了这条古街深巷的尽头。

    别人都是开着门做生意,我们这个店,大白天却常常是木门紧闭。

    我们的客栈是明清的庭院老宅翻修,青砖黛瓦、木梁花窗,小楼一共三层。每层错落隔开九间客房,小巧雅致,是按照不同朝代风格装修布置的。

    到目前为止,我也只看见一个打扫的钟点工进去过,根本没人入住。

    前天,难得遇到一个愣头青敲门进来要住店,却被花落不冷不热的表情和店里的空寂吓跑了。

    进门就是客,明明房间空着,还讲究什么预订呀。

    我有些发愁,试探着问过花落和知秋,他们却毫不在意地拿白眼翻我。

    切,你是不是穿越过度,错乱了?咱们这样的店,招待的又不是寻常客人,哪用得着成天看门守院。

    我想起初来乍到时,他们给了我一个网址,说上面有时光客栈的业务介绍和订单管理,居然是我自己亲自设计的交易网站。

    我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们大致情形,终究没有亲自体验过,还是又担心又好奇地期待有客来访。

    在我翻看订单记录时,这俩甩手掌柜已经勾肩搭背,齐齐又出了门。一个杀向商城血拼。一个提着家什,去城河边垂钓去了。

    客栈,自然交给我这当大姐的了。

    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失忆了?索性我还是安心陪他们一起堕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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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老的张爱玲,
    即便花谢,再不愿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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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是张爱玲的经典造型吧,文艺女神范儿。

    02 “张爱玲”要穿越

    午后无人,阳光正暖,檐铃叮当。

    虽是寒冬,小院里的花木绿植依然葱茏。

    墙角的老梅枝上已是花儿朵朵,暗香浮动了。

    提着水壶浇了一圈,我又重新窝到廊下的圈椅上,拿出一本《张爱玲小传》,打算恶补一下。

    我的穿越事件薄终于可以添上一笔了。

    昨天接到了一个神奇的订单,客户居然叫张爱玲。

    当然这个名字单看,委实是带着土气,透着俗气。

    但是却偏偏有那么一个临水照花人,凭着那傲人的才气和天生的贵族气息,生生将这么个村姑般的名字,叫成了高大上,叫成了传奇。

    想来,看见张爱玲这三个字,微信圈里的人,多半会作同样反应吧?

    还有谁没刷过她的那些名言锦句。民国风流,一代才女。曾经是上海滩头,万众瞩目的文艺女神。

    莫非女神又重生了?只是业界事件薄里没有记录呀。

    真是生意难做,穿越这行竟也是遍地开花、无证经营了么?亏得那俩家伙,还总是老神在在,气定神闲。

    在线交流了一下,才知道,这位来自宝岛的小女生,原来是个爱玲迷,恰好姓张。因为迷恋,执意改了自己的名字。

    经人介绍,她找到了我们的时光客栈。

    她的目的简单粗暴,就是想通过穿越之旅,来阻止那个渣男胡兰成与张爱玲的遇见,不惜胡搅蛮缠、棒打鸳鸯,乃至横刀夺爱。

    全怪遇到他。一代才女终是放低了身段,把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原想开出一朵花来。

    可是那个人太渣了,哪里值得她的偶像去“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反落得自己一世凄清烟花散。

    小女生打出一连串愤怒和哭泣的表情,说:“那个人,只会把她的慈悲连同把她的欢喜,一点点踩在脚下,如同尘埃,视而不见。背着汉奸弃妇的骂名,张的璀璨人生从此急转直下,沉沉浮浮中,再也找不到一世长安。”

    这单生意不太好办,小女生的要求很难被满足。

    我依稀记得,近代历史名人的人生轨迹是不允许更改的,以免蝴蝶效应。

    对张爱玲,我实在了解得不多。因为不能喜欢她作品里那种纸醉金迷的颓废和压抑、扭曲的人性、满目的苍凉。

    那么多人狂热追捧她,我印象最深的,自然也是张爱玲那短袄卷发、叉腰仰脸的清冷睥睨之态。总以为她是个不易亲近,孤傲清高的女子。

    不能理解,高高在上的她,为何要低到尘埃里,却还心生欢喜?

    小女生对张的崇拜和维护,让我有了重新认识这个一再惊艳文坛的奇女子的想法。

    03 没落的贵族小姐

    她,原本应该是名门闺秀,天之骄女。

    父亲是相府千金与清流名臣唯一的嫡子,母亲是军门之家的贵女。

    只可惜,她生错了时代。

    朝代更迭,繁华落幕。纵有满腹才情却依然生如孤女飘萍,一世孤清。

    她,就是风华绝代的民国才女张爱玲,原名张煐。

    1920年,她出生于上海租界的旧式贵族府邸。母亲是提督之女,父亲更是系出名门。

    她的祖父是名噪一时的政坛杀手张佩纶,祖母李菊耦,更是晚清权臣李鸿章的掌上明珠。

    那个时代,在父母膝下承欢23年的老姑娘李菊耦,却是美貌与才情兼备。她独具慧眼,在父亲的安排下,嫁与当时已落魄的中年鳏夫张佩纶,做了第三任夫人。倒是琴瑟和鸣,堪比李清照与赵明诚的情事。

    也足见,李鸿章对张爱玲的祖父其人有多么赏识。

    张的前两任妻子也都是大家闺秀,奈何身娇命短,也只有一个二儿子比较长命。再婚后的张佩纶,一直处于仕途末路,借酒浇愁,命不长久。

    张李虽恩爱,却只得一儿一女。张爱玲的父亲行三,后改名为张廷重。姑姑张茂渊,也是旧上海闻名的特立独行的女子。

    原本,这样一个人口单纯的显贵家族,又有李菊耦这样智慧贤良的当家主母,郎才女貌的张爱玲父母,在大宅门的日子,应该还是很悠闲滋润的。

    怎奈晚清覆灭,权贵没落。出身显赫,袓上的家族荣光非但没有庇佑后人,反而将这后辈子孙,牢牢桎梏在这荣光的威严下,腐败发霉,扭曲沉郁。

    张爱玲的家族能人辈出,偏生她的父亲张廷重,资质平平。在寡母的严苛与厚望中,非但没能青出于蓝,反倒在祖辈的光环笼罩和时代夹缝里,日渐失落颓废,沉沦在鸦片和女色中无力自拔。

    父亡母丧。自幼家教谨严的他,更是失去了约束,把万贯家财和一身清贵气,陷进了吞云吐雾的鸦片恶习中,养了一身迂腐守旧的纨绔遗少之气。

    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却是一个思想独立新潮的优雅女子。她忍受不了丈夫沉迷女色,赌钱、吸鸦片、混吃等死的败家行为。

    劝说吵闹无果之下,她终于忍痛割舍了一对小儿女,和志同道合的小姑子一起,远走西洋去游学。

    变本加厉纵情声色的张廷重,终于声名狼藉,丢了仅有的饭碗。顽固保守的思想,也让回归的爱玲母亲彻底失望,决裂分手。

    04民国“灰姑娘”

    而后张父又在亲戚的引荐下,攀上了两任民国北洋军阀总理的孙宝琦的儿子,娶了孙家36岁的七姑娘孙用蕃。

    或许身份使然,这位超龄老姑娘,居然和才女陆小曼是好友。因了一场刻骨铭心的闹剧爱情,同样花开一次便自萎谢。情场失意下遁入烟门的她,于是成了张爱玲笔下“吞云吐雾的芙蓉仙子”。

    有了性格暴躁、乖戾后妈的张爱玲,从此开启了灰姑娘的生活模式。

    自小被母亲熏陶出时尚刁钻高品味的少女,面对继母有意无意施舍的碎牛肉般的一堆旧棉袍,无语泪先流,长叹: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

    纵有华屋豪宅、奴仆簇拥,随着母亲的出走,失去了父慈母爱,张爱玲无忧而短暂的大小姐生活,渐渐失去了色彩。

    她和幼弟张子静,两个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娃娃,在风雨飘摇的幽暗大宅中,睁大一双惊惶的眼睛,不安地面对满室的乌烟瘴气和即将到来的风暴。

    当初母亲主张让儿女接受西方新式学堂教育,父亲一再暴怒不依,他执着旧式的私塾八股。

    迫于经济压力,无奈的母亲只能强行带聪慧的女儿,去黄氏小学插班就读。在填写入学证的时候,她嫌“张煐”读来嗡嗡地不上口,纠结不下,只好“暂且把英文名字胡乱译两个字罢”, ailing,意为生病的;身体不舒服的;体衰的。

    爱玲,这个普通的名字。只是母亲当日烦恼心情的随意表达,后来却响彻了整个文坛。母亲一直打算替她改,而没有改。

    再后来,爱玲不愿意改,也没必要改了。

    少女时代的张爱玲,厌憎祖宅里那种窒息腐朽的烟雾缭绕气息,更害怕继母那双精明挑剔的冷眼。她只能把自己封闭在壳里以求安宁,只有去母亲和姑姑在的公寓,她才能感觉天是蓝的、花是香的。

    母亲会教给她许多新奇高雅的淑女礼仪技能,让她了解各种新鲜事物。

    敏感、自闭的孩子,更加渴望自由的气息。有心无力的母亲,却不能留她在身边。于是她只能偷偷跑去感受母亲的温暖,次数多了,自然引起脾气古怪的继母不满,打算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女儿。

    终于有一次,继母孙用蕃借题发挥,狠狠扇了张爱玲一记耳光。

    05被监禁的少女

    这一巴掌和着那些对母亲一再的讥嘲谩骂,让一个敏感而自尊的花季少女,彻底爆发了。

    她气愤他们只顾自己享乐挥霍无度,却不肯拿出一点点钱,资助母亲带她去国外接受教育。她恨继母一贯的尖酸刻薄,对他们姐弟的苛待。

    16岁的张爱玲,试图反抗这骤然加诸的殴打辱骂。谁知继母忽然装作被打逃避的样子,叫嚷着,引来了正在房间里过大烟瘾的张父。

    张父一直对前妻弃他而去耿耿于怀,眼见这个倔强的女儿又想逃离身边,怒火中烧的他,在妻子火上浇油的挑拨下,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分青红皂白,拳打脚踢不够,还抄起身边的窗挑,狠狠地抽打。

    妻妹的私逃,已经让他颜面尽失,成了大家的笑柄。 他以为,打断了女儿的腿,就能断了女儿的妄想。留在身边,听凭摆布,以后乖乖嫁人。

    曾经温文儒雅、教她诗书礼仪的父亲,在鸦片和酒色的浸泡下,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挑唆刺激下,面目渐渐陌生狰狞。

    年少的爱玲,如风浪中颠簸破败的一叶小舟,任由父亲疯狂毒打。她被父亲扯着头发,打得东倒西歪、耳鸣如鼓。

    无尽的屈辱和疼痛,让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也许死了就好了,眼前晃动的人影,分明是狂躁的恶魔,哪里是自己心底爱恋的慈父。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恶梦。醒来,母亲穿着漂亮衣服,在他们宽大的客厅里弹钢琴,父亲手捧诗卷笑意吟吟。

    而她和弟弟子静,会在繁华盛放的花园里,在仆人何干和张干的推动下,比赛看谁的秋千荡得更高。那时候,他们的欢快的笑声,会一直飘向天空,飘进云朵里。

    当她终于从恶梦和疼痛中悠悠醒转,看向周遭的阴暗悲凉,她渐渐明白,自己已完全失去了自由。

    父亲着人看守,将她幽禁在老宅中不许外出。被母亲摆拜托来探望她的姑姑,也被父亲打得受伤住院。父亲不允许再有人挑战他一家之主的权威,想到家丑不可外扬,无钱无势的姑姑和母亲也是无计可施。

    外面枪炮隆隆,他和妻子两杆烟枪,继续在大宅里腾云驾雾、荒唐度日。

    张爱玲被关在小楼上,独自挣扎彷徨了半年。远离了人世,在墓室般森冷寂静的屋子里,自生自灭。

    她一直想逃。天天锻炼身体、计划出逃方案,却染上疟疾病得人事不知,最后是还是带她长大的女佣何干,斗胆向父亲求救。父亲怕担了恶名,悄悄给她打了抗生素。

    落难的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会有仙女和王子来搭救。孤立无援的女孩,唯有靠自己才能拼出一条生路。

    身体好转的张爱玲,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了出去。一个身无分文的柔弱少女,独自奔逃在战时清冷的街上,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的气息。

    母亲和姑姑收留了她,从此,她的人生与父亲无关。大宅里,那个唯一与她血脉相通的小弟,依然在畸变的家庭里,承受着冷眼和虐打。

    06开在废墟的花

    原以为骄傲高贵的千金小姐,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童年的阴影往往会笼罩人的一生。

    难怪,张爱玲的气质会透着一种清冷孤高,难怪她的作品里,会有那么多冷眼旁观的颓废和悲凉。

    故事早已写就,只等慢慢上演。那些被尘封在往事中的恩怨纠葛、是是非非,孰错孰对?

    故事看到这里,只觉得不胜唏嘘。

    回神抬眼,阳光暖暖地洒满小院,扫过廊庑,探向镂空窗棂。身上晒得暖暖的,叹息的心也重新温暖起来。掩卷稍歇,却是眼皮发沉,倦意来袭。

    朦胧间仿佛已溯回历史的溪流,思绪往那民国的天空去飘游。一眼经年,过遍沧桑。

    往事如烟,在历史的长河中,拨云见日依然看不清真相。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常常逃不过命运拨弄的翻云覆雨手。

    张爱玲,是一见兰成误终身。

    她是一朵开在废墟的花,艳丽而悲凉。却在结识胡兰成之后,把自己低到了尘埃,纵然心生欢喜,开出花来,却经不起风刀雨剑严相逼,脱不出痴情女子薄情汉的命运。

    曾经于万水千山中独遇一人的欢喜,如烟花绚烂却易冷,刹那光华过后,是遍地疮痍,心冷如灰。

    爱情长跑五十年的姑姑张茂渊,或许可算圆满,78岁还能与心上人李开第成就姻缘,而被旧式家庭的败落扭曲荼毒的弟弟张子静,却终身未娶。张爱玲更是三十年孤独,老死在美国的寓所,不为人知。

    当年的清流砥柱张佩纶与相府千金李菊藕的嫡系子孙,到最后竟是人生惨淡,子息全付烟云散。

    人生何处话悲凉,民国风流乱世离情。

    07一起穿越去看看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一阵聒噪,把我从迷蒙中惊醒。我伸个懒腰,捡起掉落的书本,顺手向檐下的鹦鹉架砸去。

    “住口!你这个小骗子!”

    花毛八怪“小骗子”忙不迭扑棱着翅膀,飞到院子里的假山上,又张口:“坏银、坏银,大坏蛋!”

    看着我再走过去作势要打,它又歪着头瞪圆小眼珠,叫了一声“欢迎光临。”,飞去了大门口。

    半掩的木门,“吱嘎”开了。

    逆着光,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短发女生跨了进来,肩上除了双肩包袋,还站着得意的“小骗子”。

    “哇哦,这里就是时光客栈耶。请问,是小凡姐吗?我是张爱玲。”

    没等我开口,女孩软软的港台腔,一下子绵绵地飞了过来。

    啊哦,这就是张爱玲?我原以为是个长发白裙清甜的萌妹子,却是黑衣仔裤、秀鼻凤眼的假小子。

    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到么?

    这孩子倒是不认生,自来熟地在院子里东张西望,新奇得不行。

    与她一见如故的“小骗子”,也在她头顶打着转转,跟着哇哇大叫。

    既然来了,当然是登记住店。我翻出笔架上的朱砂笔,郑重其事地请出穿越事件簿,详细咨询她的身份信息情况。

    我这见不得人的小楷狗爬字,正握笔不得要领,生怕落笔有误。

    偏偏那爱玲完全不符合装扮的酷帅,好奇宝宝似地问个不停。一人一鸟,竟把这沉寂多日的客栈变得喧闹起来。

    我只好绷起脸,故作高深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其实,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古怪神奇的事件簿。自打化身小凡以来,我的记忆本就凌乱模糊,也不便过多探问花落他们。

    结合我的观察拼凑,我们三人,应该是打小被高人收养的。高人,是个时庄时邪的小老头。

    小老头各自传授了我们三人一些奇异技能,之后他在人间集满了999件穿越记事,买下这座庭院给我们,自己穿到异时空逍遥去了。

    我们只好守着这座小楼,继续修行,苦逼地搜集各种穿越事件。

    穿越这种事,原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本貌似古籍的簿记,不知是上古神器还是未来的高科技产品?

    总之,当事人的信息资料齐全之后,借助特定契机联结时空之门,进入时空之旅,故事就会自动在穿越事件簿里逐渐呈现。

    当然,这些故事普通人是看不见的,需要高人师傅传授的秘诀才能显现。(哈哈,才发现我很能扯)。

    花落和知秋又闲得去外面浪,不到入夜,喊也不会回来。我只好现将这个山寨版的爱玲,送入一楼的民国小包间。然后再和她讨论具体事宜。

    最终的结果是,即便改变不了事实,去看看也是好的。好歹可以一睹佳人风采。

    我想了一想,反正闲着无事,不如陪这孩子一起去。看这丫头那股活泼劲儿,别到时候控制不住,横插一杠子去。况且,我也一直好奇,这主动穿越,是个什么感觉。

    于是,我抱着另一房间的游梦仙枕,挤到了伪爱玲的民国小床上,一起和衣卧倒,进入冥想状态。

    这些房间里留下的古玉仙枕,自然也是师傅攒下的家当。可以加强脑电波接收,穿越道具之一,你懂的。

    走走走,一起穿越去看看。

    08 穿越尘烟,一念缘起
    不知道是技术生疏,还是因为我的强行加入,我和伪爱玲的穿越完全不是想象中那样。

    没有金光闪闪、,瑞气条条从天而降,或是醒转在某个受苦受难的万能女主房间里,而是我们确实魂穿了,恍恍惚惚结伴梦游来了。

    站在旧上海的街头,我和小张瞠目结舌,傻愣愣地看着繁华复古的街道。

    满大街的黄包车拉着卷发旗袍或短发短裙的民国女子,喇叭鸣响的老爷车里载着西装革履、洋装靓丽的洋派男女来来往往。

    街道两旁各式店铺林立,精致的西餐馆、面包房门口有红头的印度阿三,金发的俊俏门童。提篮卖花的小姑娘、挎着包袋到处跑的报童,还有卖香烟瓜子的小摊贩在走动。

    我们甚至看到了荷枪实弹的巡捕和军警,穿梭往来的人群如同海潮在我们身侧翻涌起伏,好像电影镜头一般。

    大太阳下,街道上这许多慢悠悠的行人,居然没有一个看向我们,仿佛我俩奇装异服的外乡人只是空气一般。

    我们的穿越果然只是为了见证。

    我们竟然是没有实体的,除了我们可以手牵手看向彼此,我们挥舞在别人眼前的爪子根本无人理会。

    我们不过是一场无准备的看客,原来我还担心小张姑娘瞎来,想多了。

    我们是带着目标任务来的,所以我们的视线很容易便捕捉到了我们的男女主人公。他们的前尘往事也是如影片花絮般,在我们的眼前时快时慢地闪现着。

    不知是孽缘还是劫难?有些遇见似乎是注定的必然,便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换一世的万劫不复。

    那时候青春正好的她却是文坛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而为汪伪政府效命的胡兰成却是刚刚摆脱了一场牢狱之灾。

    也许是命运之手神奇的拨弄。冥冥中,一双神奇的翻云覆雨手。

    偏偏,是那个阅尽花丛的风流才子胡兰成,为伪政权服务的文人。

    在某一个百无聊奈的早晨,随手翻看着例行送到他办公桌上的一堆写满风花雪月的杂志报刊杂志。

    在他大感索然无味之际,一篇名为《封锁》的文章忽然如入夜明珠一样忽然晃花了他的眼。

    那正是张爱玲在《天地》杂志上发表的一篇短篇爱情小说,她的文字风格和人物刻画深深地吸引了身为文人的胡兰成。

    他一遍遍地读,就一遍遍地想结识这个作者。他一边托杂志主编引荐这个神秘的张爱玲,一边热切地为小说作评。

    随着母亲的再度出洋,和姑姑合租作伴的张爱玲,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公寓小天地写作来换取自己的生活费和华丽的衣饰。

    或许是少女时代的家庭和战争空袭的阴影,这个才气过人却孤僻清冷的女子,直到23岁依然只是纸上谈兵。

    写尽各种风月恋情,自己的真实感情世界却单薄如纸。

    那时她听说有人对她的文字一见钟情,只当偶像对粉丝的笑话来听,当然也不免一丝自得满足。

    后来还随苏青一道去看望了又被抓的胡兰成,那时候她或许只是因了一点好奇。

    却没料到一念缘灭,一念缘起。

    09人生若只如初见

    出狱后的胡兰成很快便上门拜访来了。

    那时她一如过往闭门不见,却在其后说不清道不明地,又主动去回访了那个对才女张爱玲一念执着的胡兰成。

    胡兰成臆想中才气逼人的作者,如青涩小女生打扮的张爱玲突然到访,让碰了一鼻子灰的他,一时又是兴奋又是失望。

    然而气质独特的张爱玲,虽然长相不及他之前的妻子情人,却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令胡兰成沉醉向往。

    腹有诗书气自华也许说的就是这般吧。

    他一个过尽花丛的中年男子,自诩深谙惊艳之喜。却原来:"艳亦不是那艳法,惊也不是那惊法。"

    于是他滔滔不绝,大谈自己的文艺见解,向佳人卖弄才情。奇的是,惯常自我的张爱玲竟云淡风轻地聆听了五个小时,不喜也不厌。

    这又让胡兰成生出新奇。

    及至暮色四合送别之际,他突兀地调笑了一句:"你这样高,怎么可以。"

    清高自傲的张爱玲竟也是既不羞,又不恼。

    这初见的奇妙氤氲,也许已经在昭示着冥冥之中的定数纠缠吧。

    大概,张的清冷自傲也足以勾起一个情场老手强烈的征服欲。

    更何况其后胡兰成再次回访摆设华丽的张宅时,发现了张爱玲竟然是李鸿章的后人。这足以让草根出生的民国凤凰男,大生攀附追求的虚荣之心。

    一来二去,一个是英俊倜傥、谈吐不凡的风流才子,一个是临水照花无人赏的寂寞才女。

    看似孤傲的张爱玲的心房,其实和她家紧闭的公寓大门一般,一旦打开便可径自长驱直入了。

    你有心来我有意,张爱玲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知不觉间陷进了情场老手精心编制的情网之中心烦意乱。

    她试图推拒,当胡兰成怏怏离去后,她感觉松了一口气。而当胡兰成携着男人的痴缠柔情再度归来时,张爱玲却是满心地雀跃欢喜。

    从谈文论诗到谈情说爱,不过是步步陷落的过程。

    苏青对她说过胡有家室,而且情史复杂。姑姑劝她,胡与汪精卫和日本人牵连太深。

    而她已经全然顾不上,她只想要一场单纯的爱恋,想要一场晚来的盛放。

    她灰暗阴郁了二十多年的岁月,终于化作绵绵絮语,一股脑儿倒给了这个眼睛很亮、嘴巴很甜的老男人。

    都说张爱玲是有恋父情结的。所以才会在这个大他十五岁的男人怀抱里找到了安全和依恋。而中年孤独之后又会与一个年老的赖雅,相见甚欢。

    当她在偶然相遇的宴请中,在旗袍上穿着她个性的长披肩,一脸的意兴阑珊行走在众人之间,她遇见了胡兰成的妻子,曾经是歌女的应英娣。

    然而她却是不知情的,她只是看到胡兰成的眼里露出了轻蔑之意。于是她彻底明白了,明白了她的在意,明白了她的心思。

    她低低地说给胡兰成、也说给自己听: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09总有一人,让你爱如生命

    站在光影之外,看着胡张之间的计较互动,看着张爱玲低下那高昂的脖子,如小猫般伏在胡兰成膝上。我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张惊得一个劲儿摇手抓挠,可不过是些虚空。

    是啊,于胡兰成而言,他的世界并不因张爱玲的迟到而空虚孤寂,他享受怡红快绿的生活。

    历经磨难、却又远离世事的她,看向现实之际有着旁人少有的冷酷和清明,却也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天真。

    自从遇见,她便一步步卸了自己防卫现实困厄的盔甲,在满地的尘埃中把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还是欢喜的,从尘埃中开出花来…

    曾经的清冷自恋,在遇到胡兰成之后,便满心满眼只有这么个人了。


    穿越民国风流丨张爱玲:那朵低到尘埃里的花,萎谢了

    看不够他的侧脸,连他每次丢下的烟蒂她都会一一捡起用袋子保存起来。甚至献宝似的捧到胡的面前,想来也是极大的取悦了这个虚荣心极强的男人吧。

    她愿意袒露自己的心思,她是孤单的也是勇敢的。

    清冷孤傲的她一旦打开心防,便如赤子般抱着真性情毫不设防,任甜言蜜语攻城掠地也决不抵抗。

    一见到他,便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再不复女神高冷模样。

    她愿意做他手里、唇边一支接一支燃烧的烟。即便燃成灰烬,也好过静静地封存在烟盒里,虚度了光阴。

    那时候在她眼中的胡兰成,“一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也许是她这一路走来,太缺爱太自闭了,只是恰好遇见这样一个人,愿意给她此刻的安好和喜悦。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怎奈天下男子本有几分贱骨,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更何况是这人生无底线的花丛圣手胡兰成。

    他"端然地接受,没有神魂颠倒。"

    是呀,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才女竟如此谦卑地低头葡伏,心里纵有惊喜自得,也成了理所当然。

    她是大胆而纯真的,纵然写多了悲欢情仇。她于感情依然是不遮不掩,单纯直白。

    她不懂欲擒故纵还是不屑,或者她要的仅仅是一次全身心的绽放,直到枯萎。

    胡兰成终于想通,要好好给他一个名分。他费心安排了身边妻子的出路,和先前一任发疯了的老婆一起打包登报,宣布解除夫妻关系。

    之后极低调地与张爱玲登记结婚,见证人只得张其时唯一的好友炎樱。花开正好时,胡也是想真心对待,许她一世静好的吧。

    一生孤清、见惯世情起落的张爱玲,自也是不会计较世俗之礼,只有得遇良人、琴书相和的满心欢喜吧。

    故事依然咿咿呀呀,模糊而有序地上演。

    10何事秋风悲画扇
    婚后的生活,文人的相守。自然少不了风花雪月、蜜里调油。

    低到尘埃里的张爱玲成了十足的小女人,腻着丈夫撒娇贪欢,品词论句。

    心里眼里只为胡兰成的愉悦。

    “我爱看她穿那双绣花鞋子,是她去静安寺庙会买得的,鞋头连鞋帮绣有双凤,穿在她脚上,线条非常柔和。她知我欢喜,我每从南京回来,在房里她总穿这双鞋。”

    一到胡从南京回来上海,便在室内穿那双绣花鞋。在淋漓大雨中的黄包车里,套着雨衣也要坐到胡兰成的身上。

    更费心竭力地用自己的作品,去支持润色胡兰成的报刊事业。

    那个时候的她,更加地不理乱世风云,虽然渐渐淡出了上海文坛最闪亮的舞台,但她实在算得一个快活的小女人了。

    不过她一向只用自己的真心和真性情去取悦自己的丈夫,她依然是骄傲清艳的,她并不会去轻易附和胡兰成的观念主张。

    这点在这样事事玲珑周全、又自视甚高的胡兰成私心里大概还是有些意难平吧。

    时局的离乱,职事的调动,聚少离多的夫妻恩情终究敌不过现实生活中的风霜雨露。尘埃里的花赏过一朵还会有另一朵。

    分别的日子里,风流多情的胡兰成又老牛吃嫩草,俘获了一朵小花。战争让他远赴了武汉,邂逅了十七岁的小护士周训德。

    胡兰成又为这小家碧玉的娇憨伶俐和别样的新鲜沉醉了。他甚至把他得来的这些乐趣化为文字分享给懂得的张爱玲,炫耀他的生活多姿。

    自负而糊涂的张爱玲,于世情人心一向看得分明,偏偏事到临头却不自醒。也许她早认定了男人自古多风流,又也许她以为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与她段数相差太多。

    她只淡淡忧伤而无奈,爱上一棵树,总不能砍了他旁生的枝节去。

    画面更迭,前者的短暂甜蜜,后者的满怀惆怅。强烈的对比,画外的我们,忍不住唏嘘抓狂。

    "去呀,到他身边去呀!乘一切还来得及!"小张在支腮凝思的张爱玲耳边,大声嚷嚷。

    明知,毫无意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战局的多变,交通的不便。身在上海的张爱玲,也颇有些自身难保,先谋生再谋爱。她管不了那么多。

    即便在这样的不安与思念中,胡兰成捎给她的家书中却不断提起与小周之间的点点滴滴,仿佛与身边人炫耀自家孩子似的。

    男人的爱情如果不专一,那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会感到幸福。只是他忘了这幸福却是建立在身边人的痛苦煎熬之上。

    反应再迟钝,张爱玲也终于无法淡定了,只觉心里“似乱刀砍了出来,再也不见人影儿”

    等到胡兰成某日回转,竟然在张爱玲的寓所里,与她的密友哀叹:一颗心是否会同时爱上两个人。

    一切崩塌,所有的不安和猜测都已成了现实,如继母那记耳光狠狠地抽打在她那张曾经半透明的清水脸上。

    一朵情爱之花,明媚绽放不过短短一年。须臾即逝。

    在夜半辗转、心比夜更凉之际,张爱玲的心里竟胡乱地想象起厨房里的菜刀,她甚至起了疯狂的杀意。

    当然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而已。

    终于,抗战胜利了。

    众人欢呼之际,被标识为汉奸文人的胡兰成如丧家犬一般惶惶而归。

    他是来辞行的,他必须出逃,之前他已和可爱的小周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愁怀惨雾伤别离之际,张爱玲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龃龉,甚至想随他一道亡命天涯。

    胡兰成不允。是不舍让她吃苦,还是担心被她的娇弱牵累?或者二者兼之吧。

    他化名张嘉仪,逃去了乡下老家,在年轻时寄住的温州斯家避难。自称是张佩纶的后人。

    这斯家人也厚道得过分。十六年前让他混吃混喝引诱少不更事的小妹,十六年后冒着风险收留他,又被他勾搭上了寡居的姨娘范秀美。

    仗着一张算得上俊朗的脸和一肚子风流才子的心思,处处留情,偏偏还屡屡得手,即便落魄之时。

    不得不说,这胡兰成确实很有一套吸引女子的手段。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一个女人心里只装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心中却住着数个女人,男女生活最苍凉的事莫过与此。

    张爱玲此刻还在上海一边纠结小周的事、一边牵挂胡的安危。她终于决心跟着来上海的斯家少爷一道去她从未见识过的乡下,那赤壁千里的不毛之地。

    她毕竟是个名人,又是一个单身外出的女子。一惯打扮精致另类的她,换上了宽大的宝蓝花布棉衣,顶着晒脱皮的一张脸,风尘仆仆赶去乡下见胡兰成。

    她要亲眼看见他安好无恙,也要亲耳听到他对小周到底如何安排。

    她那时却不知还有个风韵犹存的乡下女子范秀美和胡已经一起住到了她的娘家。

    胡兰成突然看到狼狈臃肿的张爱玲,完全没有一点喜出望外之意。

    他一面嫌弃这个离冷艳高贵差了许多的形象让他在新欢面前丢了脸,又因为没有公开范秀美的事而有些尴尬。

    满怀心思的张爱玲还在想着小周给她的困扰,对这个帮助胡兰成的有些姿色的乡下妇人,并没有多想。

    因为住在小旅馆无聊,她甚至提起画笔来要为范秀美作画。

    而那个把她独自安顿在小旅馆的丈夫却在看见范秀美之后带点撒娇抱怨的口吻,告诉范秀美他不舒服,一直忍着。

    他和她,在张爱玲的画板前眉眼传情、说说笑笑。

    张爱玲却如同一个客人,在画板前旁观茫然。

    画着画着她才突然悲从中来,原来这一双曾经熟悉痴迷的眼睛居然和画中人有那么的相像,这里饱含了多少相处融洽的默契呀。

    画到一半,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多情的男人,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他爱花,却绝不会只爱那清艳的一朵。

    11低到尘埃里的花,萎谢了

    在胡兰成的不满和不解中,他们一道走到了乡间田野的晴空下。她看到了乡野花儿的烂漫热烈,闻到了过往没有领略过的乡土自然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长久以来悬而未决的那个问题。

    “你决定怎样,要是不能放弃小周,那我可以走开。”

    她终究还是抱了些希望的,只是等来的依然是胡兰成长久的沉默。

    他反问:“好的牙齿为什么要拔掉?”

    一句话熄灭了星星之火,张爱玲彻底心冷如灰。好的牙齿那么多,个个都是可以留着的。

    她的等待便是要到某一天,胡兰成自由了,可以回去上海三美同行。

    甚至更多。

    只是她不愿再做那颗牙齿,她原是一支待燃尽成灰的烟。

    她不再逼问结果,只悲凉地叹息:“你是到底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她终于硬起了心肠、昂起了头,不再自欺欺人。她匆匆而来,又孤身而去。

    来时山一程水一程,因了牵念的人在温州,连温州的灯光也如宝珠一般闪耀。

    去时,凄风冷雨,张爱玲独自在船舷边望着滔滔黄浪,想起前尘往事,无助涕泪齐下。

    天气很冷,失意的心,更冷。

    此后,回转上海。如同所有失恋的人一般,张爱玲只以西洋果汁为食,终日浑浑噩噩。任痛苦像火车一样没日没夜在耳边轰鸣回响,连恨也提不起精神。

    即便如此,胡兰成依然会来信又讲起与范秀美和小周的情事。张爱玲自此不再看他的信。

    搞笑的是,胡兰成竟然让他的侄女带来怀孕的范秀美,请张爱玲帮忙找人打胎。

    这个时候,无论胡兰成有怎样的才气光环,做到这步也真真是渣男无敌。

    张爱玲也真算是奇特的个性,到这步也只想着与他撇清关系,还了他此前筹给她交母亲的债务。

    她总是自私薄凉,而又不愿与人牵连的。唯独爱了这一场,才低下了头和胡兰成混成一体。

    还了债、冷了情。她自萎谢了。

    文字也好、感情也罢,再不见灿然盛放。

    然而,她依然那么执着坦诚,仿佛不知道保守和矜持,她只按自己的心意走。

    无论是面对补偿少女初恋似的小影星桑弧,还是去美国后结识的二三流作家老赖雅,她依然一往无前。

    爱便是爱了,她还是学不会掩饰,把自己的喜乐一览无余。

    最后收梢,只余无尽凄凉。

    她在意的只是曾经绽放时的那片刻暖意,而不是被谁一直捧在手心呵护。

    尽管她是那样地狂喜亮丽的颜色,但她的人生底色,注定了是灰暗苍凉。

    12梦醒人归来
    从梦游中双双醒来,我和小张爱玲面面相觑,默默无语。

    良久,方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

    一同起身出房。

    院里悄然无声,"小骗子"正无聊地打盹。

    远处,夕阳如火,正自晕染天际。

    天色未晚,格外透着晴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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