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黄丽明漫萍
“妈,你快来,看,这鸡是咋了?”二妞扯着嗓门大声嚷嚷。
“它爱咋就咋,没空,我头也不抬,继续在忙着寻觅。
正值中午,我每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脚下的这一方热土,瓜苗与杂草,杂乱无章的生长在一起,我既怕踏到了南瓜,也更怕踩到蛇。所以每一步我都必须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约摸过去了十来分钟,当我闲下来的时候,看到二妞和儿子,一起蹲着在田边,好像在端详什么?
我大声的嚷道:“你俩这是干嘛了呀?那么大太阳,就不怕晒的呀。”
“妈,这鸡,这鸡,快来,快点嘛”儿子指着地上那鸡着急的向我喊着。
我这时才又想起来刚才二妞好像说过了,我当时就以为,一个鸡,能咋了?正常得很。
我走过去,看到地上,躺着的那鸡,脖颈紧缩,冠红羽齐,不像瘟疫呀。
“睡着了吧”我用脚小心的踢了一下。要是平时睡着的鸡,就算睡到多恬美,被人打扰都会“扑哧”的一下钻走了。
可这鸡它只把头就只轻轻的动了一下,一只鸡脚微微的颤抖着不足十秒后又垂下去了。我用手翻了翻它的眼睛,还清澈明亮,没白眼。
我问:“这是怎么了这鸡。”
二妞就在一旁说:“刚才它还好好的,从我们家秧苗地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与一个鸡撞了个正着,另外那鸡就走了,它就成这样了。”
儿子也在一旁着急的描述:“就是呀,二姐都叫你快点来了,你还磨蹭。”
听到二妞说从我家的秧苗地走出来的,我顾不上儿子的不满,环顾了一下我的秧苗,“哎哟,我的天那,竟然活生生的给我上演一场“拨秧助长”,呀!可恶的鸡。我气得跺起了脚,当时还真想把这“罪魁祸首”一脚就踢飞出去,可看到它动也不动的弱样,又于心不忍。
我愤愤的瞄了一眼那地上奄奄一息的母鸡,问二妞:“认得不?是不是我们家的?”
二妞和儿子认真的瞧了一眼,都摇摇头:“又像又不像,我们也不太认得。”
那时,脑里有两个想念,如果是我家的,在它未死之前早点杀了它,还能吃到新鲜肉。
可不是我家的呢,杀了它不但是不应该,还得遭人非议。
可现在它这鬼样子,又是在我的秧苗田边,是我自己的鸡还好处理,杀了它就一了百了。
不是我的,它的主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是它的鸡毁了我的秧苗,而遭我打伤所致。
想到这,我真想它能像人一样,有语言能力,能哼嗯一声,借以表白:“我错了,我是你的鸡,你就发落我吧!”或者来个临终托嘱:“我是XX家的,给主人蒙羞了,唉,无脸以对呀!”
“妈,到底该怎么办呀?快救救它。”
二妞在一旁望着这只快要咽气了的母鸡,向我再次发起求助,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看看它,孤注一掷,死鸡当活鸡医吧,何况还没死呢!
我把这母鸡的一只脚拎了起来,它竟也不像平时那样,被倒提的猛扑翅。
“唉,难道你真的气数已尽”我在心里想着。边想边拎着它往鸡房子走去。
我家的鸡房子的地板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传统。就只是土地。
我把它小心的放在地上,它还是一动不动。
奄奄一息的母鸡二妞和儿子都很好奇,问我:“干嘛放在这里?”
我给她们解释说:“这鸡可能中暑了,让它贴着地气,凉快一下,看会不会好?”
五分钟过去了,它还是一动不动。
十分钟也过去,它也还是保持原状。
“怕是死掉了,”儿子很担心的问。
我蹲下去,用手把鸡眼小心的拨了一下,还是清澈的,没白眼。
那母鸡“再等等看!”虽然看着它动都不动了的模样,但我还是不想放弃。
说完,我站起来,和俩个儿女静静的看其变化。
可它呢?也只是静静的不再动一动。任由我时不时的又碰一碰它。看到它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脚,我真的担心它那一颤就是临死前的尽命一颤。
半小时过后,我突然想起,它不会是缺糖了?我曾经见过我母亲也用白糖水喂过奄奄一息的鸡,那鸡后来就活了。
我叮嘱儿子回家冲点白糖水拿过来。儿子把白糖水刚端到的时候,我上前正想捉它,手才刚刚碰到它的身子。只见母鸡“扑哧扑哧”的扇动着它的羽翼,双脚坚挺有力的站了起来,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走得有点摇摇晃晃,活像一个“醉汉”,又更像是一个刚从病榻中恢复过来的病者。
恍恍惚惚的游走十来步后,母鸡似乎找回了知觉,慢慢的又行走自如。
恢复后的母鸡二妞和儿子看到母鸡又“复活”过来了,相互的拥抱着,高兴的大跳起来,边跳边嚷:“活过来了,活过来了!妈妈,看,它能走了。”
“嗯,还好,它没死掉”我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傍晚,当鸡全都各自回巢的时候,我特意来到我家的鸡窝,把我为数不多的那几只鸡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没有中午的那只鸡在场,也就证明了那只鸡不是我家的。
鸡呀鸡,还好你在鬼门关这一道途上,没有信服孟婆的“利诱”与屈服于冥界的“威逼”。还能“迷途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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