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青梅竹马~
坐落在三面环绕甘蔗林的平地上,是一处极小的偏僻瓦房。瓦房后面是一条卡车经过便尘土飞扬的大马路,马路后边是一片小山高的地方,那里有十几处亦或更多的小凸起――墓地。每逢清明时节,瓦房里的孩子们便发现,那儿异常热闹。
许是因为外地人的缘故,瓦房隔着十几分钟的路程才是村庄。村子里有大大小小100来户人家。这样一看,那依傍着墓地的小房子,倒是显得孤零零的,然而它却是一家六口庞大家庭的避风港。
在这小村庄待了四年的一家子,在后来转回故乡的七八年里,一直思念着童年的美好。孩子们往往谈论起异乡的生活,便似话闸子打开了一般,三天三夜,不止不休……
爸爸妈妈耕种农田,经营农场。四个年龄差异并不大的孩子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他们的童年记忆里,仿佛一切只关乎欢笑与美好。
很多人都说,孩子们自己也觉得,爸爸妈妈一定是重男轻女的。那要不怎么会是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呢?大姐(花)是长女,从小在大姨家、奶奶家、姥姥家辗转待过好一阵子。花性格沉稳又早熟,很小就领着弟弟妹妹们出去玩儿。二姐(红)个性倔强,曾经因为不满大人们给自己取的小名儿,硬是用了一个月时间纠正了大家的称呼,成为了“咖啡”。三妹(烩)是家里的乐呵果,一直到长大,但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家里边孩子最叛逆的那几年,烩是最温顺听话的那一个。最小的男孩儿(强)从小便很受宠,个性便显得有些女孩子气了,长大后倒也改变了不少,有了担当。
因为是外地人,所以与这个村庄的人并不很熟,远离村庄的小瓦房离当地唯一的一所小学却不远,走100米左右就是小学围墙。无意间,孩子们发现了一个大大的狗洞,年龄稍大的花也恰好可以爬过去,于是这所周末锁门的小学却成为了孩子们玩耍的乐园。靠着小瓦房方向的一面围墙,教职工宿舍就屹立在这儿。因为孩子们与教师子女熟识,所以也常常来这个宿舍玩。小学校长的妻子也是老师,教烩数学,姓邓。邓老师很善良,很善待这些异乡的孩子们。邓老师有两个孩子,一个叫莫臣,一个叫莫妃。
一个蒙蒙细雨的傍晚,天空少有的散发着寒气。要知道这儿最冷也只需要穿一件毛衣。瓦房里很昏暗,两张大床便占据了房子的大半个空间。只因要留一个孩子守家,猜拳输了的烩只好留下来。百无聊赖的烩趴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迷糊中,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烩微眯着双眼,依稀看见一个人头贴着玻璃,使劲探头想看清屋内情形的样子。
探头的是一个长相清秀,外表俊朗的小少年。小少年比烩长四岁,即比花长一岁。那时,烩读三年级,花读六年级。小少年叫莫臣,是小学校长的儿子,那一年,刚好念初一。
第二天,莫臣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不知是谁对烩说了一句:“昨天莫臣哥去找你,想陪你一起玩儿,但后来没有找到你。”烩一下慌乱起来,原来昨天自己没有看花眼,莫臣哥哥真的特意来看自己了。
有人说过,花痴是从小体现出来的,这一点在烩身上体现的很充分。烩第一次见到莫臣的时候,是一个午后,阳光很好。烩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身上仿佛镀了金光一般,很吸引人。从此,烩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帅气的哥哥。
莫臣有一个姐姐,在烩的眼里,她很高很漂亮,而且多才多艺。字如其名的美,名叫莫妃。莫妃与花的关系最好,经常看见她们坐在一旁聊着天。许是因为年龄相当,莫臣与花也交流频繁。烩心里会觉得,莫臣如果喜欢这些异乡人中的一个的话,一定是花吧!
有一次,大家在莫臣家里看电视。一大群孩子们零零散散地坐在瓷砖地板上,看着黑白的武打电影,津津有味。兴许是的确过了很长的时间,烩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地开始躺在地板上睡觉。烩睡了一会儿,换了好几个姿势,可是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朦朦胧胧的烩将头躺在了离自己最近的腿上,调整好睡姿,俨然把某人的腿当成自家枕头的做派。就这样,烩睡得很香,再也没有换过睡姿。很多年后,回忆起小时的自己,烩不觉会笑起来,笑自己那么可爱,又那么大胆,心里亦会特别温暖。记忆里,睡醒后的烩迷糊地抬起了头,莫臣哥哥伸展转动自己被压的已经麻木的双腿,却温柔地询问烩:“睡醒啦?”那般温暖人心。
虽然担心莫臣哥哥喜欢上花,但依旧无法阻止小小年纪的烩无忧无虑赖着莫臣玩耍的画面……
那个暑假,是长大后的烩经常回忆的暑假。有留着小碎发的俊朗少年。俊朗少年很照顾烩,很心疼烩。小少年一笑,仿佛有融化冰雪的魔力,让烩至今难忘。
后来,烩常常幻想:有一天,在某条街道上,突然邂逅儿时记忆中的帅气少年,即使容貌已变,烩依然可以一眼认出,仿佛青梅竹马。
愿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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