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
天气一天天好起来,阴转晴,霾也散了,又恢复了跑步。
跑步前,我总会花上10分钟时间组织一个歌单,把想听的歌都放进去。
今天放的是一首俄罗斯民歌《路漫漫》,唱一去不回的时光。
这首歌还有多个版本,英文、德文、法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词各有不同,但多是怀念青春的。
法语版中有一句词我很喜欢:“那时我们真是年轻,相信命运。”
用一种哀伤的曲调唱出来,很是惆怅。
看着我组织的歌单,想着一会儿路上将会听到这些歌,就格外期待跑步。
哈,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念头很有意思。
难道跑步不才是正事吗?怎么本末倒置,把听歌当成正事了?
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奇怪的。
一个惬意的环境真的是很重要呢,有时比那件正事本身还要关键。
看看作家们的怪癖就知道了。
马克·吐温为了寻一个安静的所在,时常带足干粮和水,驾一叶扁舟,泛舟海上,才能顺利地写作。
杜鲁门·卡波特声称自己是一个“完全的横向作者”,必须躺在床上,叼着烟喝着咖啡才能写作。
海明威更奇怪,喜欢用一只脚站着写作,他认为采取这样一种紧张的姿态,能促进他写出简洁而优美的句子。
还有些作者,明明家里很安静,却偏要跑到旅馆去写作,否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比如台湾作家李碧华,据说她的名作《胭脂扣》《霸王别姬》都是在香港太古城对面的酒店里写就的。
想想我也挺能理解这种心态的,它是一种由习惯铸就的支点,依附其上,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并联想起之前的美好体验。
科恩兄弟有部电影《巴顿·芬克》,讲一个神经质的剧作家,每次写作都会把大脑幻化成一家旅馆,自己住进去,与其中的管理员、旅客打交道。他会偷听隔壁的男女做爱,和奇怪的男人的聊天,或凝视自己房间的美女照片,最终灵光乍现,完成创作。
这可能是个更极端的例子了,但意思差不多,无论是实体还是幻想,人都期待一个适合的环境。
我呢,喜欢咖啡馆。
我并不奢求绝对的安静,相反我觉得咖啡馆的嘈杂是恰到好处的,并不喧闹,但也足够有生活气。
我喜欢坐在咖啡馆里看形形色色的人的神情,有意无意地听他们聊天,觉得特别有意思。
当我专注于眼前事时,那些声音又会整齐地降低,化为窸窸窣窣的背景音,躲在意识边缘。等放松后,它们又会再次鲜活起来。
这种感觉,是我喜欢的。
姜文的《邪不压正》里有句台词:“我是为了这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为一个舒适的环境,做点有趣的事,就像这醋和饺子的关系。
那年我们去苏州逛拙政园,走到假山上的“放眼亭”,取自白居易的诗句“放眼看青山”。
举目望去,整个园子的美景都收入眼底,山水楼台亭阁,无不历历在目。
当时就想,要是将来住在苏州,一定让这个放眼亭,做我的书屋。每天抱一本书来这里读,该是多么惬意的事。
阿心,我们在生活里,也在为爱情创造着各种小环境。
它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是我们骑行了几公里只为牵手走回来的那条小路,也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不看不得入眠的那部电影……
正是这些小小不起眼的氛围,在烘托着我们的爱情。
姜文说:“我是为了这醋,才包的这顿饺子。”
我说:“我是为了你,才谈的这场恋爱。”
子戈
10月20日
阿心与戈叔的一年之约,为你而写的365封信。
都收录在公众号:不如写信
(谢谢你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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