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心绿叶
愛情,这两个字可真诱惑呀!像深山里化作人形的狐妖,一颦一笑都是妖媚。你看她第一眼,心惊了,再看她第二眼,魂都被勾了去,但却是这样心甘情愿。
愛上一个人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不自知中一步步沦陷,一寸寸相思,待回过神来已经放不下,忘不掉了。
愛情来得时候如洪水猛兽,哪里能抵挡的住呢!刹那间就被淹没,那蜜糖一样的洪水层层包围,就连眼泪都是甜的,甜到有一丝丝的忧伤。
闲来收拾旧物时,我被一个红色铁盒子吸引,那铁盒子的一角掉了漆,因时间太久而生了锈迹。我双腿盘坐在地板上,打开那个盒子一一翻看着,像手里捧着一颗因放置太久而坏掉的旧糖果,旧到让人忘记了它原本的甜味。里面有一张火车票,那上面的时间和日期仍然清晰着。那是一张站票,二十多个小时的站票,如今依然那样让人心动和苦涩。
愛情总会让人犯傻、犯痴。一股脑地捧上自己的真心,一意孤行地去愛,哪怕对方不能给予相等的愛,仍然痴痴地愛着,傻傻地付出着。
那时,我一意孤行地愛着他,他说话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皱眉的样子,心里眼里全是他。
他喜欢的歌,我日日单曲循环地听;他愛看的书,我买来一页一页地读;他喜欢长发,我就一直留,舍不得剪;他喜欢打篮球,我就日日苦练。我那么坚定地追随着他的步伐,可是他从来不曾为我停留过。
这场追逐就像旋转木马,他不曾为我回头,而我始终不愿停下追逐他的脚步。他一直走,我一直追,我以为只要不放弃终会追上他,与他并肩同行。可是,愛情从来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有一次听闻他受了伤,我心急难安。到了火车站,工作人员说最近的一趟只有站票,我想都没想就买了。我只想尽快赶到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那二十多个小时里,我是如此心甘情愿,就算双腿肿胀疼痛,我却无怨无悔。我在心里演练了几十种见到他时要说的第一句话,却没想到一种也没用上。
到了那个陌生的城市,我发微信问他详细地址,他不愿说,而且直言不会见我,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那一刻,我站在出站口欲哭无泪,正在我发呆时,被一位匆忙赶路的行人撞倒,我的膝盖磕出了血,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行人道了歉转身离开,而我还呆呆地坐在地上,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令我心凉如冰。我看着他的微信头像,想告诉他我被人撞倒了,磕破了膝盖,我想让他来接我,可是我终究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根本不会有一点点在乎和心疼。
他不喜欢我,而且躲避着我。我一意孤行地愛,像是天空中微弱的星星,弱弱地发着光。我以为,它只要闪着光就总会被我愛的人发现,所以,我明知道他不喜欢我,而我仍然固执地愛着他。
后来,一个朋友告诉我,他骄傲地向身边人诉说我的傻和蠢,还说我神经病,站二十多个小时去看他。听完后,我没有哭,内心却分明滴着血。原来,我的付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笑话。那个晚上,我流着泪把写给他的一本日记一张张撕碎,从四楼的窗户撒下去,看着那些碎片随着风飘落,我知道,我的愛情去了,这是我和他最后的告别。
愛情果然是最致命的毒药,它药性猛烈,入喉即发作。有时,你明知道他递给你的是一杯毒酒,而你却含着笑一饮而尽,没有怨,没有恨。他要你死,你便心甘情愿去死,连同你的愛情一起死去。
傻吗?简直傻到了极点。可那又怎样,愛情就是这般叫人傻,亦叫人痴。一辈子,总要让自己心动一次,总要一意孤行地去愛一次,哪怕会痛,会受伤,又有何妨。
那之后,我没有再给他发过一条微信,没有再关注他的任何动态,也没有再为他掉过一次眼泪。只是,膝盖上的那个疤痕还在,那张火车票还完好无缺地被我保存着。
在时间的长河中,一切都会远去。一意孤行地愛会终止,膝盖上的疤痕也会变淡,只是这段经历忘不掉,抹不去。
一意孤行地愛一定是苦的,这苦又无法言说,只能自己压在心里。这朵愛情的花时常被眼泪浸泡着,那花瓣萎谢着,那花香也苦涩着。
年少时总要一意孤行地愛一次,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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