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是无意间点开的,宛转悠扬的前奏便引得人流连忘返。听至那情真意切处,神思翩飞,宛如随着歌声穿越到那个唱遍繁华的世界。
——良辰美景输了奈何天
踮脚顾盼,那四方的台子上独有一束光,洒在一位身穿浅粉色绣花帔,青丝如瀑,桃腮粉面,怯怯迎风的女子身上。她手持一折扇,轻翘兰花指,峨眉轻蹙,以袖掩面似低头喃喃,轻诉闺怨;忽又轻甩水袖,步姿婀娜,马面裙随步清扬,如同盛开的莲花。朦胧中,那女子好似开腔,吴侬软语,一唱一念,千回百转,“原来姹紫嫣红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袅袅哀愁入耳,我仿佛就是那位女子,看着春色满园,繁花似锦,碧瓦亭榭像云霞一般绚烂,柔和的春风夹杂着蒙蒙细雨,春水粼粼碧,烟雾迷蒙浮动着华丽的画舫。大好的春光却难掩叹息,无可奈何春花易逝,我却独处深闺,难遇赏花人!
唱念之间,演尽了离合悲欢!我还是那个我,却又不似那个我。
——戏里繁华戏外江山,你的美只愿岁月看得见
不知从何时起,歌单里的流行音乐慢慢的被《梨花颂》、《牡丹亭》、《锁麟囊》这些戏曲取代,越来越想寻一处远离尘世的悠然南山,从午后一直坐到日暮黄昏,执一茶,听一曲,不知不觉,一轮月儿挂上柳梢,静坐时光,品味传统!
听着戏中曲,做着戏中人,品着戏中情。
“只怕世事含糊八九件,人情遮盖二三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我在《桃花扇》的爱情里体味国家兴亡。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我在《锁麟囊》中感叹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只得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中庭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我在《霸王别姬》里叹息不得不和虞姬诀别的西楚霸王。
他们,仿佛都已离我们远去,又仿佛还在我们眼前!锣鼓喧天,唱念做打,生旦净丑,粉墨登场!戏曲,就是我们心中那朵永远盛开的花,历经千载,几经沉浮,就像埋在地下的酒,时间越长就越醇香。
我想,戏曲之于我,就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它能让我日益乏味的生活抑扬顿挫,能让我在这茫然的天地间有一丝慰藉。她是从先秦走来的美人,撑着油纸伞,循着朱红的历史城墙下踱步而来,带着唐宋的烟火,明清的绚烂,从乐起到曲终,从春花到秋月,绘出我们今世最真实的欢喜!
戏曲,她永远是时代的浪潮里屹立不倒的一座山,等着我们去攀援!
最后,如歌曲中的题记——
我以为那个时代已过去
殊不知,当你歌唱时
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切都在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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