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孤独的行者都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孤独这个词难定褒贬,看起来孤独和内心孤独又完全是两码事,我们常常将它和合群,热闹同台并论。大多数人恐惧孤独,就像不要问为什么女生要手拉手上厕所一样。我想,并不是怕半路被垂涎于自己美色的男生劫持吧。孤独是一个人的空旷,什么都没有。每个人都需要依靠,年少时有父母跟朋友,结婚后有伴侣,所以几乎大部分时间,我们看起来是不孤独的。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到邻村去上学,就成了住院生,班里就我和另外一名女生俩人,女生的伯伯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兼年级主任,他在我们教室里放了两张床,就成了我俩的宿舍,其实是有宿舍的,女生伯伯说,不想让我们被那群低年级的孩子影响。那个时候的我,很害怕放学和吃饭,因为总是一个人,女生会去伯伯那里吃饭学习看电视,我则端着碗,蹲在柳树下面面红耳赤的吃着,只有一个人,其实这些是没人注意的,但内心很是落寞且自卑。听见别的宿舍叽叽喳喳,是啊,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晚上的时候,我坐在偌大的教室里,除了书与我作伴,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个时候很爱看书,借上同学的作文书,哥哥姐姐的书看,看到睡着。现在到处是书,到处是人,反倒不能平心静气看一本书了。那个时候的孤独造就了我,打发了我的百无聊赖的日子,也充盈了我的内心。
后来, 我一直是没有朋友这个概念的,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导致初三的时候,有一天熟络起来的同桌说,初二就见你一个人去餐厅,还以为你人品有问题,跟你相处才知道不是这样啊。现在想想,一大群队伍里,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踽踽独行,也是蛮厉害的,每天三点一线,时间基本都用在读书学习上,最终也如愿考入重点高中。周国平老师说,我天性不善交际。多数场合,我不是害怕对方乏味,就是害怕对方觉得我乏味。我深有体会,觉得很是在理,两个坐在一起的人,内心都不舒服,何必为难对方和自己,装开心呢?就像在自己家的时候,我们会旁若无人的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躺着,站着一样,因为无须顾忌他人。
孔夫子讲,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不是君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邓丽君唱,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充其一生,真正要好的朋友少之又少,而遇到的却一抓一大把,可以一起吃香喝辣的信手拈来,落难时伸手拉你的屈指可数。我们急匆匆的找存在感,见个人就左拥右抱,称兄道弟,手机里的联系人不下几百,真正交心的就那么一两个。是啊,我们把大把时间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要知道,真正爱你的人,不论你怎样,都在你身边。
想去自习,又怕一个人显得不合群,想去跑步,又怕被舍友说作,浪费自己的时间来合群,最终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一无所获。一方面,我不愿意委屈自己去迎合他人,另一方面,我的委屈求全也并不能换得一丁点感激。就像让你捎饭取快递的人,还一脸理所当然,说她说话直别在意的人,就如同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俩枣,再打一巴掌,再给俩枣,你还要吗?也许背负这副皮囊,我们有太多的责任与顾虑,会忍气吞声,来求取一个完美结局。可是最终事与愿违。我们无法感动到改变他人,只能改变自己。
舍友小Z最终还是搬出去住了,她告诉我这个决定的时候,我还是诧异了一下,虽然一直都很佩服她。小Z是典型的学霸,心肠直又热心。大一来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学习的热情,每天早出晚归,这对每日捧着手机的其他人来说,自然显得格格不入。于是,背后的吐槽接踵而至,又说早上起的太早吵的睡不着,又说上了大学还那么拼,何苦呢。当风尘仆仆的小Z回到宿舍,我们已经躺在床上刷着剧,后来,班级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小Z自然而然与我们分道扬镳,小Z问我,怎么大家都对她爱理不理的,虽然我也是合群分子,还是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告诉她,做自己就好,她点点头。我很是羡慕她的勇气,相信她一定会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来,并领先于出我们这群队伍,她很优秀,学习优异,暑假还去兼职,积极参加活动,老师们都知道她的名字,却不晓得有我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学生,她经常跑步,床头摆满了她借的或买的卡耐基,哲学之类的书,即使回宿舍遭到了冷眼与不屑,还有隐藏的攻击,她还是很努力,有一天回来晚了,她的下铺指着她就一通骂,当时很晚了,她先是道歉,后来一声不吭,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她在被窝的啜泣声,第二天醒来,又看到她空空的床铺。
走的时候,我帮她把东西搬过去,她跟我说,我想通了,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很孤独,但是从不害怕,现在搬出去只是为了自己能安心考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等我学成归来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说了声加油。我坚信,这样的姑娘,即使一个人,也会活出万马奔腾的感觉。
希望我们不为难自己,宁愿享受孤独,也不在合群中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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