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的动力来自于今天在朋友圈看到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话“性别是虚构的”,稍微感觉有点可怕。
我可以理解希望打破对性别和性倾向不公平限制的美好愿望,但是我特别不赞同这种认为“性别和性倾向能够脱离物质而存在”的说法。
如果生理(这里指身体的物质性)的作用和文化(和下文的“社会规范”大致表达同一个意思)的影响,是一个线段的两端的话,那么性别和性倾向应该处于其中的某一个位置上。
性别从来都不是虚构的,它真心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第一个层面是生理:你的基因、器官、荷尔蒙……;第二层是社会机构的话语(discourse of institution):男厕所和女厕所的设置,身份证上性别的一栏,他和她的语言呈现方式;第三层是社会主流文化,男性--阳刚,女性--阴柔……这些赤裸裸就存在的东西,都是在性别方面限制或者你也可以用“禁锢”身体的方式。早年Judith Butler也说过,性别不是衣柜里的衣服——你可以在男性和女性之间自由的改变。性别,是社会规范不断对于身体的进行操演的结果。(见gender trouble一书)也就是社会规范对于身体的规训。任何规训最终都要通过身体来实现,譬如你可能只对某一种性别的人分泌多巴胺,譬如男权社会所赞颂的阳具正好是你所厌恶的身体的一部分。
性别是不可逃离的,不过这也到不是说一定要活在这种无聊的男女(阳刚--阴柔)的二元划分之下。但是对于性别的规训如此复杂,以至于有时候不得不在另一个方面不断的重复另外一套规训(有人说这是“打破性别限制的自由”)。比如,开始有人不断告诉你“看,这里有更多的性别分类,有跟多的基于性的身份,这里有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无性恋、间性人、泛性恋、酷儿……”我并不想针对这种分类多样性唱什么反调,性别身份被社会规则承认有多么重要,看看那些能够结婚的异性恋在经济和社会生活中能够获得多少红利就明白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激起了我“永远无法彻底逃离这个社会奇怪规则,即使你从自身开始革命也不行”的悲观主义念想而已。
不过,性别,它就刻在身体上。想来也并不太糟糕,始终对规训保持警惕,然后及时行乐也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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