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事了。它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如此微不足道,仿佛一只在飘荡的游魂,却真真切切地贯彻了几个人的人生。
故事的开头,因为出身不好而被下放的两个知青周明和马剑玲,同时爱上了秀气的小裁缝。两个文艺青年,一个喜欢讲故事,一个喜欢演奏小提琴,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现对于她的喜欢。浪漫源于最初的单纯,对于美和爱的追求与渴望。
这部冷门的影片却有丰富的内涵——《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无疾而终,有些深藏在心底,有些缓存入时光,打开记忆的匣子,历历在目,好像还是昨日那般。
后来,爱读书的文艺青年把心爱的姑娘改变得很好,她不再是那般年少懵懂无知的样子,开始在巴尔扎克的文字里渐渐地独立起来,有了自己的思想,走得渐渐远了,远了,像一只断线的纸鸢向往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再也没有飞回。
真羡慕那个时代的文艺,不是如今的附庸风雅,无痛呻吟,而是源自心底的热爱与执着。从别处费尽心思偷来的外国小说,被藏匿在偏僻无人的山洞里;夜半偷偷点着油灯观赏,一不小心就到了天亮;以一种向民所接受的方式,传播文艺的种子,就连乡村里年事已高的老裁缝,也愿意默默倾听……
一块天然纯洁的璞玉,自然是你把它雕琢成怎样便呈现出怎样的姿态,小裁缝便是这样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在周明的影响下,巴尔扎克进入小裁缝的世界,小说里浪漫多情而又富丽堂皇的场景印刻在小裁缝的心里,于是不甘平庸在深山度过一世选择了离开。其实说起来有些讽刺,最初想要走出大山的知青们却没能比得上一个乡间的女子。
即使是爱,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总有着不同的表达,有时因为内敛含蓄,于是错过,有时却因为爱得太过,所以要求得太多。最让人心疼的,就莫过于前者,不肯说出,所以她从头到尾或许连他的心意都不曾知晓半分。南风本无心,何能知我意,但即便有心,她的心里已是别人,那还给得了你方寸之地呢。忍不住唏嘘怅然,又或做个比方,若是他先表明了心迹,结局又将是如何呢。
影片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画面,小裁缝怀了周明的孩子,却无论如何不能生下来,碰巧周明因为父亲的病回到了城里,百般无计之下,马剑玲一边安抚小裁缝,一遍想方设法去找医生帮忙流产。痴情的男子,费尽曲折用心爱的小说作为交换,以情动人,终于求得医生来做这次违规手术,然而设备简陋,连麻醉止痛的药物都没有,他虽然是心痛却也只能大夫在给她流产的时候,用他优雅的小提琴声来给予她一定的安慰。
这部冷门的影片却有丰富的内涵——《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后来画面突转到很多年以后,他成了一个长发飘飘文艺的中年男子,偶然看到三峡即将移民的消息,不忍心回忆落空,便拍摄下当年被下放时的地点。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当年的巧笑倩兮却已不在。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仅存的希望,碰巧正是放纸船纪念先人的日子,他想,或许小裁缝回来了呢。冰冷的河水中,他寻找着写有老裁缝的纸船,却终究无果。从法国带来的香水被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后来水漫上来,门渐渐打开,仿佛昔日重现,却又慢慢地关上,淹没了桌子上的香水,也淹没了回忆……
我曾以为是周明不愿意去找小裁缝了,所以找了新的女生,生了孩子,安于没有爱情的生活,却又在结局与他的谈话中发现,原来他也曾去找过,不过都无果而已……
纠缠着的情感,二十多年的寻觅,最终好像只剩下模糊而不可寻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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