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作者: 墙上的光影 | 来源:发表于2016-11-03 16:41 被阅读45次

我是一名年轻的船夫,每年到了打渔的时候,我都会到海里打渔,带回满满的收获。

       然而,一天我却带回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一个密封好的透明玻璃漂流瓶,里面有一块白色的布,但布上却什么也没有。夜晚,我端坐在桌子前,借着白色的烛光,观察这块布,总觉得这块布有什么特别。窗外月色冷清,凉风飘进屋内,虽然有些冷,但是我喜欢这种冷。

       布上依旧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凝视这块白布这么久,总觉得我对它有种淡淡的情感,但又说不出情感从何而来。渐渐地睡意生起,不知不觉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风越来越冷,冷得我不得不醒来。醒来时,我看到那块白布漂浮在空中,在我眼前飘啊,飘啊。然后它跳起舞蹈,是属于它自己的舞蹈。有时它卷起又舒展,有时它不停地挥动着自己的身躯,有时它又上下翻滚。我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它飘出窗外,我尽力追赶着,一直追到海边的码头,此时天色已亮。可白布依旧跳着属于自己的舞蹈,好像要想去某个地方。

        我不知不觉地被它吸引了,我追逐着它,可是它飘到了海上,于是我驾起我的小船去追逐。我一直朝着白布去往的方向前进。就这样,我跟随着白布,一直追了三天三夜,日月星辰,斗转星移,白昼和黑夜交替出现。然后我看到一座小岛。

        这小岛大约只有两千平米大,上面长满了绿植,有鲜花,有绿树,有虫鸣,有鸟叫,还有洒在岛上的温暖阳光。更特别的是这岛竟悬浮在大海上空。我是爬着梯子上去的,到岛上,我闻到了花香,还听到了美妙的乐声,像是女子在弹奏思念的乐曲。寻声而望,我看到不远处的花丛边安静地坐着一位姑娘,这姑娘面容清秀,皮肤白皙,正全神贯注地弹奏着木琴。

         我走了过去,乐声停了,她发现了我。

         “你来了。”女子说。我看清了她的面容,这才记起,原来她是婉言,我爱的人。

        “是啊,我竟然忘记来找你,真是对不起。”我有些惭愧,过去两年我竟忘了她的存在。

         “没关系,你这不是来了吗?呵呵,坐下来,我们来聊会儿天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说话了。”婉言说。

          于是我坐在她旁边,望着眼前的花海,沉浸在温暖的阳光中,我们互相倾诉沉积在心里许久未说的话语。

           我是在两年出海打渔时认识婉言的,当时我正捕捞一只一百多斤的大鱼。然而我突然看到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漂浮着一只白色的小船,这艘木船只有两米长。我停止捕捉我的猎物,靠近那艘白船。终于我看见白船上躺着一个白衣姑娘,她正静静地睡在那里,似乎已经很久了,她就是婉言。

    我去叫她,“喂,喂,姑娘,你醒醒!”

     姑娘依旧闭着双眼,我把船靠得更近,伸手去触摸她的手,我发现她的手好冷,我担心她会有什么事,于是把她抱到我的船上,立即开动我的汽船,飞速奔向码头,一路船尾掀起两条白色的线条。终于,到岸了,我抱起她向村子里的诊所飞奔而去。

     “张大夫,张大夫!你快看看,她有什么事?”我急冲冲地喊道。

       张大夫从屋后走过来,看到了她,赶紧查看病情,过了几分钟,他说道:“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多休息下就行,给她暖暖身子。“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把她带回家,让她躺在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我又给火炉加了很多木炭,把火烧的旺旺的。屋子里终于充满了温暖的空气,然后她就睁开了双眼。她望着这个对于她很陌生的地方,有些茫然。我看见她醒了,扶她坐起,我端来一杯热牛奶,说:”你醒了。“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问道,眼里充满了不解。

        为了使她放心,我说:”这是我家,我是在海上看见你的,你躺在木船上昏迷不醒,手脚冰凉,我担心你会有什么事,所以带你看了大夫,还好大夫说没事,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哦。这么说还要谢谢你了,呵呵。“她笑了,笑得那么甜美。

        ”见死不救可不是男子汉做的事,救你理所应当。“我坚定地说。

         “嗯,我想起来走走。”她说。

          “你要不要紧,再休息一下吧。”我有点担心地说。

           “没事的,我已经恢复了,可以的。”她肯定地说道。

           我扶她起来,给她穿好了鞋子,站在地上的她似乎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她走出门外,我跟了过去。门外是许多渔民的家,此时已是午饭时候,村民们的烟囱冒起阵阵青烟,他们正做着美味的食物,那鱼味已经飘到了我的面前,这饭菜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年,这是祖祖辈辈留下的手艺。明亮的日光洒满了大地,水泥做的小路反射着白光。姑娘凝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想跟她说说话。

          “你叫什么,你来自哪里?”

            “我叫婉言,来自遥远的大海那边,我的家在一座岛上,一座悬浮的岛。”

              我感到很惊奇,这姑娘来历还真是神秘。

              “我之所以会在那艘船上,是因为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的家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忧伤地说。

             “你不要难过,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的。”我安慰她。

              “我的家人会来找我的,不过在这之前只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段日子,非常抱歉。”姑娘对我说。

               “没事,我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哈哈。”我说,我其实不想姑娘走,我希望她多住一段日子,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就这样婉言在我的家住了一个月。在那一个月里,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我带她去了镇上的集市,看到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摩肩擦踵的人群:我带她去了我的朋友家,看到了可爱的小孩和年轻的少妇,朋友们还认为她是我的女友呢;我带她去了我的船上,我开船带着她去兜风,迎面的海风吹得她的秀发飘逸起来。我拿出最好的食材,给她做了我们这里最好吃的食物,她说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给她做了几件新衣,因为她的衣服已经旧了,穿上新衣的她更美了。我给她温暖的床,烧足木炭,让屋子更暖和些。我跟她聊起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我们一直从晚上聊到天亮,然后她睡着了。

                一个月过去了,她告诉我她要走,她说这段日子她很快乐,她本不想离去,但是如果她现在不回去,她就再也不能回到家了。那时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然来临。我们来到海边,温暖的阳光洒向海面,海水波光粼粼,白色的飞鸟从蔚蓝的天空中掠过,海风吹到脸上很清凉。

                 我问她怎么回去,她说会有人接她的。她站在海岸上,海风拂过她的秀发,她展开双手,像是在拥抱灿烂的太阳,我站在离她五十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只见一道明亮的阳光射向她站立的地方,照亮了她的全身,最终光团淹没了她,我看不见她了。

               “再见了,我很怀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我的家人在找我,我必须回去。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日子,再见。”光团突然消失了,连同她也消失了。我看着这一切,想要留住她,但是已经结束了。我失落地离开了,回到家里,再次过起了一个人的日子,渐渐地我忘了这个姑娘,感觉过去的日子竟像一场梦。

              终于两年后在这空中浮岛,我见到了她。

             “这两年,你去哪里了?”我问道。

               “我和我的家人去了很多地方,去了连绵不绝的山脉,去了荒无人烟的沙漠,去了遥远无际的星空,总之去了很多地方。但是始终比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段经历的影像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无法忘记。我一直在期盼与你的相见。”婉言说,“那你呢?”

                “这两年,我依旧过着往常的日子。到了打渔的时节,坐上我的船,播撒渔网,收获满满的大鱼。到了休息时,我便去朋友家,跟朋友侃天说地。我还去镇上的集市采购物品,买蜡烛,盐,火柴,还有蔬菜。到了夜晚,我就点起蜡烛,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吹着凉风,我喜欢这种感觉。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和你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依偎在一起,真希望永远不分离。婉言带着我游览了浮岛,浮岛很小,但是很美。岛上到处是树,有棕榈,紫檀,红树,还有一片花海,有牵牛花,彩叶草,紫茉莉和红桑,另外还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太阳从云层中露出它的身躯,伸出它光芒万丈的手,阳光直射小岛,岛亮了,亮得美仑美幻,宛若仙境。我们在岛上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天黑,走到树暗了,花暗了,溪流暗了的时候。然后我们靠在岩石上,望着月空,今晚的月亮竟这样洁白,白的看不见一丝污渍。我们继续说话,说到筋疲力尽,说到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醒了,却找不到她的身影,我起身到处去找她。我翻遍了每一处草丛,看过每一棵树,,转过每一块岩石,却还是看不到她。她走了吗?白布忽然漂浮在我眼前,上面竟有了字,我伸手抓住了它,展开它,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我爱的健,非常难过得告诉你,我离开了,而且是永远地离开了。其实一年前,我们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我和家人在旅行中遭遇海难,失去了生命。你所看到的我其实是由我的思念化作而成的,为的就是让这思念代表我去见你,弥补我的遗憾。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每一时,每一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我爱你,爱得至深,爱得忘掉自己,然而结局竟是这样。我想就让这记忆,思念化作空气,消散在宇宙中,请你忘掉我吧,这样就免去了痛苦。

                                                   爱你的婉言         ”

                    我哭了,爱,思念,遗憾化作泪水洒满脸庞,这一切竟又从现实变得像梦一样,一个真实而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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