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个超棒的玩伴,小名有个雪字,她皮肤对得起这个雪字,很白很细腻,眼睛很大,从小就招人疼,性格大咧咧的,她妈总说她刚会走路的时候就霸道,看到别的小孩手里有啥好吃的,抢过来就吃,哈哈哈。
她家门前是一块开阔的场院,那是我们的乐园,女孩子一般踢毽子,丢沙包,还有一个超级热衷的项目,土话叫打旁地,就是靠墙手倒立,一面墙,几个小姑娘,一溜排开,看谁能上墙。俺俩总能上去,都很沾沾自喜。差不多下图这样。
网图侵删 网图侵删现在偶尔去练个瑜伽,发现原来瑜伽里面管这叫手倒立,算是高级的体式了,俺小时候就有这基本功,几下就上去了,惊得旁边的优雅小女士们楞在那里,童子功没白练啊。
七岁时候,雪就干了件大事,带上她二妈家三妈家的几个小兵,去玉米地里把玉米杆子当成甘蔗吃(要说玉米杆子的确也有点甜味,哈哈哈),结果把一大块玉米地都糟蹋了,更倒霉催的是她糟践的那块地是七阎王家的,七阎王是俺家七爷爷,他早年当兵,后来回村,总是很有威严的样子,从来不笑,很难打交道,村里有人管他叫七阎王。
这下捅了大篓子,七爷爷不依不饶,即使她爹当时是村长,即使她爹超级疼爱她,还是被她爹胖揍一顿,上门道了歉,赔了钱,才算了结。
网图侵删雪她爹有些文化,当过几年村长,疼雪在心尖上,在那个时候就会拿出20块钱让她去城里的新华书店买书,买了很多《格林童话》什么的,总是拿出来跟我们一起看。
不过他爹不喜下地干活,家里的活都压在她妈妈身上,我管她叫婶子,婶子淳朴善良,任劳任怨,对谁都很好,做的洋饼(千层饼)那叫一个绝,还有大葱炒米饭,喷香喷香,对雪也是真疼,从来不舍得支使她干活。
她有个弟弟,总是拖着个鼻涕泡,软骨隆冬的,没什么筋骨的样子,所以雪在她家就是说一不二,在孩子中间也是孩子王,她总时不时冒出一些鲜活的想法。
她在墙上画仙女,我嫉妒得眼都红了,回来也想在俺家墙上画一幅,被俺妈用扫帚疙瘩打了出来。
她在下雨时写诗,使我艳羡,我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作罢。
网图侵删有一次还带俺们去野炊,我们那几里地以外有条像样的河,俺们叫“东大河”,阳光下波光粼粼,使周围景色都带上些许韵味,我们带上了锅子、刀、菜和鸡蛋,挖了一块地方,垒上几块砖头,把锅子支了起来,加水,煮鸡蛋,记忆里应该是就煮了个鸡蛋吃了,哈哈哈,疯玩了半天,心满意足地回家了。被俺妈说“熊样,还野炊,还挺洋哈!”
网图侵删记忆中,童年很精彩,特别是有关她的部分都油墨重彩,后来她顺利考上师范,当了一名语文老师,几年前相聚,还是那么美丽的大眼睛,清澈柔和地在我脸上巡视,似乎能熨贴我在岁月中留下的伤疤。
真好啊,像她这样的人做老师,肯定给很多孩子带去了温柔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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