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旅行的真正意义,原来是……
一直在寻找旅行的真正意义,从一次远足到一段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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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学的时候,多数时间是留在学校里抠着几门明明很好过的专业课,刷着不知哪届学长学姐留下的题库,闲了就泡在图书馆里,找一个人少安静的角落开始进入到自己的小世界里。一个月拿着爸妈给的生活费,无奈地对着购物车里的心愿清单们面面相觑,刷着朋友圈里的“外面的世界”,想着心中诗画般的远方。
终于有一天中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下定决心去挣点外快。做的是小饭桌的辅导老师,每天下午看看孩子写写作业、讲讲题,廉价的出卖了自己的劳动力,但也乐呵地骑着单车驰在通往小饭桌的路上。正值春天,不知怎么许嵩的《你若成风》成了每天这条必经之路的背景音乐,曲调简直像极了春天。
做了几个月后,终于有了一笔小小的收入,支持了我的第一次远行。和朋友约了一次秦皇岛三日游。如愿以偿的第一次看到了海,我们光着脚拿着自拍杆在海边疯狂地拍照,撒欢儿似的玩着水,和小孩子一起比赛堆沙。想留住所有的美景,想拾到各种精美的贝壳。
那时候,旅行的意义是见世面,而我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为了玩耍和心中留存已久的心愿所以看哪儿都是美丽而怡人的,享受而陶醉,我也觉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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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段时间,思来想去终于想通了这么办不划算,大把的时间耗在了没有任何水平的事情上,换来的只是微薄的收入,卖的是自己的时间,何况是以低廉的价格作出的愚蠢交易,而花钱买时间才是明智划算的。于是整日来回于宿舍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也终于得到了一等奖学金,也开始了第二段远行。
清明节去南京。北方的姑娘带着从诗书里读到的水墨画江南和照片作了比对,到了真正的江南也是真真的为之怔住了。高中的时候一直想去苏州读书,觉得那里才是有浓浓书香氛围的学习圣地。理科确实对于我来说有点费劲,没有考去,但也激励了我高考前那段艰难的时光。高考没考到,还有考研工作可以选择。也算是一次探一探风土人情以及气候环境之旅。路旁是浓郁茂盛的老树,簇拥着一个有故事的老城,清新舒适的很。第一站到的鸡鸣寺,鹅黄的院墙,粉色的樱花,翠绿的树木,还有一只不知哪家的黄狗,去别处的店里点了碗鸭血粉丝汤,老板娘乘着汤和服务员聊着天。逛了南京城,一切安静而又美好,却总有一种让我想逃离的感觉,明明是美好的旅程啊。和朋友因不同观念发生了不快,听着和乡音完全不同的语调以及节日氛围下的安逸,让这一趟着实色彩丰富了些。
那时候,旅行的意义是体验和磨炼,不光是爱情的试验石,更是友情的炼金石;不光有诗和远方,更是现实和考验。我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想单纯的体验旅行的美、去将内心的憧憬与目的地相合,一个人的旅行是最舒服的。有熟人照应更好,但不要奢求他或她能有与你同样的心境,那是属于自己内心的一方净土,属于懂的人,属于三观相合的人,是想象而后加以美化了的,他人闯进来了也必将变了味道。
03
奖学金的到来让我的路费充实了些,第三次远行是哈尔滨。
当时为了省钱,狠下心来买了20多小时的硬座的决心以再也不会长途旅行坐硬座的后悔而告终。碰到了故意摸你手的油腻大爷,也有好心待你的周姨。去之前本以为最让人愉悦的是冰灯雪景,自然风光令人沉醉不假,但远不止于此。
周姨已经五十四岁了,我见她的时候以为是个三十多岁的妈妈再等孩子,那种温暖和活泼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是我在返程的火车上遇到的一个陌生人,和我对面坐着的一个五十六岁的女人完全不同,那对面的女人简直是我定义的老太太了。
起初和周姨聊起来是因为我送了她一个环状靠枕,听她说要去云南买的还是坐票瞬间勾起了我的"痛苦回忆",那种坐20多小时真的是一种身心上的煎熬。后来她要把她儿子介绍给我,被我婉拒了。但我们还是很聊得来,周姨的那种人生态度是各个年纪的人都应该学习的。她单身但是乐观,给儿子买了套房子后,开始凭手艺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她的针灸技术高超,被新创业的朋友请去"镇店",去各地教年轻的技师们手艺,热爱自己的行业并自学了中医养生,她把来的人称为病人,能够迅速找到病人的病灶,接着用针灸或者艾灸刮痧等开始了她的诊治。在北京和年轻的姑娘合租闯了十几年,能够轻松的来一次令人羡慕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她讲生活,讲旅行,讲见闻,说着我从未见过的中国,过着我想象不到的人生,谈着同年轻人一样的消费观和生活理念,没有什么烦住她的,也没有什么能阻拦她的,如此平凡却又不同。
那时候,旅行的意义不再是最终的目的地,更是路上人不同经历的旅程,它们和我的旅行交织着,是我想看的世界和丰富了的生活,旅行是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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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姥爷听说我去了哈尔滨,那张天天不苟言笑的脸瞬间变柔和了。那是年轻的他满腔的青春热血和眼中的未来。22岁那年,他踏上了去黑龙江的火车,虽然穷,但他想法子做生意打拼满脑子想的是要去中国各地看看。向来很少和家人聊起年轻时候的故事的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以前火车走的慢,中间停站时间也长,姥爷趁着停站的时间出去转一圈,看看站周围是怎样的,有什么样的建筑,什么样的有趣的小玩意。一趟远行下来,他能熟练地说出经过了哪些地方,有什么样的标志性建筑,又有着怎样的历史,有什么特产。他爱和车上的人交流,听他们讲着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那是一段怎样精彩的旅程啊,能让一个老人如此神采奕奕起来仿佛重新经历了一次他的青春。
旅行大概是有魔力的,让人开阔,让人释怀。
我比较愚笨,旅行的经历还是少,终究没能参透旅行的意义是什么,一次次的践行让我验证了已有的答案,始终不能凭空再进行创造,许是需要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旅行。但我所坚信的一点,旅行绝不只是欣赏美景、长长见识,它所给人的变化还需要靠时间来发现。
有一段英文写得很好,我想可以阐释相当一部分的意义了。
To see the world,
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
to see behind walls,
to draw closer,
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
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
致走在路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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