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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浩哥出的题目是追忆大学生活的时候,沉睡了两期的我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期算我一个,写考研算不算?”这句二逼但绝不装逼的话问出来我就后悔了。
“算,考研也是大学生活的一部分啊。”浩哥答得简单粗暴。
“我写。虽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考不上了,但我至少可以在这里过把瘾。”这段话打出来,有些自嘲的意思,有些忧虑,更多的是不甘。
“不一定哦,万一老天瞎了呢?”俊宇兄,最好别让我碰到你,不然哪天非把你揍得找不着北。
最近经常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到自己被怪兽追赶,甚至梦到关于考研结果的一些事情。在梦里,专业课总分莫名其妙的从300变成了600,而我只考了239,猛地惊醒,汗水湿了一背。
跟朋友讲起来,朋友说:“梦通常是相反的,那只是你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才会总想着它。我打包票,你肯定能考上。你努力了这么久,考不上,真是天理难容了。”
努力,应该是所有考研人身上的标签。我有,其他人更甚。但是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完成的。为什么有时我们觉得机会微乎其微,还是会拼了命地往前冲,甚至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我想说,人孤孤单单来到这世上,最终又孤零零的离开。在这中间,总要有一个奔头儿。这个美好的愿景,实现了,是幸运。实现不了,它也曾在远远的地方提醒我们,我们可以为了它努力,从而变成更好的自己。
所以,选择考研,我从来没后悔过。从来一遍,我还是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大学四年,我也曾在这城市的灯红酒绿中尽情地释放,我也曾天南海北的走过他乡的大街小巷,我也曾沉溺于一段错误的感情不能自拔,我也曾忙碌地穿梭于大大小小的活动中乐此不疲。
这些都曾经使我的大学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而这些,却都比不上我在自习室里坐得那半年。因为那段时光,我的生命才真正丰满起来。
回顾考研这段时间,激情有时,挫败有时。早上匆匆忙忙出门,晚上踏着闭馆的声音回宿舍。一开始这段路上还有不同的人相伴而行,后来大家都累了,倦了,放弃了。到最后,只剩一个人踽踽独行。别人看我形单影只,我看他人云淡风轻。生活变得波澜不惊,我才发现我是真的澄净下去了。
好多同学都说我变了,变得成熟而坚强了。安慰捉襟见肘时,所有的沧桑独自经历,所有的心酸自己品尝,你不坚强也会被打得坚强。
我在微博里调侃道:“当你身边一个爱热闹的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一个逗比突然不爱说段子了,一个矫情婊连发个说说都变得小心翼翼。你当她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哼哼,她只是进化成了一只考研狗。脑袋由于睡眠不足经常阵痛,心事变得无处可逃,沉默也变成了自说自话。”
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买东西,一个人跑到三楼的阳台上背书,看着身边三五成群不相识却已熟悉的面孔,也会应景儿的掉几回眼泪。然后摸摸胸口,告诉自己,你是个汉子,别他妈像个娘们儿一样。
这个冬天似乎变得更加漫长和难熬。经常端书写字的右手由于长时间吹风已经皲裂得不成样子,一使劲儿还能深处血丝来。感冒更是常有的事儿。自习室里,除了书,水杯,毯子,不可少的就是感冒药了。最可气的是每次吃感冒药的时候,图书馆的老师都要吆喝一句:“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里面吃东西。”我就特悲催的晃晃手里的感冒药。
卷子做了一套又一套,笔记写了一页又一页,会因为一篇阅读全对高兴上一整天,也会因为一道名词解释死活背不会怀疑自己的智商。也会问自己拿什么去跟别人拼,别人或者从高中就学了传媒,或者报了将近一万的补习班。而我,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爱好者。很多知识盲点,只能一遍遍的自己去领悟。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也平添了许多银丝。
夜里经常失眠,又担心第二天起不来影响一天的学习而愈发睡不着,变得异常的敏感与脆弱。每天给自己煲几碗鸡汤,就着夜色一饮而尽。我们打心里反感鸡汤,却又总是一遍遍的饮鸩止渴。大概是因为,总有几段话,说到了心坎里去;总有一些经历,让我们想起曾经的自己。
我也是你们口中的“鸡汤段子手”,也曾依靠写这些东西赚了点儿小钱。可我练就了一身安慰别人的本领,却始终学不会安慰自己。
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就跟家里老二聊聊天,聊聊小时候的故事,聊聊我的横漂计划。一向最爱损我的老二却说我是她心中的神,她其实暗地里老拿我吹牛逼,一吹就是十几年。心中顿时充满了力量,不管怎么说,都要给她树立一个好榜样。
考前那几天,我的神经绷得特别紧,状态很差。我妈妈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说她放心不下,非要来陪我。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一千多公里,我实在不想让她折腾,只好强颜欢笑,安慰她一切都好。很多时候,我们装的若无其事,只是为了不让爱我们的人担心。我们把自己打造的刀枪不入,只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很好,在他们不在的日子里。
考试的头一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和同伴一起打车去考场的路上,我觉得自己特悲壮。在出租车里差点儿睡着,但试卷一发下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第二天的专业课发挥失常,三个小时简直度秒如年,为了防止自己睡着,死命地掐着大腿洋洋洒洒写了六千字。
关于泄题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心里窝着一团火。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奋战,比不过别人考前四十五分钟。很多人说风凉话:“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总有不靠答案考上的。”有一千个人买了答案,分数线就可能整体提高不知道多少分。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一个叫“李刚”的老爸,没有一个叫“马云”的老舅,更没有一个叫“思聪”的老公。除了公平,我们还能奢求什么?
考完试,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被抽离了。不需要每天早起背书,不需要体味孤独,反倒感觉心慌和无助。
那些说着考完试睡他个一天一夜的人,是否也如我一般早早就醒了呢。其实这么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已经深入了骨髓。那些为了心中的目标拼命奔跑的日子,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我很喜欢宫崎骏《起风了》里的一句话:“即使起风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或许没有人知道有个女孩为了心中的传媒路付出了多少,或许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我也要时刻提醒自己:“革命尚未成功,你不能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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