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周圈的世事,似乎都变得如此的静默,连同空气里的尘埃,都于此悄然无声的消逝在长长的暮色里,滑入朝阳公园里的长椅上,终于还是寂静的,这是一场毫无抵抗力的静,静的令我出奇的舒爽,正如此时所扬起的晚风一样的可亲又可人。
说实话,我已经有些时日,未能踏入这片熟识的领域,薄暮时分的夕阳很美,尤其是窜入西边云际的那一片刻,宛若印象派画家莫奈笔下的油画那般的生动与鲜活,我寻着这种黄昏时才有的色彩和意味,让形骸自然而然的闲步于此,来满足于身心对夜幕降临时的那股欣喜与激赏。至少,眼前的景致,早已令我陶醉不已。
正所谓:“一段美丽的邂逅,有时是时间的问题,两个人得在对的时间遇到对方,才能有催化出某种意外的惊喜。”其实,美景与美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似乎,万物之间都守着一个恒古不灭的定律,那便是遵循着某种无意间的夙愿。
它绝不刻意,也绝无做作之嫌,总能以极具意外的方式,横呈在你眼前,毫无征兆的同时,又带着某种奇遇的惊叹,往往正因如此的不可思议,才会让这般动容的景象,深深的吸引着一种叫记忆的东西,把其刻画的极为精细,甚至于入微到丝滑的程度,继而缓缓的存入心间,划入心底,这就是我们常言道的流连忘返。
似乎,这般情感往往在自己孩提时代的作文游记中,出现的频率最高,并且所能描述的那种不舍之情,同样也是颇具丰腴的。全然不知,是因受限于当时词汇量的匮乏,还是稚嫩之年的一种写作习语的偏颇,仿佛身心就愿意一笔一划的写下这样的成语,来表达一股源于内心最为质朴的那场留恋,翻开曾经的那些日记,便是其最好的明证。
不知为何,每当我捧阅起当年的手迹之时,总能令我想起那段天真又烂漫的孩童时光,既充满着一股少年维特的烦恼,又透着股麦田里的守望者那般的向往,假借着日记的形式,来表达逐日里的意识形态,按当时大人告诫小孩的言语而论,即一日的所见所闻,如今想想当时的那股纯粹的初衷,竟如此显现的喜人。
心想,这不就是一场流水账似的记录嘛!显然在我说出这话之时,便早已同童年的天真挥手告别的极为彻底,这都是成年人的惯性思维,永远都难以站在孩子的立场,来平等的审视一篇看似流水作业的日记,这亦如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中所言:“这些大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小王子自言自语的说完这话,便把自己封锁在持久的沉默之中,再次踏上了旅途。”我想,倘若还能继续保持这般纯真无邪的情感,该是件多么耐人寻味的幸运,内心也早已被此深深的眷恋着,连思维所能打开的方式,都变得简单明了许多。
多年过后,等再次凝视到曾经的那些有限的手劲儿,用铅笔写下的方正小字,且并无多少文法和华丽的词藻可言,更甚至于还有颇多层出不穷的错别字,尤其是那种少了一点,多了一横,缺了一竖的奇怪汉字之时,谁能不为之而感到岁月催人老呢?
心想,我们到底还是成熟了,我们大抵还是显得不再可爱了,我们彻底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马虎了,该是把其视为一种进步还是退步,喜剧还是悲剧,至少联动着此刻的笔尖,我还是愿意将其看成是后者居多,而你们呢?
河马先生,书于朝阳公园一隅
202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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