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还是那座山

早晨陪母亲去验血，7点之前医院还“冷清”，只是验血大厅已是摩肩擦踵，众多人等着窗口的帘子卷起，“献”上自己的胳膊。

一片昏昏然中，突兀的歌声忽然响起“山也还是那座山呀，梁也还是那座梁”。歌声不优美但“嘹亮”，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也包括我。寻声望去，人群中有一个单架床，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脸色几乎和头发一样白，有些虚肿。单架床旁边是一对头发也已白的老夫妇，看上去有些疲惫又有些尴尬。

我不禁心中发酸，白发人陪白发人，这是怎样的无奈悲凉。床上的老人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唱着，突然停住，好像是忘了词儿。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声：“我要回家！”年轻的老太太俯身安慰着年老的老太太，听不清讲了些什么。

山梁依旧，人已老去，看不到了，唯心中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