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零落，不诉归期，只有香如故

文/击木长歌

蝶恋花，词牌名，原是唐教坊曲，后用作词牌，本名“鹊踏枝”。代表作有李煜《蝶恋花·遥夜亭皋闲信步》、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苏轼《蝶恋花·春景》等。

要抓紧时间赶快生活，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者一个意外的悲惨事件，都会使生命中断。——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花开一季，蝶恋一吻，青春里，所有陪你走过的兵荒马乱，皆是乱红零落，不诉归期···

（一）寻书

“小姐，小姐，你快来看啊，墙外的花都开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又爬那么高，还不赶紧下来，小心被爹爹看到，又打你板子。”

“小姐，是真的呀，我没骗你。你等着小姐，我这就下来，给小姐荡秋千。”说完，丫鬟便三两脚爬下竹梯，跑到秋千上，边嘱咐小姐抓好秋千，边将秋千高高荡起。

墙内秋千起起伏伏，墙外花海若隐若现，两个世界，在此刻镌刻在小蝶的脑海里。轻轻闭上眼睛，微风轻漾，便觉花香扑面而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呦，花秀才，怎的吟起了欧词，莫不是春日迟迟，你也动了春心啦？”

“看他脸色红润，两眼带飞花，便知是桃花运来，还用得着吟词麽？”

······

花秀才摇了摇头，不理会胡搅蛮缠的众同学，刚要低头看手里的书，却忽然被抢去。花秀才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追赶着，想要将书夺回来。

争来抢去之间，某位多事的同学，猛然将书扔进墙内，哄笑着，各自散去，空留花秀才在墙外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花秀才刚要找石头，准备隔墙看看，是否能将书找回来，就看见墙面上，突然出现张绝世的容颜，多一分粉黛便亏欠，少一分颜色便清瘦。

没理会花秀才的惊愕，小蝶伸手将书举出，冲着秀才说道：“秀才，你帮我摘些花儿，我便将书还你，如何？”

愣了半晌，花秀才方才觉得唐突，赶忙低头作揖，向着小蝶答道：“小姐，花开一季，便自有香气袭人，若人人摘了，那花儿便不再是花儿啦。”

“那就折一支好了，就一支好不好？”小蝶有些央求地说道。

花秀才叹了口气，终究是从花丛中折了多最艳丽的，抛向小蝶，却奈何力气太小，怎么也抛不进去。

直到小蝶嗤嗤地笑出来，将书抛下，花秀才把花儿压在书里，抛了上去才算结束。

“小姐，你怎么也爬那么高啦，快下来，老爷来啦！”

小蝶一听爹爹来啦，赶忙冲秀才招了招手，轻声说了句：“快走，明天再来拿书，我爹爹来了。”便匆忙爬下竹梯，跑到秋千上，看起书来。

花秀才一阵愕然，无奈地皱了皱眉，踱步向家里走去。

（二）蝶恋花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花哥哥，明天你要上京赶考了，我放不下心来，可你只有求取功名，爹爹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我这里有些细软，你家里穷，就当借与你，你莫要觉得伤了自尊，蝶儿等你回来！”

“蝶儿，我也舍不得你啊，你身子弱，赶快下去吧，别摔着啦，我这几天就上京，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话音还未落，就见远处走来一人，带着几个凶悍的家丁。花秀才还没反应过来，小蝶已然面无颜色。

“将那登徒子给我抓起来！我道是谁把我女儿的魂儿勾走啦，原来是你这个穷秀才！”说着，几个家丁便疾步走来，将吓得面如土色的秀才绑了起来。

“好哇，你竟然还偷了我女儿的东西，看我不将你扭送官府，革了你的秀才，让你一辈子也入不得考！”小蝶的爹爹，看到家丁从秀才身上搜出的细软，生气地咆哮出来。

“爹爹，不是花秀才拿的，是我给他的，他要上京赶考呢！爹爹，你就放了他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女儿喜欢上他啦，不关他的事！”小蝶见爹爹抓了花秀才，再也顾不得爹爹，包含清泪，哽咽着便说出了实情。

老地主一听，就知道小蝶多半是对这小子动了真心，根本不待小蝶说完，便向秀才质问道：“好哇，你欺我家女儿年幼无知，竟然还让她如此维护你，你还是不是个大丈夫！”

花秀才瞥了眼墙上的小蝶，努力地冲小蝶笑了笑，而后不卑不亢地答道：“您别听小蝶胡说，细软是我从家里偷的，被小蝶撞破，她追赶至此。”

“花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爹爹，不是花哥哥说的那样啊！”

不再理会小蝶，老地主押着花秀才，向衙门走去

······

（三）花凋蝶落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丫头，我家花哥哥怎么样啦？”小蝶见丫鬟从外面回来，赶忙拉着她问道。

“小姐，你别问啦，就当没有见过他好不好？”丫鬟含着眼泪，不忍告诉小蝶真相。

“若要我死心，你便告诉我真相！”

丫鬟看着小姐决绝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老爷知道花秀才喜欢你，将花秀才拉到衙门，逼着花秀才承认偷东西。花秀才被革了秀才，打了50大板，已然，已然···气若游丝啦····”

小蝶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一病不起！

·······

“丫头，丫头，我想去荡秋千呢！”

“小姐，就你这身子，怎么能荡秋千呢？”

“春天了呢，我闻到花香了呢。你看我，你看我，都能起来啦，好丫头，你就带我去吧，说不定，说不定，花哥哥就在外面等我呢！”

“我去问下老爷，你等着啊小姐，千万要等着。”

等了半晌，小蝶再也忍不住这醉人的花香，攒了点力气，爬下床，扶着墙，下了阁楼。只见小园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小蝶踱步走了许久，方才坐上秋千，轻轻荡起，越荡越高，亦如当时相遇。

花香迎面，小蝶松开秋千，径直飞向地面······

躺在茅屋里，僵卧许久的花秀才，突然剧烈地咳嗽，片刻之后，血落一地······

“花哥哥，我来啦！”

“小蝶，你要等我！”

风渐起，落红一地，一蝶吻着花心，不忍离去

······

蝶恋花，花不语；花开一季，蝶恋一吻；乱红零落，不诉归期，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