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责任

又是一年中秋节。

这个中秋节我是这么安排的：先上娘家看望一下妈妈，尽管昨天才去，但今天必须得去，这是我心中的仪式。然后再去公公婆婆家。公公婆婆家人口多，每个节假日都很热闹，与我娘家清淡的氛围不同。

以前娘家也是热闹的，逢年过节，我们一家，妹妹一家，弟弟一家，都会齐聚在娘家的小院里。大家喝茶、聊天、吃月饼，最喜欢的游戏是打扑克，那时，爸爸妈妈还是主力。

几十年不打扑克了，其实我年轻时也没打过几次，那时我更多的是当个观赛者。永远的参赛者是爸爸妈妈，其他的是我先生、妹夫、弟弟等人，他们轮流参赛或谁在谁上。

我忘记了四个人打扑克叫什么，但我一直记得在打扑克时爸爸妈妈是一伙的，我还记得爸爸妈妈“伙计、伙计”地互相称呼着，对方出了个臭牌，另一方就要埋怨一番。对老伴的暗语听不懂总出“臭牌”的，是我那古板的老爸，但我那聪明伶俐的老妈，有时也会因不听军人老伴的指挥而挨批。

我经常在想，如果有时光穿梭机，该多好啊，我要驻扎在那时的娘家，陪着爸爸妈妈打扑克，我要一直输，让爸爸妈妈一直笑。

好景不常在。后来，随着爸爸的生病，火热的场景也渐渐远去……

只有公公婆婆家依然热闹。其实除了我们家还不错，公公婆婆的其他儿孙辈诸多不顺，但在已八十五岁的婆婆的张罗下，每当节日聚会，家里依然保持着繁荣和喜乐。

婆婆没有上过一天学，但能识文断字，退休前是单位的工会主席。她曾对孙子们说，我如果有你们现在的条件，一定要读个博士后。透过言语，我能接收到那淡淡的遗憾和无奈。

每次节假日儿孙回家，婆婆都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也是指挥者。她老人家指挥若定，大家各司其职，油盐酱醋茶，一切都有条不紊。

只有近两年，婆婆也开始说自己的体力确实不行了，主厨当不了了，但她依然会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把肉鱼类化冻处理好，把蔬菜洗净切好，等我们这些儿女回去煎烹炒煮。

现在我还没有去公公婆婆家，但我已能想象那个场景，千篇一律，却又令人留恋感怀。我确信，在婆婆主持下的每一天，这个家定能保持着热气腾腾、欢声笑语。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总有一天，我也要接过“家庭老大”这个接力棒，围坐在饭桌四周的笑脸，就是我的责任，甜蜜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