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客啊……”
“什么话?三年前不刚见过面吗?”
“上次不过是为了点闲杂琐事就上一趟清远居,这次不会还是单纯与我磕家常吧?”
裘礼祯笑而不语,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嗯。果然还是清远山的茶叶好,含有淡淡的清香,浓浓的韵味,沁人心脾,换做别家的,完全不能勾起我的味蕾。你果然很注重这方面的培养啊,是有什么秘诀吗?”
“能有什么秘诀?就放任它在山顶上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日积月累,便成这般了。”
其实也没错,这清远山最出名的还数它那强大的灵气,清远山上的花鸟虫鱼,仿佛各个都具有灵性,这是诸多门派都触之不及的。就连当时轰动道门一时的奇闻轶事,也是来源于清远山。相传,有人亲眼见到由白鹿精化形而成的人,同鬼魂般的在清远山林间游走,行踪飘忽不定。还没见着其真面目,便在茫然之中回到了山脚,邪乎得很。
不过“热潮”很快就散去了。毕竟只凭一人之言,着实令人难以相信;再加上,就连冷清竹,这清静派的主人都一再否认什么“白鹿精”这等荒谬的说法,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裘礼祯与冷清竹相识几十载,他的为人也差不多摸了个透。要让他想象冷清竹亲自给茶叶松土浇水什么的,实在难如登天……当然,在他第一次喝冷清竹为他泡的茶时,他确实想象过,回家时也暗自偷笑过,心想他这人,还挺有趣的。之后裘礼祯便是死皮赖脸的缠着冷清竹不放,闲着没事就会去挑逗一番冷清竹,然后以暴揍一顿收尾,直至裘礼祯当上神霄派道长,才得以消停会。
“唠唠家常,再细细品味下茶,我觉得挺好。”说着,又抿了一口茶。“人生就像一杯茶。平淡是它的本色,苦涩是它的历程,清香是它的馈赠。”
这么一想,和你还挺像。不过这句话,裘礼祯没有说出口。
倏然,裘礼祯从座上起身,掏出鹅毛扇,居高临下望着冷清竹,铿锵有力道:“冷清竹!今日我裘礼祯赌上名誉,请君一战!”
“……”
面对裘礼祯突如其来的举动,冷清竹先是一愣,后又恢复常态。
这是二十年前,裘礼祯对战冷清竹时说的话。
“怎么?还嫌被我打得不够惨?”冷清竹的嘴角微微上勾,形成一个令人难以发觉的弧度。
“要不是你,当年道门试宗的头魁必定是我!”
“不甘心?”
“是啊,超~级不甘心!要不现在来比一场?看看二十年前后,你的功力是否有增减。”
裘礼祯走近冷清竹,用鹅毛扇挑了挑他的下巴,微微上抬,好让他以一种仰视的姿势看着自己。“不过这张脸蛋,倒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年轻啊,水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虽说这么形容一个大男人着实有些不妥,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冷清竹的容貌确实不比一般的女性差,甚至可以说略胜一筹。或许是道士修真的关系,灵气长期凝聚于身,才得以永葆青春。
正当空余出来的左手想要去捏冷清竹的脸蛋儿时,冷清竹伸手拍开裘礼祯地鹅毛扇,裘礼祯怔了一下,左手随即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放下,制止了他那不正经的调戏。
“清静派有规定,室内严禁格斗。”
“哦,这样……没关系,清远居后山林见。”
“也不得在林间打斗。”
“也是,伤着花花草草就不好了……那就山脚下吧,那有块空地。”
“山脚也不许。”
“……”
“……”
“你只是单纯不想跟我打吧?”
“……”
“没关系,等到了净明派,自然会有我以外的人陪你好好打~!”
“……你说什么?”
“我说,今年的道门试宗,由所属正一派的净明派主办,地点就在净明台,三日后各道门派都会参与,我已经在参加名单上注明你们清静派了。”
冷清竹一时有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裘礼祯这混蛋,先斩后奏,将自己推上去了吗?!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颜面的事,你是清静派道长,当年试宗的头魁,更应当出面啊!自从上次你争得头魁后,便再也没有出席过。你是怎的?打算隐居一辈子吗?在家等着发霉?”
“闭嘴。”冷清竹一记眼刀甩过来,若眼神能杀人,现下早已将他大卸八块了。可这一对上他那充满笑意又有点欠揍的双眼,顿时觉得别扭至极,便将头撇了过去。
“相互之间比武切磋什么的,你若是不愿,也就罢了。就当是去拜访些故人,结识些新人,也是好的。”
“……”冷清竹没有回话,起身往寝房内走。
“呵~那我就当你默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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