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的平原,万里的河流,还有
蓄养长风的荒野
纵使,被叫作大地,也站不起了
只要是站着的
废弃的烟筒,朽木,孤绝的壁仞
都不能和飞瀑,深渊,跪着的人
比高低。你没它们
向下的高,向下的深
站着的天山,坐着的黄土高原
哪怕一座小土丘
都是人世的庙宇
里面都住着一位山神
从靖边到子洲县上班的路上
沿线有几座烽火台,它们
在人们的记忆里逐年破损,变小
我座在车里,每次看到它们
都要低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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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论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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