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一辈儿,基本都是抽旱烟的,所以牙齿都特别黑,他们的腰杆儿前面是一个精致的铜制小烟斗,中间一根粗细合适的竹管,中间系一根绳子,下面绑一个装烟叶的袋子,后端是一个金属烟嘴。
只要在地里农活干累了,拿出卷好的烟叶把它塞进前面的斗里,刺啦~用火柴点着了,用劲吸两口,烟就着了,等有劲了,又起来干活,惬意非常,烟叶是庄稼汉生活的调味品。
吃了饭准备下地干活的时候,拿出来咀两口,地里没活,闲来无事的时候,拿出烟杆儿来咀两口,吐出一大口白烟,云雾缭绕,干活时偶尔还有熟人过来讨烟叶,一起闲扯几句农活儿。
看着他们抽烟时的悠然自得,我也忍不住偷偷尝过那味道,一股子烟油的味道,发苦不说,还涩涩的,喝了好多水嘴里依然发麻,尝过一次,后来再也不敢去尝那味道了,心里叹到果然烟和酒都不适合小孩子,酒辣心,烟呛人,都试过了。
有一次夏天,我和我哥不懂事,在家里的水泥缸里洗澡,结果我爷爷就拿出他在家里抽的将近1米的烟杆儿敲的我和我哥连滚带爬的跪地求饶,从那以后,我爷爷的威严就在我心里树立起来了,这个烟杆儿就成为了一件圣物,在我心里肃然起敬。
在零几年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烟叶我们家也不例外,每到收烟叶的时候,割了烟叶,晾的叶子蔫了,就把烟叶交叉绑在两根粽绳上,一晒就是好几天,晒得干透了,又把它卷起来放在干燥的地方,如果阴雨天气,就拿出来,晒一晒。隔两天从上面拿一片,撕成一小片,卷起来,抽几口,这就是他们生活里的一个小习惯。
三年级的时候,学校后面是一片烟草地,刚割了烟草没两天,地里留下一片斜尖的烟草桩子,我们借了老师的足球,踢得正有劲,结果没想到的是,我踢起一脚,把足球踢到烟草地里去了,啪的一声,我知道,我完犊子了,过去一看,足球真的爆了,把我吓的不轻,我心想,这可怎么办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瘪了气的足球还给老师,还好老师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全学校就这一个足球,我还是特别羞愧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也没啥办法。
我缺心眼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爷爷,他烟杆儿好一顿敲我,我可吃了好一顿苦头,哭的眼泪哗哗的,他后面让我给老师送了一块腊肉给老师赔不是。
爷爷的烟杆儿陪伴了我大半个童年,像戒尺一样教育着我,这两年打工由于离家太远,已经有两年没回去了,电话里虽然也有驱寒问暖,但是老人家报喜不报忧,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烟杆儿,还在不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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