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梅由公交站出来向前走了两三百米,停在一处人行天桥下,选了一处稍有遮挡的地方,站定,不时巡视滚滚而来的车流。
一盏茶的工夫。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打着转向灯夹在车流中,在此起彼伏焦躁的喇叭声中,缓缓驶来,停在萧红梅面前。
萧红梅露出笑容,拂了拂制作考究的上衣褶皱,捋捋额前的头发。一些头发恰到好处地遮住她淤青的左边额头。
雪佛兰司机是个三十岁上下,皮肤呈古铜色的男人。男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分头,与他身上满是褶皱,褪色的衣裤格格不入。他抬手按住车门上的一个按钮,正对萧红梅的车窗,缓缓降下去。他探着身,满面笑容地说:上来。
萧红梅微微一低头,看了看男人,拉开副驾驶门头,坐进车里。她把手提袋放在腿上,刚要开口。男人拉了拉安全带,转过身,突然捧起萧红梅的脸,嘴色压在她的唇上。
萧红梅本能地缩了一下,接着闭上眼,张开嘴,迎接男人如饥似渴的舌……
车上播放的音乐一曲终了。男人才啄了几下萧红梅的唇,慢慢地缩回去。男人突然皱皱眉,伸手去拨萧红梅额前的头发。萧红梅迅速地伸出手压住男人的手。男人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拿开萧红梅手,说:别动,我看看。
萧红梅盯着男人的眼,眼睛里涌起泪水。男人看着萧红梅额头的伤痕,咬着牙,狠狠地说:我早晚让他付出代价。
萧红梅抹了抹眼睛,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套未拆封的衣服,说:给你买了套衣服,你看看可喜欢这样的颜色。
男人看了看,说:干嘛乱花钱,我有衣服穿。说完,发动汽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二
两年前。
希尔顿酒店六楼由多间功能各异会议室组成。其中最大的一间,这会正坐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务人士。盛永公司总经理杜盛永正坐在前排位置。他不时地看向入口,着急地等待着。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进希尔顿酒店大门前的停车场。保安快步上前,引导着司机将车停在泊位。萧红梅拿着文件,下了车,直奔酒店电梯厅,乘电梯上到六楼,蹑手蹑脚地走进这间会议室,来到杜盛永旁边,把文件递到他手里,又稍稍地退出大门。
主持人看到这一切,结束了自己的脱口秀,接着说:下面请盛永公司总经理杜盛永上台分享,大家欢迎。在掌声中,杜盛永起身整了整衣服,走上讲台。
萧红梅刚走进电梯。手机响起铃声。她按下数字一,同时按下手机接听键。电话传出一个老妇的声音:丫头,你爸不行了,快回来。萧红梅脑袋嗡的一声,急忙抓住电梯栏杆,问:我爸怎么了?
老妇说:医生说是胃出血。你抓紧回来吧。
萧红梅安慰了几句,挂断电话,接着,打开微信,找到杜总,发了个请假信息。直奔火车站。
萧红梅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她找到病房,看着病床上二个月前还与自己打球,如今已经面无血色,气息游离的老人,眼泪无声地滴落下来。她走到床前,对着坐在床前疲惫不堪的老妇,轻轻叫了声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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