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气候变幻无常,原本已经春风送暖阳光普照的大地,突然之间寒风夹杂着白雪铺天盖地而来,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为了这场雪,温暖了钢筋水泥的阳光被收进了乾坤袋,藏到了云里;和熙的春风也由粉嫩的春姑娘变成了冒着寒气的风婆子。这婆子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吹得花草树木瑟瑟发抖,吹得路人恨不得将自己装进套子里。
原来大家见面会春光满面的远远地挥手致意,就便散散身上的热气;而现在见面,即便人已到了眼前,也都只是扣扣搜搜的从兜里拿出两个手指,快速“✌”一下赶紧放回去。
要么趁着风婆子不注意,快速向对方一呲牙就算成礼。而不小心被风婆子发现的,一丝寒气直接抽在牙上,立刻冻住这代表礼貌的表情,呲着的牙一时半会收不回去。
对方看见了,可能会想:“这哥们真热情!”亦或会想到:“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看见我笑成这样,这是有多欢喜?”如果风婆子有思想,她一定会欢快地想:“不听话的小猴子,让你见识见识婆婆的威力!”
两天之内,温度从零上20度一点一点往下降,直至降到今天的零下3度,一切准备就绪。
直接就从雪花开始。
小雪花开始是很小的一片一片,稀稀拉拉,洋洋洒洒地一路飘下,晃晃悠悠地钻到地里,片刻化为一粒小水滴;有的则被挂在树上,随着小树枝的摇摆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有的飞到了路边的灌木丛上,象一朵朵洁白的小花点缀着还有些枯黄但已见了些薄绿的枝枝叶叶。
有的雪花很调皮,跑到停车场的汽车上:
跳到黑色轿车上的一下子就被黑色溶化,除了相融合在一起的大水滴,根本看不到雪花的痕迹,就好像它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消失在所有人的眼里。
有的偏不去找黑车,随风转来转去,最后一个小旋风钻到白车的怀里,白车则象一位巨人妈妈,轻柔地把小雪花们拥在一起,或者慈祥地看着更多的小雪花在身边绕来绕去。
小雪花们象一群撒娇的孩子,有的落在白车的顶上,和白车融为一体;有的落在机盖上,就象坐在妈妈腿上一样蹭来蹭去;有的好奇,非要落在后视镜上,就象个孩子钻到妈妈的腋下好奇地偷偷打量陌生的邻居。
很快,雪越下越大,漫天柳絮般飘了下来,落在远山,成了飞舞的银蛇;落在田野,成了奔驰的蜡象;落在枝头,则开成了一树梨花。公园的动物雕塑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小熊猫变成了北极熊,梅花鹿也变成了小白鹿……
风住雪停,天地间一片苍茫,忽然间,恍惚那只小白鹿飞腾了起来,幻化成了陈忠实笔下的那只白鹿,在大地上欢快地跳跃着,一会停在高速路的撒盐车上,路上的雪就消失无踪;停在人们手中的卡片上,汽车玻璃就澄清明亮;停在医院的病床前,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紧锁的眉头一下舒展了开来。
我看见白鹿经过的地方,万家安康,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
雪后初晴,阳光普照大地,万物沐浴在温暖中,那一刻,我听见了雪悄悄融化的声音,大地万物复苏,即待春暖花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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