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一篇《城市印象》,勾起了我二十年前的回忆,我又想起了济南那个被我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城市,也想起了那个城市的爱情。
二十年前的济南,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随处可见的法桐,高大茂密的枝叶肆意地生长在每一个小巷的角落,小区的角落,也深深地生长到了我的心里。
我与爱人的初遇正值法桐飘落时节,那时我正在一家食品店打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卖豆浆蒸包各种早点,小店不大生意却出奇地红火,七八个员工当中我是年龄最小的,那时我总是第一个起床,第一个系好红围裙戴好红色鸭舌帽,也是第一个推开店门去打扫那一地金黄,不知为何,那巴掌似的法桐落叶总会带给我踏实和厚重的感觉。
每天早上推开店门我总会迎接到我的第一位顾客,一个高高瘦瘦的帅气青年,他总是一副在门外站了很久的样子,看到我惊喜又腼腆地笑笑:“我又来早了……”
我也会微微笑一下,递给他一袋热豆浆和两个胖软的南瓜蒸包,然后看着他拎着早点离开,瑟瑟秋风乍起,我在想这么消瘦也不怕被风刮了去?随后便戴上手套拿起笤帚开始打扫那一地金黄……,偶尔也会停下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发呆,猜想他是干什么的,时间久了,竟然对那背影生起了莫名的眷恋。
殊不知,爱情就如这宽大厚重的法桐树叶不知不觉飘落到了我的心里,那时我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附近工地的青年,我们的对话也极其简单,最多只是一句:“昨天的南瓜包真好吃。”“天凉了,或许明天会下雨。”
慢慢地,他竟然也大起了胆子开起了我的玩笑:“妹子,做你哥好不好?”然后就那样深情地望着我,直看得我把头低下去,将一袋滚烫的豆浆忽地一下丟到他的手心里,他啊呀一声赶忙接住,我坏坏地笑着,直笑得脸颊绯红,而他同样笑着提了蒸包,将几枚硬币放到柜台上,转身离开……,捡起硬币,丢进铁匣子里,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中开启了我美好的一天。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直至树叶落尽,只剩下难看的枝枝桠桠,然后雪花飘起将那枝桠染成了满树银白……
那一天早上,早班会过后我哭了,只因昨晚月底盘点短了钱,所有人都认定是我,尤其是面点班长,我伤心欲绝百口莫辩,正在犹豫着该不该辞职之时,他突然铁青着脸站在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走进经理室,冲着经理大吼:“你看错她了,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那时他的手心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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