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河押了茶水,光是听着这爷俩吵架他嗓子就干了。他吐掉嚼着还有一半生硬的茶叶埂子,语重心长地说:“娟儿,别惹你爸生气了,他这些年起早贪黑的不容易,你在外求学是看不见,他天天骑着三驴蹦子给人送菜,让风凑的浑身都是关节炎,天天早上不呲牙咧嘴叫嚷拉欢地活动一阵再走,那浑身就跟锈住了似的!你也不想想,他图欲个啥,还不是盼着膝下儿女能有点出息。”见房娟面色温和了几分,眼神闪烁着不敢再看向她父亲,赵树河又对房东说:“我看娟子这学业不能停,能考上大学的孩子有几个呀,我们单位那些头头脑脑家的孩子都没娟子出息。我可听说了,现在社会上研究生以上学历的孩子可是凤毛麟角,这要娟子读完研究生,北京不敢说,别的地方那工作单位都抢着要,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她随便挑。”
房东敲着瞅见大闺女就犯头疼的脑袋,一声长叹:“赵哥,理是这么个理。”紧接着,他一指房娟,脸上又升起一团怒气:“可你听她今儿个说着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让咱们这些人去给孩子上户口。你是法官呀还是公安局的头头呀?你能代表全国各地的派出所吗?说的倒轻巧,你给大家伙交罚款啊!哼!没有我,你自己吃饭都成问题。还真当自己考上研究生,翅膀就硬了!”
“行了行了”
眼看房娟又要瞪圆那一双杏眼,赵树河赶紧摆手示意房东打住,“你这话扯远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看娟儿这孩子书没白读,这话说的全是有见识的好心话。就说我吧,没超生,可他们娘俩不也是黑户吗?光我有正式工作顶个屁用,单位分房都分好几次了,哪次轮到我了?这“黑户”问题,依我看现在是咱们的大事,将来它也是国家的大事。娟儿,你说,我说的没错吧。”
房娟看着傻站一边听得懵懵懂懂的房铃和房明,无奈地点点头,“赵叔,您说的没错,这事将来就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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