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事出意外,陈深有点发蒙。他本能地想要驱逐粗鲁的冒犯,对方的舌在迂回地撩拨他,他直接缠住了就咬。毕忠良一个激灵抽离了陈深,捂着正渗血滴的嘴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狼狈。毕忠良真的怒了,握着陈深的腰肢在他身后不留情面地揍了几下。陈深恼羞,却无法阻止毕忠良将他扛在肩上往房间走去的动作。
行动处的人在嚼舌根,说毕忠良和陈深的关系不正常,不像是好兄弟那么简单。陈深怎么也没想到,成日在女人堆里钻进钻出的他,有一天也会跟男人搞上桃色绯闻,他不知道毕忠良是否有所耳闻,可当他被扔到床上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
陈深在毕忠良脱大衣扯领带时决定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他把在黄埔军校学到的格斗技能一一唤醒,论体力,陈深比他年轻,论实力,除了不会开枪,陈深不觉得他有哪一点不如毕忠良。陈深的双腿无声绕过毕忠良的,在其膝窝偷袭般的一顶,毕忠良就顺势跪在床上,在他平衡身体的时候陈深混乱地逃出了他的身下,手肘奋力向其腰肢撞去,两个人再一次扭打作一团。
在混乱中毕忠良的发胶都顶不住压力散落了几缕刘海下来,而陈深的更是如麦草般杂乱。陈深的皮衣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衬衣也因为剧烈的动作开了两颗扣子。
毕忠良的长臂比人先过来了,揪住陈深解其衣衫,他并不温柔,可以说粗暴无礼了。解不是解,是撕。脆弱的衬衣在这股蛮力下发出布帛断裂的声音,纽扣像断了线的念珠颗颗飞扬。陈深失去了衬衣的保护,由毕忠良顽劣地拧着胸前的茱萸,前者难耐地低低地呻吟,耳朵都着了火,全身敏感得充血发烫,甚至颤抖了起来。毕忠良用厚重的嗓音说:“闹啊,接着闹!”
陈深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简直大跌眼镜!
毕忠良接着啃他的锁骨,舔他的肩胛骨……陈深的手被死死地束缚住,腿也被强硬地撑开,陈深几乎听到血管里的血液的嗡鸣声,他感到自己迷失在熏熏的醉意里。他一面承受着身体上的撩拨,一面嘴上不闲着。
“神经病——”
“不用开会了?!”
“你他妈的放开老子……”
“你这是在找死——”
突然软了下来:“老毕,别做傻事……”
原来是毕忠良的手已经开始解陈深的裤头了。陈深不知道毕忠良中了哪股邪火,像一条春天的发情的狗,他对这样的他根本招架不住。那根火烧火燎的什物一寸一寸地在他的大腿内侧摩擦,他预感今天的自己恐怕不好过了。
陈深难过地流下泪来。
毕忠良索性将他翻了个面,这样阻力也会少很多。当他顺利褪下陈深的裤子时,后者无助的背影突然让他兴致全无。陈深眼睛充着血,双手揪住床罩,瘦骨嶙峋的肩膀起起伏伏。
“陈深,我一直都不认为苏三省是麻雀。”寂静了半晌,毕忠良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他又把陈深翻了回来,他看到陈深的被水打湿的睫毛几不可见地微颤,眉毛像苏州河岸边那些榕树的树根紧紧地绞在一起。他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覆盖在裸露的腰肢上,继而往下游走,穿梭于臀部和腿根部之间,他对上身下人失却了焦距的眼神,不禁哑然失笑:“小赤佬,有这么害怕吗?”
陈深吸了吸鼻子,比起一开始的强烈反抗,现在的他更像是累了,连拒绝的反应都懒得给他。
“给我点感觉,陈深。”
第一次行事让毕忠良微微窘迫。节奏松弛到近乎停滞,停留在青黄不接的阶段,毕忠良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陈深的不配合。
直到他冰凉地握住陈深的那处,修长的手指在其上面上下翻飞,陈深面上的红潮才重新涨上来。隐忍的低吟声令毕忠良更加卖力,毕忠良突然觉得莫名的哀伤,他们连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都要迂回刺探。他们零距离的时候,恰恰距离最远。
眼看陈深快缴械了,毕忠良突然停了下来。毕忠良解起了自己的裤子,重新抬头的分ㅇ身在冷空气中晾了几秒,便急冲冲地塞进陈深的腿缝中取暖。
极致愉悦让毕忠良微微眯起眼睛,极速膨胀的爱的冲动,令他一把抓住床罩上的陈深的手,迅速地握住它。
毕忠良在一片柔情中把他眼角朦胧的泪水吻去了。他觉得他开始配合了起来,他把第一根手指塞进去,就感受到里面有股漩涡把他吸得很紧。毕忠良一边做着扩张,一边在他的耳畔留下一句话:“我真的想保护你,陈深。”
毕忠良拿了一只枕头垫在陈深的腰下,他换上了自己的根部抵在褶皱边缘。陈深就是他的花雕,能缓解他的头痛,他的颤抖,他只要喝一小杯,就可以重获新生。毕忠良一秒钟都不敢犹豫,靠的就是不假思索和着了火的激情,一鼓作气进入了那个狭窄炙热的甬道。陈深因为强烈的冲击而仰着脖颈,喉结突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他感觉到了潮湿的嘴上黏糊糊的柔软,再然后他就随着毕忠良摇晃在一片未名湖上,剧烈的时候像一只货物超载的船,在滚滚的海浪上一不留神就要翻。
“小赤佬!放松,你要夹死你哥哥我。”
毕忠良纵情驰骋着,全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上已经挨着一道枪口。
陈深手握一把掌心雷,左手佯装动情地揽下毕忠良的脖子,右手就着距离将冰冷的枪身对上他的肩膀。
毕忠良迟疑了两秒。他听见陈深哑着嗓子说:“你在拿我寻开心。你真的是在找死。”
陈深动动手指,毕忠良就可以驾鹤西去了。毁灭与永逝是动人的暴力。
凝滞的空气中有暴风雨的气息,毕忠良迟疑过后却变本加厉起来,他恢复了一下接着一下的激烈的律动,粗重的鼻息在光滑的颈间缠绕。毕忠良说:“你有本事就开枪。”
陈深的手因为紧张而汗津津的。石头再重压不住春笋拔节,同样,毕忠良也压不住他那高傲的身体和灵魂。他的委屈和绝望在荒生野长,不论毕忠良给予什么安慰都于事无补。
“开枪啊!”陈深紧紧搂着毕忠良的脖子,他们是零距离的存在,只要毕忠良每动一次,他就要承受一份痛苦。真的是很痛的,他想起李小男,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痛楚和凌辱。然后李小男向死而生地微笑的画面在他心里沉沉地坠落。
毕忠良仍然勤恳地干着。在他眼里,陈深此刻就像一张绷紧的弓,既含蓄着强大的力量,又显示着那么柔美的曲线。毕忠良觉得陈深和李小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硬骨。
一声枪响,毕忠良身后方的墙壁多了个子弹眼。他意识到陈深做了什么,一场冷汗浇灭了他大半的激情。在他拔出来之际,陈深满头是汗地昏了过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