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健和米萝又打下两只鸽子。一个“又”字,精确表达了行健和米萝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而是很多次打下鸽子。林慧聪却把鸽子少了的原因归咎到追着鸽子跑的“我”身上,“我”和他交往,却让他对“我们”没有一点儿疑心,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后,鸽子莫名其妙死掉,他也不曾怀疑过。也可以看出,行健和米萝行为上的不光明磊落,林慧聪的单纯善良。
它们像失事的三叉戟一头栽下来,在冰凉的水泥路面上撞歪了嘴。鸽子身子不大,飞翔在空中轻快灵活,作者用“三叉戟”比喻鸽子,用“像失事的三叉戟一头栽下来”比喻鸽子受到触不及防的攻击后从空中坠落的动感过程,感受到鸽子的无助无奈。用“在冰凉的水泥路面上撞歪了嘴”形象地描述出鸽子嘴的坚硬。鸽子受到攻击,从高空追落后与坚硬且冬天冰凉的的水泥地面相撞后,嘴歪了的样子。给人强烈的画面感,也给人想象的空间。这是作者心中早已具有的知识储备,不仅有画面感,动感的比喻也与众不同,我们也容易想象得到鸽子歪了的嘴的样子。
煮熟的鸽子味道的确很好,在大冬天玻璃一样清冽的空气里,香味也可以飘到五十米开外。煮熟的鸽子味道的确很好,怎么好呢?如果我写,会写“肉质软韧,嚼起来很香,肉全部吃完了,骨头也要放到嘴里细细吮吸,咀嚼,直到把能啃碎嚼烂的部分全部吃掉才罢手”。
但是,作者没有这样写,他没有写吃的过程,没有写肉和汤怎么好吃好喝,而是写“在大冬天像玻璃一样清冽的空气里,香味也可以飘到五十米开外”。大冬天的空气像玻璃一样,清冽。这个比喻很特别,把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的空气实体化了。大冬天的玻璃,冰冷的,干爽的,这就是清冽的感觉。
冬天,我们不愿意触摸玻璃,但无意中还是会触摸到。这感觉在我们认知里面还是具有的。
北方大冬天的空气,我们南方人不知道。冬天去过北方或去过高山地带旅游,也会有这种认知。那种冷冽,吸进鼻腔,进入肺腑,干干的,冷冷的。
这种空气,像固体,凝固了,任何味道要流动,谈何容易。可是,煮熟的鸽子味道多好啊,香味可以飘到五十米开外!夸张的写法,进一步表达出煮熟的鸽子香味多么诱人。
我从吃到的细细的鸽子脖还有喝到的鸽子汤里得出结论,胜过鸡汤起码两倍。两只鸽子煮的汤,“我”只吃到细细的鸽子脖,只喝到鸽子汤。可以看出,“我”受到行健和米萝的排挤,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需要用鸽子补充能量的人。
前文行健和米萝介绍过,鸽子滋阴壮阳效果显著。在他们看来,“我”这个饱受神经衰弱困扰的人,没必要进补。或者,他们觉得,鸽子是他们打下来的,“我”能吃上鸽子脖喝上鸽子汤就很不错了。
行健和米萝经常吃鸽子,前文写他们“男人吃够了九十九只,就是钻进女人堆里,出来也是一条好汉”的理论,让他们对鸽子有抑制不住的渴望,也对找个女人有抑制不住的渴望。于是,后来,林慧聪搬去和他们一起住后,鸽子总是莫名其妙死掉,而女人,也在“我”跟踪他们后出现了。女人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后,死掉的鸽子没有再被他们吃掉,而是被他们埋掉了。
这句话既照应了前文,也呼应了后文。
虽然“我”只吃到细细的鸽子脖,只喝到鸽子汤,“我”还是觉得胜过鸡汤起码两倍。前文写到“比鸡味道更好的是鸽子”,这儿,再一次呼应前文,突出鸽子的味道确实比鸡的味道好,好了多少?“我”即使只吃了点儿鸽子脖,只喝了点儿鸽子汤就有了“起码胜过两倍”的强烈感觉。
天冷了,鸽子身上聚满了脂肪和肉。鸽子味道胜过鸡起码两倍,为什么小小的鸽子味道这么好,作者用简单地一个短句告诉我们,因为天冷,鸽子身上脂肪多,肉也多。怎么多的?聚满了!脂肪和肉都聚集起来了,小小的鸽子身体里是满满的脂肪和肉,味道能不好过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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