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阴阳”与“五行”的关系问题
很多争论“阴阳”和“五行”是否科学或迷信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把“阴阳”和“五行”这两个概念混在一块说,变成了一个联合词组“阴阳五行”。也许你会问:变成了一个联合词组又怎样、有何妨?答曰:这是一个基本的错误,犯不得!犯了,思维就会陷入混乱的泥潭,无法自拔。目前中医基础理论研究在误区中挣扎的根本原因,此基本错误算是一个。
这样说是“耸人听闻、故弄玄虚”吗?先举个例子,就相当于“小学生做四则混合运算,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乘除、后加减”,如果不清楚这个先后次序和规则,结果是正确的可能性就完全不确定了。
为什么呢?因为“乘除”级别高,“加减”级别低。同理,“阴阳”和“五行” 这两个概念的“级别”也是不同的。“阴阳”为最高级别。《黄帝内经》一语精妙:“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
混淆了上级和下级的区别,很难应对人生的风雨;搞不清主要问题和次要问题的关系,先贤的理论就不知科学在何处,更不要说搞什么创新和研究了!
“阴阳”和“五行”的关系完全不等同于“鸡毛”和“蒜皮”的关系,虽然这两者说的有时是一回事,但是内涵相差巨大,完全不能“粗枝大叶”、“想当然”般地放在一起随口使唤。可惜在这个问题上,许多“居庙堂之高”的行走与“处江湖之远”草根犯的毛病却是一样一样地!
“阴阳”处于自然哲学的最高境界,其内涵囊括宇宙一切万物发展变化之根本,而“五行”只是“阴阳”繁多的演化、表达方式之一,是“阴阳”在中国古典哲学和传统医学理论与实践表征具体化的一种方式,有利于人们的理解和沟通。因此“五行”之中必然全面体现着“阴阳”的特征。
因为“阴阳”是所有事物发展变化的主要矛盾,是核心推动力,所以抓住了这个矛盾, 就相当于抓住了“五行”的灵魂,对应于中国传统医学来说,就是抓住了“中医”的灵魂。
当今世人,照搬前人词语,不加思索地将“五行”与“阴阳”并列起来,面对问题和困难就会浮于表面、 蜻蜓点水、茫然而不知如何下手。比如某知名人士,大庭广众之下振振有声“阴阳五行,不知所云,我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并由此推演,中医理论,胡编乱造;又比如“经络”本质问题,折腾几十年都还搞不清楚,“创新”的理论和说法层出不穷,但是都无法在严谨的科学方法论面前自圆其说。这两类人,看似“死对头”,但从科学和哲学的角度上看,本质却是“糊里糊涂”的“一家亲”。吵闹几十年,问题依旧在,将原本简洁、清晰、科学的中华医学“治病救人”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化。
为方便后续的讨论,我现在先基于已有的科学结论明确一个标准,即:“物质”为“阴”,“能量”为“阳”。
对应于中国古典哲学和中医的“五行”概念,则表达为,“火”为“阳”,“木、土、金、水”为“阴”。这样分割一下,“五行”中的“火”就相当于“能量”,而其它剩余的“四行”就相当于“物质”。这样就与我们已有的科学知识在基础上完全相容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否认:如果没有火或学会利用火,人类就不可能走到今天。“火”的本质是“能量”辐射温度等级的视觉感官形式,而“能量”也是物质热运动的宏观表征方式和单位,是宇宙演化和一切生命诞生和进化的根本动力。对于生活在几千年前的古人来讲,虽然还不能精确地理解“能量”的科学含义,但却懂得了“用火来表达能量概念的内涵与外延”,这也就足够了。
“火”是上升的,明亮的。它主导了自然界生命的演化。对于人来说,心脏和大脑是最要命的器官,是“君主之官”,主导了人体生命基本活动的一切,因此理所当然的可以用“火”来代表“心和脑”。因为一旦心脏停止了跳动、大脑停止了思维,火、阳、气、元气、真气、气数等等一切相关名词所代表的能量就脱离人体而去,转换成其它形式的能量耗散于人体之外的外部世界,那么人就成了只剩下其余“四行”组成的冰冷的躯体,这就不是中医所倾情关注的完整的人体了。因为中医是立足于“活人而如何让人活着的”医学;而西医则是立足于“尸体而如何消灭病症的”医学。仅仅从科学研究的出发点上看,只要一有动刀解剖的想法越过脑际,中、西医二者境界的差别就在银河两岸,相差十万八千光年了。因为病症是人体自身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动刀”消灭了病灶但并不能保证不损害人体。而更为要命的是解刨的对象都是毫无生气的冰冷的尸体、肢体、组织、病理产物,而在此处中医时刻关注的“气”即对应的能量和生命之火早已是离体而去、荡然无存了。
中国古人先贤早已体会到:只有在与病家的交流互动中才能捕捉病机,抓住主要矛盾和突破口力挽狂澜;在军事上,只有在运动战中才能以小博大,以时间换空间,抓住战机,积小胜为大胜。
如果认真研究西医的发展史,就会发现如果没有现代科学在基础物理、基础化学、金属非金属材料科学、无机化学、有机化学、机械加工、计算机、电子及自动化控制等领域的长足发展作为后台背景支撑,西医的成就同200 年前相比不会有明显差别。西医没有“五行”的概念, 它只停留在错对、黑白、好坏等对立的“水与火”的“二行”水平,这样的水平对于简单的细胞、细菌、病毒结构都显力不从心、疲于奔命,更何况对于多变量超级耦合且具有复杂情感的人体系统环境了。
而中国古人先贤运用的“五行”的分析方法,却可以简洁地以唯物辩证法的方法论将其概括其中,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分为二”的“阴阳”概念的具体应用扩展,所以自然而然地符合一切关于运动、变化、对立统一、相互转化等一系列辩证唯物主义的标准定义。而现代一切科学探索都是在此基础方法论上发展起来的。
从这一点上说,古人在想明白的那一瞬间我想也是激动欣喜之情无以言表,手舞足蹈、欢呼歌唱。“觉”和“悟”在那一瞬间“相通了”。这种刻骨铭心的感受现代所有搞科研的人在成功的那一刻一定都能体会到,为了获得和享受这种体验,许多人奉献了一生。所以说古人在分析、综合、归纳、理解、判断等方面并不输于我们,而且由于没有近代和现代科学的概念约束,反而体会的更加深刻,运用的更加妙趣横生、得心应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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