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让你骄傲,你却待我如宝。
从记事起爸爸一直是个严肃的人,话很少。近几年,虽然还是话很少,却不那么严肃了。
上大学前,我一直住家里。那时候我羡慕其他同学的父母不在家,羡慕他们自由、有零花钱。现在我有足够的生活费,足够的自由,我却怀念那个整天有父母身影的家。就算天天看那张严肃的脸也比现在在电话中温柔的问候要强得多。
虽然父亲很严肃,但印象中对我的责罚却是没有几回。
初中时,迷上网吧。一个周末和朋友约好。在吃完晚饭后和妈妈说我去散散步,实则跑去了网吧。和朋友大战三百回合过后,时间差不多到了,再玩可能就会被发现破绽。但我们感觉还是不够过瘾, 于是我一咬牙在害怕中又加了一个小时的网费。
事实就是你怕什么来什么,加了钱没多久爸爸就出现在网吧。当时看到他那脸色,我心里就后悔为什么要多玩那一个小时。回家后我挨打了,很正式的那种。也是第一次被他打。看着他那动怒的样子我十分害怕,当时我真的以为他会生吃了我。当然我也十分困惑,后来才慢慢理解,那不是几块钱网费的事情,那是怕我毁了自己。
年少的时候,摔一跤、委屈了点、看到悲伤的电视剧情都爱哭。但那时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大人们不会哭。
谁都有青春期,恰逢那时因为讨厌上课而逃课。被班主任通知请家长,以我爸那个脾气,我真害怕我爸知道后会揍死我。几个一起逃课的同学一商量,提出了一个“好”主意——“离家出走,反正读书没有用又没意思,我们出去打工赚钱,等个几年我们成老板了再回来,家人也不会生我们的气了。”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幼稚、好笑。更好笑的是,当时我竟然同意了那个“好”主意。
我们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才发现不过几十块,在计算着路费、买几包泡面、找到工作之前几天怎么生活下去?我们夜晚在田野里穿行,被狗追赶。现在的我,晚上走在路上都害怕旁边草丛里会出来一条蛇。不得不说,我还真是佩服青春期时候的不知天高地厚。
和电视剧里所有的离家出走一样,我们在外过的惨了,后悔了,想回家了。不一样的是,我们才出走了几个小时。我们回去了,但是我不敢回家,那时候已经深夜两点了。当我快回到学校门口,我在路上看到了一辆摩托车,上面坐着爸妈。等我看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眼睛是红的。我不知道他们从知道我失踪到我回来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班主任也还没有睡觉,爸妈带着我去向老师道歉后就回去了。回家后,毫无疑问一顿打。老爸边打边骂,老妈边骂边哭。一时间,我们几个都红了眼。那时我懂得了——爱是盔甲,亦是软肋。父母因为爱我,所以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强大的;因为爱我,所以在担心我的时候会不知所措,像个孩子一样哭红了眼。
再后来,我的爸爸再也没有打过我。因为我们会互相理解,我理解他们的苦心,他们理解我的青春期。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青春期的叛逆时光很短,正是得益于此。
现在的爸爸再也不是那个每天出门前都会梳头的爸爸,他把头发剪成了平头;现在的爸爸不再那么高大伟岸,他抱不动我了;现在的爸爸不再是那个严肃的爸爸了,每次我回家时他都会开心的笑出鱼尾纹。
我想,世界上最长情的告白就是——“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吧!”
祝天下所有父亲,健康平安,快乐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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