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杨树村的村民纷纷从玉米地拉着玉米棒子往回走,此时正值农村的秋收时节,村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杨树村的名字来源于村口有一株上百年的大杨树,它历经多年风吹雨打,依然站在村口,看着这个村的村民繁衍生息、发家致富。
铁蛋是村里最调皮的孩子,谁家有鸟窝、谁家有枣树,谁家有白薯,就没逃脱过铁蛋的黑手。铁蛋妈每周的一项的主要工作,不是给这家道歉就是给那家赔礼,铁蛋爸是个庄稼汉子,脾气大,每当铁蛋闯祸,铁蛋爸就会拿着鞋底子追着铁蛋打。
铁蛋今年14岁,上初中二年级了,姑姑家的表哥几天前来到了铁蛋家,表哥是高材生,去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著名院校,铁蛋爸想让表哥给铁蛋补补课,希望铁蛋能有出息。
铁蛋的学习其实不差,考试没超过40分钟就交卷。铁蛋不在乎名次的事,他班主任了解铁蛋,觉得铁蛋这样的孩子早慧,根本不用管。
表哥来铁蛋家这些天,刚要给铁蛋补课,铁蛋就跑出去玩。还发现铁蛋老打瞌睡,身上、胳膊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痕迹,问他原因,他也不说。表哥以为他出去和人打架了,就把这个事和铁蛋爸说了,铁蛋爸不由分说抄起一把铁锨就打铁蛋。铁蛋护着头,逃野似地跑了,这下急坏了铁蛋妈。
铁蛋妈开始绕村找铁蛋,从村东头找到了村西头,就是铁蛋的身影。铁蛋妈又气又累,就坐在村西头的大杨树下的石碾上休息。晚风轻拂,大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劝慰着铁蛋妈。此时,两个声音打断了铁蛋妈的思绪。
“铁蛋,你赶紧回家吧,玉米你已经给大爷收回来了,大爷我腿脚不行,手没事,剥玉米的事我自己来。”
“李大爷,您别和我客气,我把这堆玉米剥完就走。”
“铁蛋,这几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你看你胳膊都被棒子叶刮破了。”
“嘿嘿,大爷我皮实着呢,没几天就好。您放心吧。”
“你这孩子,他们老说你调皮捣蛋,其实你这孩子,心眼最好了。”李大爷宠溺地说着。
铁蛋妈寻声走到了李大爷家的门前,顺着门缝,看到铁蛋上身只穿一件背心,在成堆的玉米堆前剥玉米,那个瘦小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好长好大,铁蛋妈眼眶噙着泪水,此时一只大手握住了铁蛋妈的手,原来铁蛋爸也找了过来。夫妻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儿子的背影,听着院子里一老一小的对话,夫妻俩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而后欣慰地笑了。
杨树村的夜晚静谧而美好,有的人像村口的大杨树,长大了,坚定地立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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