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第一年,我被分配在沁县师范教书。当时的单身教职工宿舍是平房一间,里面一支木床,一个柜,一对桌椅,一盘火炉。吃饭在食堂,一月51块工资,当时我带两门课,课余除了侃大山,都把青春耗在蓝球场上了,不论上课,同事相处,还是打蓝球,都特享受,唯一闹心的是冬天不会生炉,隔三差五的灭火。那一年,因为生活简朴,因为单身,因为课堂的生动活泼,因为球场上默契配合,我快乐的忘记了谈恋爱。
第二年,为了妻子,为了房子,为了票子,辗转三千里,招聘到国营大企业教书去了,三子同时登科后,又添了孩子。我身上的孩子气还没脱掉,就进级升格了,我怎么可能不沉重与复杂呢,快乐就是在那时离开我,悄悄地另寻主人去的。所以我认定,快乐的本质永远是简单。
家肯定是港湾,成家是迟早的事,但建设港湾没一定的资质是不行的,我就属于没图纸没规划就动工的那类。所以我觉得现在年轻人的晚婚是聪明的选择,是社会进步的表现。
调动工作改了行,我进入了科层体制的最下方,无所事事却无时不刻想进步,想出人头地,想更多的荣华富贵。大家都在想,并千方百计地实践。我属于知严重大于行的类型,在一次次的希望与失望的交替折磨中,我举起了白旗,我把理想扔进了沟底,借着烟雾酒味以及麻将缓冲自已,长达十几年,直到雨过天晴春光明媚的那一时。
我的诗意与远方,径直降临。
现在回想沁师那一年,是单纯赠予我的快乐,后来的日子,尽管努力着,却是盲目的,因为有诸多目的牵引,反而把自已丢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这些最基本的问题,我连想都没想过,更不用说指导人生了。
人如果能倒过来活,那是最好不过的。好在我觉醒的还不算迟,如果老年能不痴呆,我会活得更加清楚明白的,也希望见我文字的友们清楚明白,共度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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