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将军大人

作者: 白梦日 | 来源:发表于2018-07-30 04:38 被阅读15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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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白梦日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

    主题:奇思妙想

    那年冬雪,谁许我一人地老天荒。

    祈元国 五年 庆龙殿 早朝

    “报,皇上,臣以为应该增加军力给望舒将军才是,将军所攻乃旱城,久攻不下,亦是大忌,况战事已数月有余,望皇上隆恩。”文大人一脸坚定,这番直言相谏,看起来是想给将军求情。

    “她?”被称为皇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深邃幽静的明眸也猛地蹭出来了火花,他一身暗黑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头戴九龙帽,帽链琳琅满目,面容俊美冷酷,而这如天人般的尊容,却没有人也不敢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个被求情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向自己求助不是吗,一封告急书函也没有盼来,想得他更加恼火了。

    故他伸出自己细长的手,摆了摆手,示意张公公退朝。

    “皇上……”文大人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呢喃叫着。

    “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一边,白阳城,大日浩天

    脸颊已经被晒得通红,红唇已经被沙漠吹临干涩,皮肤被黄风蹂躏枯黄,而睫毛修长,明眸如冷星般决绝,冷艳高贵不失优雅,她便是祈元国开国第一女将,名九歌,号望舒。

    她拿着铁戟,腰配长剑,身姿坚挺,着银色盔甲,任狂风吹着盔甲叮叮作响着。

    将军不倒,城不倒!将军在,城在!

    白阳城已经断粮三日,眼看着水已经见底,其实九歌也不知道可以撑多久,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的自私,害了这众多将士吗,自己应该向他认输吗。

    终于,九歌倒下了,将士没有吃食三天,九歌已经六天,她靠着两天一口水撑到了现在,一个人守在城门上。

    其实这块失地,宁元也就是现祈元国皇上,不止他明知,又有谁不知,这里是败兵野族部落的最后栖身之地,没有三万多也有两万多,而他仅给自己八千士兵!

    “将军我们出去和他们拼了!”一个满脸胡渣的士兵说道。

    “放肆胡诌,这里气候险恶,其一我们不止人数上的差异,其二野族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里,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一样也不占!冲过去?送死吗?咳咳咳。”

    “将军……”士兵们是担心九歌,九歌怎么不知道?

    “我,九歌!望舒大将军!发誓一定会带你们回家!”

    士兵们眼里充满了泪水。

    当她看见自己那陪伴已久的威风凛凛战马,看起来她只得靠这一步了,攥了攥手,心一沉,微微出口道,“我还有一计姑且一试。”

    夜里,城里篝火缭绕,大家唱起了故乡的歌,歌声优美动听,还杀了马喝着酒大吃大喝了起来。

    野部虽然人力众多但是也耗费更大,所以闻见食物已经是诱惑,再者看着城内载歌载舞,美食美酒,猜测难道城内援兵已到?

    趁他们人心涣散守备松散之际,九歌发了信号,敌营仅有的粮食也被潜入的内线给点了,让恍恍惚惚的敌营来个措手不及,就在此时九歌便带着兄弟们冲了进去。

    于是,野部始料未及,只得缴械投降,祈元大胜!

    一夜不眠之夜,宁元起身穿衣,还是打算去颁布诏书增派援军,可谁知,一封大捷的书函,已经火速传到了他的手里,攥着她的书函,二字大胜,却让他一脸不快,字迹洋洋洒洒之意。

    呵,其实他却有点失望。

    这次大捷,其实她有一个请求,如果满载而归,他便答应她一个心愿。

    他忘不了听到准后,她的久违的笑容,他也许知道她要什么,这一切,他不应该早都该知道,她就像一只高傲鹫,不愿被谁保护,也不属于谁,更不喜欢这里的牢笼。

    他穿着绣金龙的长袍,头戴双龙吐珠,风姿卓越,盛装出席。

    是她熟悉的模样,熟悉的鼻子,熟悉的薄唇,熟悉的桃花眼里的醉眸,面容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

    她穿着银色的泽亮的铠甲,璎珞飘舞,策马扬鞭的英姿飒爽。

    是他熟悉的女人,熟悉的高傲,熟悉的冷目,熟悉的不可一世,面容却憔悴的让人无法不心疼。

    她下马上前,他摆了摆衣袖,仿佛闪耀着光芒,他轻启薄唇,“寡人,赐九歌大人你黄金万两,锦衣十匹,并赐宅邸一座,兵器不等。可满意否?”

    “皇上,第一请叫我将军大人,第二臣可以不要赏赐,望皇上可记得,如若十日安好回来,便赐我一心愿!”

    宁元皱了皱眉,将军大人?何时两人这么生疏了吗,但他伪装的表面依旧风平浪静一番,他微微一笑,道:“寡人,记得。”字字珠玑,咬得字字沉重。

    “如今天下太平,请皇上允我辞官离开。”她说的是那么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她真的说了出来,他知道,他应该知道,她早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他真的该放弃了吗,“好……恩准。”他感觉有点心痛的感觉,是报应吗。

    众人一片哗然。

    九歌知道他爱她,可是她又何尝不是?

    宁元想她已经不爱他了,亦或者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记得,那是一场让人忘不掉的白雪天。

    她被宁元用宽大的袍子裹在怀里,彼此身体的温度是那么贴近,甚至于听到宁元的心跳声。

    让她不禁赤耳羞红了脸,看着高傲的她此时娇羞的模样,他不禁吻了上去。

    一吻深情后,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头,“九儿,我许你,一切安好后,仅与你一人天荒地老,可还好?”

    怀里的她,嘟着嘴巴,显得有些扭捏,“不信?”他立刻举起了手发誓道,“若我宁元失去了九歌,宁元便会孤寡一生。”

    九歌立刻捂上了他的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吻了上去,宁元便又加深了吻。

    这一切被九歌的父亲看在眼里。

    宁元是庶出,本在太子之位寥寥情况下,他却被重用,这一切应该都是九歌父亲的功劳。

    直到后来,大皇子宁清贪污受贿被莫名其妙举荐,宁元成了太子,这让九歌幡然醒悟,这都是宁元的局,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

    于是,她们吵了一架,那时候的宁元也越来越忙了,她们也没有见面澄清,误会越来越多了,即使他总是送来各种各样的美玉宝石来,他却一面也没有。

    后来,九歌终于熬不住了,她想见宁元问清楚了断也好,可是当她看见在花园,他亲自给那个丞相之女,刘心慈,戴上的珠联花,她突然明白了!一切不过是利益关系!而她是棋子!

    她躲在御莲塘的亭子里哭,哭的稀里哗啦,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哭,从小习武,爹爹便告诉他,学武的人是绝对不能相信泪水的,否则敌人便会立刻将你的头颅砍下!

    突然,一方白帕递了过来,那个人笑脸盈盈,周遭充满着阳光似的,温和俊俏的面容让人不禁遐迩,是如此相似,九歌撇过脸道,“我不要你的帕子,帕子是定情信物!哼。”

    “喂,那是女的给男的好么!赶紧擦擦你的眼泪!丑死了!”

    “你是宁天?”

    “你怎么知道的?”

    “喏,帕子上写着呢!”

    哈哈哈……这里的欢声笑语,却不慎被刚好过来的宁元看见了,他气的攥起了手。她怎么可以冲着除自己以外的别人笑?不可以!

    于是,宁天和九歌走的越来越近了,二人出双入对,每日喜笑颜开的模样,羡煞众人。

    后来,宁天向九歌提亲,宁天还说以后会带她一起离开这里,去隐居山林,遨游山水。这样挺好的也许,于是九歌同意了。

    后来,还没有成婚,宁天却因谋朝篡位的莫须有罪名被囚禁起来。

    九歌猜到是他做的!他这个不念手足之情的人!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难道这点忘记他的愿望也不能答应吗?

    她找他理论,可是宁元不见她。于是,她四处为宁天奔波劳累求证,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她恨自己没有能力帮那个对他好的人。

    直到先皇驾崩,宁元坐上了皇位。

    北境遭野部侵扰,九歌父亲骁骑将军偏偏生了旧疾,正值新帝动荡时期,不可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这个时候,九歌脱下了旧时裳,一身盔甲代父从军,她要证明她自己的能力,她要帮助宁天!

    于是,三月后,北境安然,大捷,九歌也名声大起。

    当宁元看见是伤痕累累满脸憔悴的她,回来的兴高采烈的眼神,既心疼又生气,难道她不能想想他会不会担心吗?

    九歌一脸英气逼人看着他,在向他示威吗?于是,他却想以欺君之罪惩治九歌,因为她对他的隐瞒。

    不料大臣们却都为她说好话,“皇上,如今武夫甚少,虽然女子当将并无先例,但是,九老世家习武,武功盖世,如今她已凯旋而归,我们应该委以重任,望皇上恩准。”

    于是,只好赐,这个望舒大将军,并加官进爵,赏赐千万物。

    九歌也有了能力帮助宁天,宁天进去后便被抽除了脚筋,从此他便不肯吃食,九歌觉得是宁元不念求情其实也是自己连累了他,她想为宁元赎罪也好,尽责也罢,她每天喂他药石,伴他左右。

    “宁天,你知道吗,我杀敌人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害怕过!”

    “你呀,总是那么厉害!可惜我……”

    看着宁天失落的神情,九歌赶紧说道,“那我一定带你出去,就去北境看看,怎么样。”然后给宁天做了一个鬼脸,现在也许只有在宁天这里她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宁元看见了那可爱的样子,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那么开心,勃然大怒。

    便限制了九歌的自由,他来看她,想拥抱,却感觉不知道如何去拥抱,“你知道吗?宁天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不要再去见他了!”

    “你这个不念手足之情的畜生!”那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骂他,也只有她敢这样骂他。

    宁元眼前一黑,如此的心痛,他受伤似的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不知为何,九歌看着他的模样,她的心也会揪起来,这一别不知道何日。

    九歌担心宁天又不好好吃饭好好喝药,这些人可以拦得住她吗?

    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宁天会不会又不开心了?夜晚,沉静得可怕。

    九歌兴高采烈地偷偷拿着一堆好吃的东西,想给宁天一个惊喜。

    刚想进去,她便发现里面有一个温柔细语喂他吃饭的女子,这不是刘心慈?

    她听见,那个女的嘀嘀咕咕讲着什么,“宁天,你知道吗,宁清在牢里自杀了,这么多年你忍辱负重为他传递消息,可是他却自杀了,然后皇上也喜欢我对我极好,他没有发现我们,于是爹爹想让我入宫保我家地位,如若日后为后的话……所以,这么多年的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我也真的腻了,知道此事的只有你了,所以爹爹让我送你上路,一路走好。”

    突然,近卫军冲了进去,啪~碗声清脆,吓得刘心慈哆哆嗦嗦的。

    九歌没有看下去了,这些,一切的一切,原来,所有人都是一个局,呵呵……

    即使知道了真相,他和她也回不到从前了,九歌累了,什么尔虞我诈,什么勾心斗角,她想离开这个地方……

    “皇上,此乃旱部,我们应该等一两个月他们粮草断绝之时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大臣说道。

    正当宁元同意颁布圣旨之时,九歌便站了出来,“我去不出两星期!”她斩钉截铁的说。

    “此事已定!”宁元不容她说。

    “皇上!”九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臣们议论纷纷。

    九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受伤的眼神为什么?

    “我不同意!你才平完北境!下去!不容你胡闹。”

    “皇上我可以十天收复!”她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难道九歌,你还是接受不了宁天走了而怪他?以至于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如今甚至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他?铺天盖地的痛彻心扉……

    “准!”

    夜里,宁元,思前想后,不能让她再去那种地方,于是他找了她,希望她不要去!他害怕这种会失去她的感觉!

    “九儿,不要去了好吗?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君无戏言!这里,也已物是人非,还有请皇上,私下也请叫我将军大人!”

    “你……真的决定了?如果十天之后,未收复,你可知会怎么样?”

    “臣,便一去不回。如若成功,望皇上,答应臣一心愿。”

    “准。我只给你八千士兵。”哼,宁元冷哼了声,挥了挥衣袖离开了。

    天下太平,白阳城大捷后,刚好立冬,很快下起了雪,九歌领旨来殿。

    九歌弯腰请安,“皇上,臣明日便离开,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军务也已交接完毕。”

    只见他一个人喝着闷酒,已经喝的醉醉醺醺的,看见九歌来了,他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突然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下,坐在了九歌面前:“九儿,何时我们变成了这样?”

    他又自顾自说了起来,“为什么对我这样,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不是吗?为什么你就是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而我是坏人呢?你的心愿是请辞!不,不单单是请辞,而是要离开我离开我啊!”宁元说着说着竟然像个孩子哭了起来。

    九歌也坐了下来,坐在宁元旁边,看着他如此憔悴忧伤的样子,多久了,才可以让他对她说这么多话呢,这么多年,他们一个不肯说一个不肯问,而到最后想说的时候也已经不必说了,九歌呢喃着,摸着他的脸,轻叹道,“也许我爱的不是现在这个万人之上的你。”

    那醉人红热的脸颊看起来是不能喝了,在宁元又要继续喝的时候,九歌一把便夺了过去喝的一干二净。

    佛晓,凌乱的龙踏,映红的锦单,赤裸的二人,浓烈的酒气,醉后的头疼,还有昨夜的缠绵,历历在目,九歌面红耳赤,赶紧穿起衣服,慌忙地离开了这个熟悉的人。

    待她离开,床上的人儿醒来了,满脸笑意。

    可是,赐婚圣旨还没有到,九歌就离开了,从此,宁元后位空虚,其实他一直等着她。

    祈元国 六年 又值寒冬

    不久,殿内,九歌的父亲含着泪抱来一个啼哭的男婴和一封书信,交给宁元的时候,九歌已经难产而死,听完噩耗的宁元一下子便白了少年头。

    信里,原来宁元的九歌,走遍了好多地方,但是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弱,因为沙场杀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身体早已中毒太深,她一直隐忍,没有告诉他,但是她走了这么多地方,却还是忘不了她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还是爱着他,等着他,以及告诉他那远远地他早忘记了的东西。

    小时候,那个让他一见钟情,总喜欢女扮男装的女孩,拿着树枝指着他,对他神采飞扬地说道:“宁元,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厉害的女将军,所以从现在起请你叫我将军大人。”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宁元笑着说:“那我要做你的马儿,驮着你去看这大千世界!”

    茫然几年岁,后宫却仍未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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