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是真的累啊。
是不是宅院越小,勾心斗角的事就越少?
算计,心机,手段,狠绝。造就了什么?
造就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角色。
嫉妒、不甘、谋划、复仇。又造就了什么?
不过是悲惨的结局罢了。
自己拥有的,要珍惜,不要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然失去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使用卑劣手段的,只有卑劣的人。
你若肯卑躬屈膝做一个卑劣的人,那你大可以用卑劣的手段对付其他人。
———锲子
难得起了个大早,一番收拾过后惬意的吃着早餐,也是一种享受。但是,总有搞破坏的。
“小姐!”翡翠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险些别门槛绊倒了。
“哎!小心些。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有什么事?”我见她如此慌张,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小姐,苏晚小姐她昨晚做了噩梦直接吓晕过去了。”翡翠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稍后就去看看她。”
苏晚时常被噩梦缠身,像是先天性的一般,不被噩梦缠身的时候还小,现在大了些,这噩梦就时常光顾了,家里的长辈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曾也请过道士来看,道士说是什么诅咒,到十四岁后就会自然消失了。苏晚而今不满8岁,还有六年要熬过,大夫都说这是命数,改不了的。
“翡翠!走,我们去看看苏晚。”我吃完了早饭,招呼上翡翠就朝苏晚住的院子走去。
“是。”
晚晚的事也让我有些忧心,这噩梦找了很多奇人高士来治,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我只有晚晚一个亲妹妹,我不疼她谁疼她。
“大夫,晚晚如何了?”我站在苏晚床边,等着大夫诊完脉。
“嗯...小姐,苏晚小姐她并没有大碍,只是噩梦太过凶险使小姐直接晕过去了,想必很快就能苏醒。”
“好,谢谢大夫了,翡翠!”我吩咐了翡翠给了治病的钱便坐在苏晚床边静静地等待着她苏醒。
苏晚从一出生便不受父母亲人待见,因为她险些害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因此怨恨上了苏晚,本来是不打算认苏晚这个女儿的,是母亲阻拦,父亲才认了苏晚这个女儿。母亲对苏晚还是有芥蒂的,因为生苏晚时落下了病根,养了许多年才再度怀孕生下了弟弟苏隐之。
这本不是苏晚的错,但是已经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父亲将刚出生的苏晚扔给了乳母抚养,因为苏晚不受待见,府里的下人们也没把她当个主子看待,经常苛待乳母与苏晚。那时,年幼的我从奴仆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有个妹妹,也曾瞒着母亲偷偷去看过她。
那时身子小,我趴在床榻边看着熟睡的苏晚,长长的眼睫毛,鼻子孩子吐着泡泡,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可爱极了。从那以后,我时不时的去看苏晚,一直都是瞒着母亲的,母亲不允许我去见苏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母亲惩罚了抚养苏晚的乳母,将苏晚交给了另一位乳母抚养。她令人看管着我,我便很少见到苏晚了。
八九岁的时候才和苏晚比较密集的来往,而诗诗阿果他们认识的更早些。苏晚如果比我早生几年,或许现在就大不一样了。她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罪,也不会被别人欺负,我是她亲姐姐,却无法保护她。现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我正想的出神,没发觉苏晚已经醒了。
“好渴..好渴.水..水..”苏晚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嚷嚷的要喝水,我急忙走到一旁桌子边盛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
“晚晚,你小心些喝,别呛着了。”我扶她坐起,轻抚着她的后背。
“谢谢阿姐。”苏晚缓缓喝下一些水,将杯子拿在手中与我道了谢。
“不谢,你我姐妹客气什么?”我笑了笑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再一把把她摁回床上。
“阿姐,晚晚昨晚梦到了一个女鬼,她穿着血红色的裙子,小脸上全是血,头发披散着,好可怕。她跟我说,她是我前世的仇人,今生会来找我复仇,然...然后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晚晚给吓怕了,直接晕过去了。阿姐,阿姐,晚晚好怕,晚晚好怕啊!”苏晚突然抱住我的手臂,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将昨晚的噩梦与我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晚晚,有阿姐在。”我心生怜惜,将她揽入怀中。
“阿姐,这梦境好真实,真实到好似真的经历过一般。”我感觉得到晚晚的身体在颤抖,将她拥紧了些。
“阿姐,我还碰到了那个女子,我拉着她的手,她的手没有温度,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到,吓得晚晚跌坐在地上,后来那个女子就消失了,晚晚也晕过去了。好真实,连触感都那么真实。”苏晚的脸越发惨白了,我急忙哄她不要想了。
噩梦不会无缘无故,如果不是天命,就一定是有人暗中害苏晚。苏晚在家里不受待见,又会与谁结仇?苏晚刚刚说梦境十分真实,就与在现实中经历一般无二。我有些疑惑了,有做梦像在现实中一样,有触感,能感受到温度?怎么可能!
还是说,晚晚根本就没有处在梦境中,而是处在现实中看到了鬼,吓晕过去了?果真是细极思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苏晚说感受到了触感就能解释了。按照这样来解释,就是有人故意扮成鬼的样子来恫吓晚晚,那么究竟是谁肯费心费力的扮鬼来吓苏晚?
谁又会与苏晚结仇?谁又会这么狠心对待苏晚,苏晚已经被噩梦折磨了半月了,此前虽有过,但少之又少,现在那些道士都说是天命。呵,天命,如果是人为,我定要她生不如死!这年头,谁还信天命?已经想清楚了,便要揪出背后的凶手,这样才能化解苏晚所谓的噩梦。
我坐在苏晚床边,脑子思索着发生的事情,细极思恐!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计划,今晚抓鬼去!思绪突然被撞门声打断,门被人撞开了,我与晚晚都睁大眼睛看向门,走进来一个人,是奶奶的贴身丫鬟芍姑姑!
“小姐,得罪了。来人,把二位小姐拉开!”芍药姑姑一声令下,后面的丫鬟就走上前来将我架起,将苏晚摁在床上。
“放肆!你们要干嘛!你们放开我!”我挣扎着,不愿离开苏晚。
“小姐,多有得罪,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芍药姑姑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
我有些急了:“奶奶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老夫人说,苏晚小姐最近噩梦缠身,煞气重,所以请小姐这段时间要远离苏晚小姐。”芍药姑姑笑眯眯的说。挥手命令下人将我架出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苏晚是我妹妹,我亲妹妹,就算有煞气那又如何?放开我!”我大吼道,努力挣扎着,奈何这丫鬟力气实在是大,掐的我手痛。
“阿姐!阿姐!你们放开我阿姐,放开我阿姐!”苏晚被人摁在床上,朝着我大喊。
“唔!”苏晚被人捂住了嘴巴,我更急了,我的嘴巴也被捂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别捂着小姐的嘴!”我被人架着往奶奶的院子走去,芍药姑姑没一会就跟了上来,命丫头放开我的嘴。
“芍姑姑,这是干什么!”我随即说道,眼神凌厉的看向芍药姑姑。
“小姐,老夫人要见你,小姐还请担待一下。”芍药姑姑笑道,口气带着些不容拒绝。
“你们放开我!我能自己走!”丫鬟终于是放开了我,我捂着被抓的生疼的手,随着芍药姑姑向奶奶的院子走去。
“奶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站在奶奶面前,质问道。
“瑾颜啊,今后你要离苏晚远些!不得靠近她!”奶奶坐在椅子上,用着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苏晚日日噩梦,谁知道她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奶奶!”
“好了!芍药,把小姐带回去,将苏晚的院子封起来,不许瑾颜靠近!”
“是!”芍药姑姑应了声,就招呼人将我架出去。
“奶奶!奶奶你不能这么做!她还是个孩子啊!”我大声喊道,已经有人进来将我架起了,我挣扎着,不停地喊道。
“小姐,您别挣扎了,到了您的院子,就会把您放下来的。”芍药姑姑走在后面,对我轻声说道。
我思考着,晚上就偷偷溜进苏晚的院子,没准能抓住鬼呢。想到这里,我就没再挣扎,任由丫鬟们将我架回去。
我明白奶奶的苦心,但直接传芍药姑姑来将我架走,这对于我、对于苏晚来说都会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奶奶这样做,爷爷定是默认了,所有人都如此对苏晚,如何不令苏晚寒心呐?如果换做是我,心也定然是凉透了。
芍药姑姑是跟了奶奶几十年的老人了,今日奶奶派了芍药姑姑来处理我与晚晚的事情,也足以显示出奶奶对这件事的重视,若苏晚真的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我刚刚还会好端端的站在奶奶面前么?
这年头,谁还那么迷信鬼神之说?迷信,仅仅是迷信而已。真的不能变成假的,假的也不能变成真的。管他是真是假,总是会出现真相的。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我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带着翡翠悄悄地进了苏晚的房间,我与翡翠躲在苏晚床边,想要探清事实的真相。
“小姐....”翡翠轻轻的喊了我一声。
“嘘,别说话。”我提醒道。
我们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到一个人影,我有些疑惑了。再过了一会,我听见了脚步声,我们二人都绷紧了神经,死死的盯着来人。
“苏晚!苏晚!苏晚.......”借着夜光,我看清了门外的来人,一袭红衣,披散着发,果真如苏晚说的一般无二。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在一声声唤着苏晚的名字。
“啊!你!怎么又是你!啊!别过来!别过来!”半梦半醒中的苏晚惊坐起来,蜷缩在床脚。
看样子苏晚是把现实当做梦境了,在恐惧中,谁管它是现实还是梦境呢?如此想,也难怪被苏晚当做噩梦了。我心中想着,眼神不时盯着来人,这扮鬼之人身形娇小,应该是个小女孩。我认真瞧着这身形和脚步,总觉得有些像一个人。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那鬼突然出声,看向苏晚,完全没注意到我和翡翠。听着声音,我也觉得有些熟悉。
“翡翠,上!”我打了个手势,翡翠瞬间冲上去推到了女鬼,将她压在地上。
“啊!谁啊!”那女鬼被压倒在地上,大声喊道。
“瑟瑟!”我对着门的方向喊道。
“是!”那边应了一声,随后所有的灯都点亮了。
“堂姐!怎么是你!”那女鬼被翡翠放开,站在了我和苏晚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苏莲。
“我也想问怎么是你呢!”我仔仔细细打量了她。苏莲是二房的孙女,苏朦的哥哥苏展的女儿,也是我的堂妹。
“呵!堂姐,这是我跟苏晚的事,你有什么权利插手?”苏莲不屑的对我说道。
“堂堂苏家的小姐,夜夜闲来无事来苏晚房间扮鬼玩,好玩吗?”我轻笑。
“还有,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插手你与苏晚的私事了?我来陪伴妹妹,晚上顺手抓了个鬼,我可曾插手?”我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她既然惹了我,责任还是要担担的。
“堂姐,你怎能如此偏袒那个贱人!那贱人有什么好的!家里人都不喜她,你为何要偏袒她!”
“放肆!苏家小姐如此口无遮拦,是苏家人的过错!一口一个贱人,是跟谁学的!苏家向来长幼有序、尊卑分明,你是苏晚的姐姐!我是你的姐姐!你对我,可有尊敬?你我虽是平辈,在年岁上我比你年长,也请你,嘴巴放干净些。”我面色一冷,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射向她。
“堂姐.....”经我这么一说,她的气势也弱了不少。
“翡翠,瑟瑟,你们两个将她带去老爷子那,将事实说清楚,我留下照顾晚晚。”我闭上了眼,对着翡翠和瑟瑟命令道。
“是!小姐,请吧。”翡翠应了声,带着苏莲出去了。
“晚晚...你还好吧。”我看着脸色煞白的苏晚,急忙走上前询问。
“阿姐.....”
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亦不是真的。
现实与梦境只间,谁又分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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