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是巧合（｡ò ∀ ó｡））

      12月25日，传说这一天是耶稣诞生的日子，所以被称为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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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的圣诞夜下起了久违的大雪，宽阔的水泥路面，青石砖铺就的人行道，停靠在路边的车辆全部覆上了一层荧白。

      深夜22：27分，本该21：30下班的荆伶刚刚走出工作的火锅店，由于天气寒冷，外加圣诞节的原因，今天的火锅店生意格外的红火，虽然是早班，但荆伶还是被老板要求留下来帮忙，并且直到现在高峰期过去才被放出来。可能凌晨还会有一波高峰期，不过也只能靠晚班招呼了。

        出了火锅店后，荆伶急忙掏出手机，打开QQ置顶的那个联系人的对话框，那是一个叫陌屿的女孩，也是荆伶的网恋对象。

        他们是在一款RPG手游里认识的，两人同属一个帮派，经常一起打副本做任务。

        荆伶虽然工资不高，但一直经济独立，打游戏时经常大手大脚，父母也懒得管他，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攒点钱，一直都是月光族。

        这款游戏不论是操作手感，风景画质，就连配音也都算是目前手游界里的顶级作品了，刚玩的时候荆伶就充了不少钱，也算是个小高手了，虽然和土豪大佬比起来不值一提，不过荆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玩游戏基本上只加一些小型帮派，人少，氛围温馨，最主要的当然是有存在感。

        陌屿是后加进门派的，等级比服务器刚开时就入驻的玩家要低上一些，而且她使用的角色是奶妈，虽然是打本必备的职业，但想一个人打怪还是很困难的，所以碰到打不过的怪了就会在帮里问一声，有没有一起打本的，这款游戏有内置语音，陌屿是发的语音问的，女孩子本来就相对较少，再加上陌屿的声音温柔干净，男生们哪里还能忍得住，一个个的争相回应，说要带陌屿一起打之类的话。

      荆伶是个十足的声控，对声音好听的小姐姐几乎没有抵抗力，他没有在帮里回话，而是偷偷加上陌屿的好友在私聊里问道：“小姐姐你好啊，打本的话可以来我们队，刚好缺个奶妈呢。”

        陌屿一看荆伶的战斗力，好像比刚刚帮里说话的几个人都要高，想了一下就欣然同意了。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荆伶刻意献殷勤，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一周不到就互相加了QQ和微信。

      QQ上荆伶和陌屿聊的就更多了，不得不说，各式各样的表情包特别好用，不仅可以省去打字的时间，而且也更容易促进关系的发展，两人发展的快也和丰富的表情包有点关系。

      渐渐的两人对对方也有了一些了解。

      陌屿知道了荆伶老家是山东的，今年21岁，不过由于高中毕业后就出来到上海打工，所以工作也有两三年了，但由于学历低，也不会啥技术，就是在不同的餐馆饭店做一些打下手或者服务员的工作，工资也不高。

      有次陌屿问荆伶：“你怎么不攒点钱学点东西？在游戏里充那么多钱干嘛，都是一堆数据而已，又没啥用。”荆伶不以为意的随口答道：“不知道学啥，也不知道喜欢啥，适合啥，再说了，钱不用不也就是一堆纸吗，不对，现在都是网上支付了，连纸都没了，同样是一堆数据而已。”陌屿劝不了他也就懒得再说了。

      荆伶也知道了陌屿今年19岁，是江西人，在浙江一所本科大学上大二，别看陌屿成绩好，但她上学却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平时不见她学习，没啥事的时候不是打打游戏，就是听听歌，最多的是两者一起进行，虽然看不到陌屿用功学习，但她的成绩在班里却一直都是拔尖的，从上小学到现在，一直如此。

      荆伶知道了陌屿的学习生涯后大喊老天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天赋，不然也不用起早贪黑的打工养活自己了。

      不过，荆伶虽然文化不行，但毕竟出来工作几年了，也算见识过不少人了，想要讨好陌屿这种学校里的小白花不说小菜一碟，勉强也能称为手到擒来吧，没用几天的时间就用甜言蜜语把陌屿哄的芳心萌动。

      有天晚上下雨，荆伶下了班骑单车回员工宿舍，一手骑着车一手打伞，骑了一会觉得无聊，想和陌屿聊天，打字又不方便，再加上想听陌屿干净的声音，就停了车联系陌屿，陌屿正闲着无聊，看到荆伶的消息就立马回复了过来，荆伶说他这边下雨了，不方便给陌屿发消息问她方不方便连麦，陌屿还没有听过荆伶的声音就答了句方便的。

      荆伶一看陌屿答应了，立马打了过去，荆伶小心的叫了声，陌屿？陌屿一听，荆伶的声音是一种温柔的青年音，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脸一红，糯糯的回了声，嗯。

      荆伶一听陌屿的声音心跳都快了半拍，赶紧整理一下心情，调整一下呼吸，便边骑单车边和陌屿聊了起来，陌屿平时除了打打游戏就只有听音乐的爱好了，便问荆伶会唱歌吗？荆伶名字里就有个伶字，唱歌这一块还真有些与生俱来的天赋，尤其是一些古风戏腔类的。

      两人都是喜欢侠骨柔情的江湖世界的人，玩的游戏也是这种风格，陌屿一听荆伶唱的歌，心里对荆伶的好感更是多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边唱边聊，连续几天下来关系越来越好，哪怕不下雨的时候荆伶也会照旧给陌屿打电话。

      射手座的荆伶风趣幽默，爽朗机敏，阳光大男孩的形象，使他偶尔说几句恰到好处的情话，陌屿都会羞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瞎想自己不会喜欢上荆伶了吧。

        思考了两天，陌屿决定试探一下荆伶的想法，要是荆伶有这个意思就处个对象试试看，若是荆伶没有这个意思那就赶紧打住花痴少女的心思。她问荆伶道：“换头像吗？”

        荆伶看到后灵光一闪，立马明白了陌屿的意思，开心的道：“换啊！换！”陌屿心里一喜，给荆伶发了张古风的男生头像，那男子一身侠客装束，白衣胜雪眼含星，怀里搂着一个柔若无骨的古装少女，红衣流苏眉传情。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看就是情头，荆伶立马把头像换上，再一看，陌屿的头像也换好了。

      “陌屿你是不是打算做我女朋友了？”荆伶开心的问道。

        陌屿被他问的脸红，轻轻骂了句傻瓜，荆伶也不反驳，只在那嘿嘿嘿的傻乐呵。

      两人自此开始了没羞没躁的生活，好吧，就是每天荆伶一下班就和陌屿煲电话粥，打游戏都是成双成对的上线下线，羡煞帮里的一群小伙伴。

      两人在游戏里结了个情侣关系，还在荆伶休息的晚上在游戏里大摆筵席，两人在游戏里的亲朋好友纷纷道贺，“婚礼”结束后荆伶就带着陌屿在游戏里乱逛，这款游戏还有同乘一骑的功能，使用后女性角色就会从背后环抱着男性角色，荆伶穿了件白色时装，陌屿穿了件红色的，倒与头像相契合了。

        两人一起从“华山”逛到“武当”，又从“沧海”溜达到“云梦”。

      “如果现实里也能和你这样浪迹天涯该多好。”荆伶感叹一声。

      “不能浪迹天涯，但我们可以周游世界啊，实在不行的话，周游全国总可以吧。”陌屿笑着安慰他。

      “好，我以后一定好好攒钱，到时候带你周游世界！”荆伶随口许下承诺，陌屿只是甜甜地嗯了一声。

        两人每天晚上都会连麦睡觉，打完游戏之后说点悄悄话啥的。

      荆伶每天都沉浸在恋爱的幸福感之中，虽然火锅店的工作依然乏味、辛苦和无聊，但荆伶却干劲十足。

      有时候两个人也会聊一聊梦想人生什么的，荆伶因为喜欢看小说，梦想就是自己写小说，要是能做个职业作家就更好了，也不用早出晚归的打工，出苦力，陌屿因为学的是外语外贸，特别想出国深造一下。荆伶就说到时候去陌屿深造的国家收集素材，把陌屿写到自己的小说里，陌屿说那得我先看过才行，免得你把我写的太丑了。

      两人确定关系后大概过去了一周。

      就在前一天，两个人闲聊时，陌屿告诉荆伶会在圣诞的时候去上海玩，观看一场音乐剧，荆伶以为陌屿在暗示他，于是开心的说道：“好啊，到时候我请假去接你一起看音乐剧吧。”

      陌屿沉默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我和闺蜜约好一起去的，你去不太好吧，而且，我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见面。”

        虽然心里头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但荆伶还是勉强笑着说：“没关系，下次再见也可以的，那你和闺蜜要玩得开心啊。”

        陌屿也听出来荆伶的不开心，轻声哄着他说：“明年圣诞一定一起过。”荆伶这才开心起来。 给陌屿发了个52的红包，说是不能亲手买蛇果送给她，让她自己买了吃。两人互道了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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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开陌屿对话框后的荆伶没看到陌屿给他的留言，两人曾经说过在对方工作或者上课的时候有什么想说的就给对方留言，什么时候有空了看到就自己回复，陌屿说这种感觉就像过去的人们难得见一面靠写信联络一样，更有期待感。

      荆伶一边往共享单车的方向走一边拨通了陌屿的电话，响铃十来秒后被挂断了。荆伶呆了一下给陌屿打字发消息。

        “陌陌在看音乐剧所以不方便接吗？”

        大概过了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荆伶收到了陌屿的回复。

        “我们分手吧。”

        打开锁骑上单车正准备蹬的荆伶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明晃晃的五个大字格外的醒目，荆伶想了一下今天是圣诞节而不是愚人节，陌屿确实发了这五个字。

        荆伶立马再次给陌屿打电话，这次刚打通就被挂断了。再打依然如此。

      荆伶着急的给陌屿发消息。

      “陌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我们不是昨天还约定好明年一起过圣诞的吗？”荆伶的手克制不住的有些颤抖，这段话里好几个字打了好几次才打对。

        隔了几秒，陌屿的消息发了过来。

        “荆伶，对不起，我认真的考虑了一整天，我们当初在一起的决定太快太仓促了，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

      “我们可以慢慢的互相了解啊！没必要分手啊！”荆伶苍白的挽留。

        “你不明白，我今年才上大二，上完大学还要考研，还要出国留学，而你，我们注定是两条因为意外相交的直线，起点不同，终点也不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荆伶呆呆的看着这段话，寒冬的夜晚冷的渗人，荆伶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这么会功夫，黑色的羽绒服上就已经被雪镀了一层白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陌屿最后发过来的字，终于明白了。

      是啊，他荆伶不过是个工资3000的服务员，高中毕业的打工仔罢了，而陌屿呢，她有美好的未来，无限的可能，虽然同在上海，但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陌屿的头像换成了现代风格的女人，荆伶意识到，从此以后，他们这两条直线交汇的时间便算是结束了，他把头像换回曾经用的动漫风格。

      一个略显忧郁的日系男孩。

      陌屿在帮派群里宣布了两人分手的消息，帮里好几个人发消息过来问他什么情况，问他对陌屿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分手了。

        荆伶泯着嘴，戴上耳机打开网易云音乐后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有根烟就好了，荆伶现在很想抽根烟，也许抽烟的时候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但他从没有抽过烟，并不知道抽烟的时候会想的更多。

      荆伶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笑着面对这些分分合合的事，曾经看《泰坦尼克号》时他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只是替杰克和露丝感到一点点惋惜，但他忘了当初看《大鱼海棠》时哭的像个泪人。

      上海到了深夜才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街道上到处都是情侣挽着手，雪花纷纷扬扬，被绚烂的霓虹灯照成彩色的礼花。整个世界都在庆祝这一年一度的节日。路边商场门口摆了好几颗圣诞树，红衣服白胡子老爷爷的模型乐呵呵的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圣诞歌声和着雪一起在空中飞舞。

      荆伶闷头骑着单车在自行车道上穿行，周围的欢声笑语越响亮，荆伶就越觉得寒冷，他极力克制着哭出来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全世界的人却都在欢庆，祝贺。

      一阵冷风猛地吹过来，雪顺着风劲钻进荆伶的领口，冰凉的触感传到全身，顺着皮肤，深入骨髓，荆伶觉得心里就像被雪覆盖了一样，满满的凝固，结冰，心跳变得越来越慢，呼吸变得越来越吃力，他将领口向上提了提，缩着脖子抵御寒冷。

      荆伶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雪越下越大，视线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全是嘈杂的噪音。他拼命的蹬着单车，想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肆的哭一场。

      耳机里传来薛之谦的那首《认真的雪》，荆伶心想网易云音乐这次倒是挺应景啊，如果自己躺在雪地里，一定很难看吧。荆伶放慢速度，一只手骑车一只手拿出手机把播放模式改成了单曲循环。

      噪音似乎消失了，只剩下薛之谦深情伤感的歌声回荡在耳边。

      周围的人流突然稀少了。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平时这里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哪怕整个上海都在欢庆时，这个角落却依然冷清，寂寥。每次荆伶经过这里都会直接骑过去，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荆伶沉浸在歌声和对爱情突然逝去的痛苦里，根本没注意路口的情况，照旧向前骑行，却在此时，侧面一辆白色宝马轿车突然冲了过来，荆伶扭头看到时再捏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响，然后是金属和人落地的两种不一样的响声。

        轿车与荆伶撞了个满怀，不过轿车刹在了路边，荆伶却打着旋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周之后才停了下来，极力克制的泪水终于打开了闸门，肆意的流淌了下来，混合着血液，他的手臂肋骨腿骨刺破肌肉和皮肤露在外面，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迅速的向周围扩散，白色的地面很快被染成了红色。荆伶残破的趴在地上，单车残破的趴在对面的车道上，一个轮子飞了出去，还有一个挂在扭曲的车架上旋转。

      荆伶直直的盯着眼前，不是不想动，而是他的脊椎被撞断了，他控制不了任何肢体，包括头部，因为他的颈椎也被撞断了，脖子己经快要扭成180°，荆伶的意识模糊不清，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他看着雪花还在不停的落下，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奔向自己，随后跌坐在地上，视线越过男人，他的身后，那辆撞到自己的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大玩具熊布偶靠在后座上。

      “雪下的那么深    下的那么认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我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多伤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后你让谁陪”

        荆伶的手机摔在了地上，兀自播放着那首《认真的雪》，耳机不知道飞到了哪。

        “我这是……快要死了吗……”

        “好痛……”

        “好冷……”

        “好想……睡一会……”

      “希望……另一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荆伶再也看不到具体的东西了，车呀，雪呀，建筑呀，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了，白茫茫一片中，他仿佛看到了想象中的陌屿在笑着对他招手，真好看，忘记问她要张照片了；仿佛看到了两人共乘一匹白马浪迹天涯，真好，也许生活在唐朝或者更早以前也不错；仿佛看到了父母泛白的鬓角，……抱歉，除了添乱闯祸不省心，都没孝敬过他们；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失手淹死的小白狗对他摇尾巴，这，当初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白茫茫的像谜雾一样的东西将这一切都遮上，荆伶什么都看不到了，只隐约还能听到一点点的歌声。

      “爱得那么深  比谁都认真”

      “可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个人”

      “漫天风雪请别再把我的眼泪擦去”

      “毕竟那是我最爱的女人”

      空荡的十字路口只有呜咽的风声和痴情的歌声在萦绕。

      宝马车主懵了几秒，大口呼吸了几次后急忙推开车门，跑向荆伶，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宝马车主是附近一家公司的部门主管，名叫王善夫，大概四十来岁，上海本地人，妻子在家照顾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由于工作忙，再加上有两个孩子要养，虽然是主管，但为了能再晋升，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他经常加班到很晚，今天是圣诞节，早上出门时答应了老婆孩子，早点回去全家一起过节的王善夫，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不得不加班到现在，眼看着圣诞节都快过去了才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出了公司立马开车回家，脖子上挂的工作牌都还没取下来。

      驾车来到十字路口时刚好是绿灯，再加上雪下的很大，王善夫并没有多留意两侧的路口就直接行驶了过去，恰好此时荆伶骑车闯红灯，所以才发生了这场车祸。

      王善夫跑到荆伶面前才发现，荆伶已经被撞的没了人形，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掏出手机来拨打120急救电话，断断续续的说清楚了原因和车祸地点。

      在王善夫等救护车的时间里，雪下的更大更急了，很快就把荆伶完全覆盖在雪里，仿佛白雪做的衣服。

      或者坟墓。

      救护车几分钟后就赶到了车祸现场，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围观。

      王善夫打完急救电话后就给110打了电话，坐着呆了会才想起来通知妻子，妻子本来还对丈夫没有守时回家心有怨怼，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吓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不断的安慰王善夫，是荆伶他自己闯红灯在先，不会有事的。

      王善夫听到妻子的话，心里头多少安定了些，又联系了几个法律警校专业的同学朋友，咨询后面怎么处理。

      几个医生冲出救护车，两人抬着担架，一人背着急救箱，一个没拿东西只是戴着手套的医生跑到荆伶身前蹲下，拨去覆盖在他脸上的雪后，荆伶的脸才露出来，年轻的面孔上一双眼睛早已失去了焦距，其中印着对生命最后的一丝渴望，痛苦，和解脱。

      张医师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已无生命体征。”

      几个医生把荆伶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几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警察围着王善夫询问具体经过。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围观看热闹，几对情侣似乎看到事情的经过在向后来的人讲解发生了什么。

      等现场被清理完，人群也慢慢的散去。

      风小了很多，雪依然很大，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银色的雪衣里。

        干净。

        温暖。

        世界需要休息。

        世界需要温暖。

        世界是干净的，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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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圣诞快乐，但别乐极生悲哦（狗头保命）

      经亲测，耳机拔掉手机一般是不会接着播放音乐的，所以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