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设置尚书令,属官于少府(少府是为皇室管理私财和生活事务的职能机构,下辖六尚,为尚衣,尚食,尚冠,尚席,尚沐,尚书)。初时主要职能就是在皇帝查看奏章时服侍,比如整理奏章,擦桌子,点蜡烛,备笔墨纸砚。 这时以宦官担任。
在汉武帝时,为了削弱相权,加强皇帝的中央集权,汉武帝在宫墙之内设立了中朝。这时候中朝的主要角色是大司马,前后左右将军,侍中,常侍等 官员,尚书令还是只负责后勤工作,作用类似秘书办公室。 此时中朝为决策机构, 而丞相已经开始沦落为执行机构。
这时应该还没有尚书台的概念,但是尚书这个职能是存在的,可能由于职能重叠的关系,也本着精简机构,汉武帝任命谒者令领尚书事,其改为叫中书令,全称中书谒者令。《初學記》卷十一〈職官部〉載「中書令,漢武所置,出納帝命,掌尚書奏事,蓋周宮內史之任。漢初武遊宴後庭,公卿不得入,始用宦者典尚書,通掌圖書章奏之事,其後遂罷尚書,改置中書謁者令(即中書),盡用宦者。」。传说司马迁是历史上有记录的首任中书令。这个阶段主要是由于汉武帝晚年基本很少在未央宫办公,大部分时间深居建章宫,甘泉宫。出身为士的尚书令完全进不去深宫,所以只好让可以通行禁宫的宦官们跑腿干活,这就无形中给宦官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即中书行尚书之事,有机会参与政事。
但截止到汉武帝甚至昭帝,尚书令与中书令,还是两个不同的官员,一个是外朝大臣担任,一个是内朝宦官担任。从《资治通鉴》的记载,武帝时期,甚至昭帝时期,尚书令,还是由外朝的大臣们担任。 如张安世:“光禄勋张安世自先帝时为尚书令,志行纯笃”。但在这个时期,由于霍光领尚书事,基本还没有中书令什么发挥的机会。
尚书与中书职责变动的巨大契机,随着霍光去世,被隆隆开启。宣帝需要掌权,又不想打草惊蛇,因此依然着霍光之孙霍山领尚书事。但宣帝又安排了张安世同领尚书事用以平衡,同时特殊情况又需要排除尚书令行事,这时候宣帝想起了宦官们担任的中书令。着上奏之书可通过中书令手呈到皇帝手中,跳过尚书令。 《汉书》卷68:(霍)山曰:「.....今陛下好与诸儒生语,人人自使书对事,多言我家者。尝有上书言大将军(霍光)时主弱臣强,专制擅权,今其子孙用事,昆弟益骄恣,恐危宗庙,灾异数见,尽为是也。其言绝痛,(霍)山屏不奏其书。後上书者益黠,尽奏封事,(宣帝)辄下中书令出取之,不关尚书,益不信人。」
所以其实在汉宣帝这里,他就已经认为宦官,作为直接听命于皇帝,生死均依赖于皇帝的角色,是一个很好的用来与外臣进行斗争的棋子。 截止到这个阶段,由于汉宣帝的英明领导,还是尚书令为尊。而中书令,仅仅只是跑腿送奏章的支持性角色。
可是随着汉宣帝下线,汉元帝上台,这一平衡发生了改变。
起因有三方:皇帝,宦官与外臣。外臣希望做出政绩,但是发现内朝他指挥不动。而内朝指挥不动的原因,就是皇帝不务正业,好多事情都是由宦官来负责实现的。 最后矛盾爆发,结果为外臣失败,宦官上位。 历史上有名的石显,开始了他的专权。 中书令开始全面压制尚书令。而汉元帝,作为西汉的嘉靖皇帝,也乐得由宦官来代表自己,这样自己可以省出更多的时间不务正业。
而随着汉元帝驾崩,汉成帝即位,这个格局又一次被打破,平衡重新调整。
一是因为这个石显实在是能力有限,不仅贪污,还决策失误;二是汉成帝是依靠外戚来执政的。所以汉成帝酱石显重归中书谒者令,重申其职权仅为跑腿递文书,彻底将中书令这个职位将为普通职位。同时在外戚王凤的主导下,对尚书令的班子进行增补。成帝置尚书五人,秩六百石,分掌三公曹、常侍曹、二千石曹、户曹、主客曹,职权始重。
这样,尚书令这个岗位开始正式步入波澜壮阔的历史激流中,并将在东汉由光武帝刘秀将其发扬光大。
而中书令,将一直沉寂到魏晋时期,才能等到属于它再次表演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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