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们
Ⅰ
那些仲夏之夜前去幽会情人的迢迢路途,那些清晨在浓雾弥漫的白桦林里匆忙的吻别,那些年轻身影被茫茫青纱帐所湮没并最终掩埋的青春岁月,不复追回。
前几天观看了一部小众的电视剧《北风那个吹》,讲述了一段二十年的岁月一代知青的爱恨情仇,颠沛流离的命途,以及洒满血泪的青春岁月。
二十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生活的目的只是一场迫不及待的报复。本质上,他们是无知无辜的效死者。连回忆那段岁月,呼吸间肋骨都隐着痛。那些深深埋葬在北国之春的岁月,都已成了奢侈的伤春悲秋。但无论如何,回忆总是以他的丰盛让人唏嘘并泪流满面。
可是其中的伤害与遗憾,并非一句青春无悔可以弥补,是时代的错。他们顺其自然,在晚年回忆着那一段苦涩且珍贵的岁月。他们深知若再对岁月有任何贪婪和怨悔,以往的梦境将不能再追寻。
他们是共和国理想的效死者。同那个时代本身一样。
这便是时光酿成的酒,饮醉而眠。醒来才知人去花落。
Ⅱ
一直对学校门口的保安颇有微词。他们举止粗鲁,凶悍且狂躁,总是与门外的家长和校内的学生起冲突。大家各执一词,谁都不愿意忍让。我知道,人们总是站在所谓的灵魂高处来俯视他们,自带优越效果。我们的时代,我们的法律崇尚一种平等的社会契约。时至今日,我们离这个目标还是太远。就算是民主最为发达的美国,他们的参众两院仍然深陷种族歧视的泥淖。人们习惯于指责:不就是一个小保安吗,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头头。也时常有家长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你要好好学习,否则就变成他们这样。包括我,在与保安发生过冲突后也是从心里鄙视他们。觉得他们卑微,懦弱且无知。
可渐渐成长后,我们可以学着从他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同情他们,甚至尊敬。曾在我们校园里发生过这样一幕,因为考试,高三生都提前聚集在门口,可保安就是不开门,同学们起哄,非议,“这个我要请示一下领导的”于是他拿出一款很旧的手机,畏缩地打起了电话。平时多耀武扬威的一个人,面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不能不说这是一件悲哀的事。生活这把刀太锋利,把他的棱角打磨成了圆滑。从他时常颓废的表情,他应该是不幸福的罢。可他需要以此生活。太阳升起后,他还是那个背着警棍,不能再平凡的人。
做人没有苦涩可以吗。
Ⅲ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我们面前什么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都在直奔天堂,我们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这是我们的时代。站在一个高的多,幸福的多的起点,一定要努力去活的丰盛。
其实我们和他们也只是一线之隔。只不过我们是上帝的幸运儿,逃过命运此劫。一切都是时代的选择。
听见一个声线很广的女声在唱:
If I smile and don’t believe
Soon I know I’ll wake from this dream
Don’t cry to fix me ,I’m not broken
Hello I am the lie living for you so can hide
Don’t cry.
时间无限缓慢,又无限迅疾。若要浪费它,就必须不留余地。我们竟如此的贪恋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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