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9年5月20日巴尔扎克出生于一个法国大革命后致富的资产阶级家庭,由于他的父母婚后的生活并不美满,所以在巴尔扎克还没有满月时便送给了乳母寄养,只有在礼拜天才能与家人团聚。
巴尔扎克排行老大,其后还有弟妹三人。但因为长期在乳母家寄养,所以他的童年既没有得到父母的爱抚,也没有得到多少欢乐。他曾在后来的回忆中说到:“这是任何人命运中所不曾遭受到的最可怕的童年。”
1816年11月,巴尔扎克考入大学法律系。法科学校毕业后,他拒绝了家庭为他选择的受人尊敬的法律职业,而立志当文学家。为了获得独立生活和从事创作的物质保障,他曾试笔并插足商业,从事出版印刷业,但都以破产告终。这一切都为他认识社会、描写社会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第一手材料。他不断追求和探索,对哲学、经济学、历史、自然科学、神学等领域进行了深入研究,积累了极为广博的知识。
巴尔扎克雕塑——罗丹巴尔扎克读大学期间,父母为了让他尽早熟悉未来职业,曾先后安排他在一位诉讼代理人和一位公证人的事务所见习。几年的见习生活让他受益匪浅,非但熟悉了民事诉讼程序,还从这个法律窗口窥见了巴黎社会的种种奥秘,看到了繁荣景象下的罪恶,为未来的创作积累大量素材。
1819年1月,巴尔扎克从法学院毕业,但也是同年,他拒绝了家人为他安排的公证人事务所的职位,而坚持要走毫无生活保障的文学道路。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的文学天赋,他几乎足不出户的奋战一年,完成了处女作诗剧《克伦威尔》。然而结果却令自己大失所望。剑桥大学的一位院士看过剧后表示:“这位作者随便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搞文学。幸亏巴尔扎克没有听信那位砖家的忠告,否则,世界上就会少了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文学大师。
1822年正当巴尔扎克倍受冷遇,痛苦绝望的时刻,结识了贝尔尼夫人。贝尔尼夫人的母亲曾是王后的侍女,对宫廷的生活,交际的秘密和妇女的命运十分熟悉。贝尔尼夫人比巴尔扎克大22岁,具有完美的娇柔感,高雅的谈吐,沁人肺腑的同情心,以及慈祥的母爱。这一切深深吸引着巴尔扎克,使巴尔扎克感受到从小没有领略过的母爱般的温情。她对他的一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巴尔扎克把她称为他的母亲、朋友、家属、伴侣和顾问。
从1825年开始,他先后尝试过出版业,开办过印刷厂、铸字厂,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四年的商海沉浮,让他尝够了破产、倒闭、清理、负债的苦楚。最后,母亲出面替他还债。走投无路的巴尔扎克只好放弃,重新进入文学创作。
生活中的一切挫折都在他的笔下转化为成功的创作素材。这时巴尔扎克决定要在文学上取得轰轰烈烈的成就。他在书房里放置了一座拿破仑塑像,在塑像的剑鞘上刻下字句:“他用剑未完成的事业,我要用笔完成!”
1829年,他发表长篇小说《朱安党人》,迈出了现实主义创作的第一步,1831年出版的《驴皮记》使他声名大震。1834年,完成对《高老头》的著作,这也是巴尔扎克最优秀的作品之一。他要使自己成为文学事业上的拿破仑,在30至40年代以惊人的毅力创作了大量作品,一生创作甚丰,写出了91部小说,塑造了两千四百七十二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合称《人间喜剧》。《人间喜剧》被誉为“资本主义的百科全书”。
古今中外,在最伟大的文艺作品中,一定少不了爱情的润色。在各种故事中,爱情故事最能引起大众的共鸣。爱情的整个过程也许温婉而平和的,抑或在大环境下随波逐流,而名人、伟人们的故事在这一过程中又多了一丝传奇和激情,显得格外地耀眼。爱情使人的形象更加生动和饱满,正如诗人裴多菲所感叹的那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伟大作家巴尔扎克是法国现实主义文学成就最高者之一。他创作的《人间喜剧》被誉为法国社会的“百科全书”,《人间喜剧》共91部小说,生动描绘了两千多个形形色色的人物,构成了百花绽放的人间戏剧。但在荣耀的背后,是作家辛勤和窘迫的一生:为了完成庞大的创作计划,巴尔扎克每天连续疯狂工作16-20个小时,并且坚持了20年。长年累月的劳作,使作家分不清究竟生活与写作,哪一个才是自己存在的空间。
看到这里,可能读者以为巴尔扎克是个清守戒律的苦行僧了,但其实巴尔扎克的感情生活要比我们想象的丰富的多。他曾经和多名贵族妇女保持亲密的联系,其中包括法国贵妇贝尔妮夫人、德·阿布朗泰丝公爵夫人、德·卡斯特里夫人以及波兰贵妇汉斯卡夫人等等,不得不说,巴尔扎克刻意与贵族妇人交往,是带有一定目的的,但这无损于他的作品。
1832年2月28日,巴尔扎克收到一封远方来信,信上没有具体的发信地址,署名是“外国女人”。从措辞上看,写信人很可能是上流社会的贵族女人。同年11月7日,这个女人又写了第二封信。信中写道:“我想认识您……心灵的本能使我感觉到您的存在;我是按照自己的观念来想象您的,假若我一旦见到您,我会立刻高声叫道:他就是这个样子!……在对人们的心灵的了解上您是一位无可比拟的巨匠。您的心灵的令人惊叹不已的精细使我心醉,正是您这样的心灵使您深刻理解妇女的心。”
在此之前,巴尔扎克收到过不少对他的天才表示敬佩和爱慕的女读者的来信,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这位外国女人那样深刻了解他的心灵、才干和价值。一种神秘感驱使巴尔扎克进一步了解这位外国女人究竟是何许人。
于是1832年12月9日,巴尔扎克通过发行国外的报纸登了一则启事:“巴尔扎克收到了您寄给他的信,一直到了今天他才能通过报纸来告诉您这件事。他很抱歉,不知道把他的回信寄到什么地方去……”
不久,巴尔扎克又收到了这位“外国女人”的来信,这一次她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她是乌克兰的一个贵族大地主甘斯基伯爵的夫人甘斯卡娅。
伯爵的大庄园有3.1万公顷土地,他们过着帝王般的豪华生活。甘斯卡娅出身于波兰贵族家庭,受过良好教育;丈夫比她大22岁,不学无术,早衰。她的满腔激情无处发泄,一读到巴尔扎克的才华横溢、激情震荡的小说,便完全为之倾倒。
巴尔扎克对她也自有倾慕的缘由,他认识到,他要在欧洲文坛上取得拜伦·歌德迄今所占有的执牛耳地位,就必须把全部精力倾注于严肃的文学创作。而要达到这一目的,他必须首先摆脱经济困境,为文学创作获得物质保证。因此,他早就想攀一门阔亲戚了,而这一点在深知他底细的巴黎人中间是难以实现的。其次,他还需要一个安静的、温暖的家庭和一个年轻美貌的、了解他心灵而又对他体贴入微的妻子。而这一切,在巴尔扎克看来,甘斯卡娅夫人似乎都占全了。于是,巴尔扎克开始不遗余力地向甘斯卡娅夫人求爱了。
经过一年多的频繁秘密的通信,甘斯卡娅夫人的好奇感和忧虑越来越强烈了。她渴望亲眼看一看她所崇拜的作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不定同他的来往还会给她带来梦寐以求的幸福和欢乐。同时她也清楚,同巴尔扎克的秘密通信是不可能持久的,一旦暴露,她的名誉和地位将会受到重大损失。于是,她设法把这种秘密联络变成公开而又体面的交往。她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让丈夫携全家到欧洲西部去旅行。1833年7月他们全家来到维也纳。
巴尔扎克接到甘斯卡娅夫人约他到维也纳会面的信后喜出望外,他急忙放下手头紧迫的创作,经过长途跋涉,按约定时间来到维也纳。第=天他便收到夫人约他会面的短信,是在拜沙特尔城郊湖边的一棵大树下。
巴尔扎克按约去同他盼望已久的心爱的女人会面。他来到湖边,看见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年青的贵妇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低头阅读着。巴尔扎克向她默默地走去,当他走近她时,手帕从她手中落到地上。巴尔扎克赶紧走上前,拾起手帕,递给了她,只见她手中的书正是他的一本小说。对于这一对情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的时刻啊I经过长时间秘密通信,排除了各种障碍,克服了各种困难,两个情人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了。
巴尔扎克他们谁也没说什么,热烈而持久地亲吻起来。他们各自是如何感受这一刻的呢?她虽没想到她崇拜的作家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但是她认为,难道世界上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充满生气,智慧无比的男人吗?对于巴尔扎克来说,他面前的这位妇人简直是天使,华丽考究的衣裙,高高的前额,一双动人的眼睛,樱桃小口,丰满的圆颈,优雅、自如而高贵的表情,甜蜜的微笑.,条理分明的言谈……他完全倾倒了。
在这次幽会中他们商量好一个可以让他们公开正常地见面的巧计。当天晚上,巴尔扎克作为举世闻名的作家被邀请到伯爵全家居住的安得利别墅作客,被正式介绍给甘斯基伯爵和全家人。这对情深意笃的情人还约定,圣诞节时在日内瓦再次会晤。
巴尔扎克兴高采烈地返回巴黎,便投入了紧张的文学创作,为日内瓦之行准备费用。于是,他不分昼夜地工作,在短短两个月内写出了《乡村医生》和《欧也妮·葛朗台》两部名著。他把这两部新作品的初稿寄给甘斯卡娅夫人,向她显示他有多么高的天赋和多么美好的男人品德。
1833年圣诞节前夕,巴尔扎克坐着邮车来到日内瓦,住进甘斯卡娅夫人为他租用的阿尔克旅馆。一天傍晚,甘斯卡娅夫人身着灰色衣裙,在朦朦月光下,悄悄溜进巴尔扎克下榻的旅馆,走进巴尔扎克的房间,顺从地躺在巴尔扎克的怀抱中。
从此,高傲的贵妇人献给了巴尔扎克更高一级的爱情,他们之间的关系达到一个新的阶段。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抛弃她不喜欢的年迈丈夫,跟情人到巴黎呢?事实上,这位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有着较高的地位和强烈的名誉感的贵妇人是不会走这一步的。这样做就等于放弃高贵的头衔和巨额财富,跟一个债台高筑的作家度过她的后半生。
巴尔扎克虽然希望立即得到甘斯卡娅夫人,但他并不完全希望得到一个不带财产的女人。他们权衡之后,达成一个密约:一旦甘斯基死去,她继承了丈夫的几百万财产,他们就体面地永远结为夫妻。是年,甘斯基伯爵60岁,而且健康状况迅速恶化,在巴尔扎克看来他至多还能活二、三年。
巴尔扎克在日内瓦幸福地度过44天后,返回巴黎。在甘斯卡娅夫人离开西欧前,他们在维也纳又幽会一次。然而此后的7年,他们未能再见面,通信也越来越少,且相互指责。但双方都不愿意就此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天,巴尔扎克突然接到一封带有黑线圈的信,原来是东方的情人通知他,甘斯基先生1841年11月16日死了。巴尔扎克惊呆了,他的双手发抖了。他已经失去希望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他疯狂追求的情人现在完全自由了。他一方面向远方寄去一封封急信,表明他从未改变对她的忠诚,另一方面立即筹措经费,随时准备奔向乌克兰。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甘斯卡娅夫人用果断的语气拒绝了他急速到乌克兰的要求。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她是一个有强烈的贵族优越感的贵妇人,她是“天上下凡的女神”,她要巴尔扎克这个伟大的天才作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向她谦恭地求爱,这使她感到骄傲和满足。她从来就没想到过成为巴尔扎克顺从的妻子和同舟共济的生活伴侣。过去如此,现在仍如此。另外,甘斯卡娅的亲戚们也不愿让她下嫁给一个挥霍无度的穷作家。
然而,巴尔扎克并未甘心,一封封书信仍像雪片似的飞向乌克兰。一年多过去了,一直到1843年9月他才收到在彼得堡处理诉讼案件的甘斯卡娅夫人要他去那里的许可。巴尔扎克很快来到彼得堡,直奔甘斯卡娅下榻的住所。他急切要她同他结婚。甘斯卡娅夫人没能答应他的要求,然而也没有明确地回绝他。最后她答应把她唯一的女儿嫁出去后他们才能结婚。这样,巴尔扎克总算有盼头了,他在彼得堡逗留4个多月后返回巴黎。
巴尔扎克故居1846年11月,甘斯卡娅的女儿安娜出嫁,拒绝与巴尔扎克结婚的借口不存在了。1847年9月,巴尔扎克突然来到乌克兰,使甘斯卡娅夫人一家大为吃惊,因为他的信在他到达10天以后才到。他受到女主人的热情款待,在这里,他亲眼看到甘斯卡娅夫人一家所过的王公一般的豪华生活。庞大而高雅的住宅、美丽幽静的庭院、精美的食品、众多的仆人、辽阔无边的原野、广袤的森林——这一切都是巴尔扎克从未见过的。
在这里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不受金钱困扰的欢乐。他纵情享受,同甘斯卡娅夫人一家人一起用餐,一起散步,一起娱乐,他给他们讲各种动听的故事,他成了他们家的“玩艺儿”。巴尔扎克除了偷闲给亲友写信外,几乎没有时间坐下来进行文学创作。
1848年元月,巴尔扎克忽然决定返回巴黎,回去筹办花费数十万法郎为新娘准备的新房。同年10月,巴尔扎克又千里迢迢来到乌克兰,进行最后一次努力,说服执拗的情妇尽快同他结婚。不久他就病倒了,健康状况几近崩溃边缘。这时的巴尔扎克已不再是甘斯卡娅夫人母女俩的“玩艺儿”,而成了累赘。异乡的孤独使他更加思念亲人。
当甘斯卡娅夫人确知巴尔扎克留在世上的日子已屈指可数时,她终于决定答应这个追求了她多年的天才作家的要求。她知道,他已经没有放纵他的败家子的天性的可能了,同他结婚对自己的名誉、地位和财产不会带来损害。于是,1850年3月14日,他们举行了一个十分秘密的结婚仪式。
8天之后,巴尔扎克写信告诉他母亲这个喜讯,同时要求他母亲按他的意见布置新房。他还吩咐,在他们到达时,他的仆人弗兰苏要站在门口,引导新娘走进他花了30万法郎布置的王宫一般的新房。在台阶和楼梯上,在各个房间都要灯火明亮。
1850年5月20日,已是重病之躯的巴尔扎克携妻子回到巴黎,住进了他呕尽心血操办的豪华新房。他梦想同他的爱妻度过最后的25年,著书50部。然而此后他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巴尔扎克痛苦地挣扎在病床上时,他的妻子却行云于巴黎的珠宝店和缝纫店。巴尔扎克的死是她预料中的事,对她而言,谈不上悲伤和忧愁。就是到了这时,她还用当初的绰号“玩艺儿”来称呼他。
在巴尔扎克病重期间,守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母亲、看护妇和一个仆人。
巴尔扎克故居1850年8月18日夜11时30分,巴尔扎克带着没有完成《人间喜剧》的遗憾离开了人世。文坛上的一颗巨星就这样陨落了,在他生命的尽头,陪伴他的只有给了他一生痛苦也帮助了他一生的母亲安妮·夏洛特。依照巴尔扎克的遗愿,他的灵柩将被安放在拉雪兹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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