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存在过那样一种生活的常态。他们视自然的一草一木为自己的兄弟。当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杀死其他的生灵时,他们饱含歉意,也不会超过他们所需。曾经那里那样地美,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起时现出安闲的野牛。宁静浓密的森林中,突然颤动的树下鹿的身影轻捷地闪过。
那样一种令人陶醉的美,那样一种生活的常态,终归消逝了。因为他们小,他们弱,他们没有征服的意识,于是他们被征服了,甚至像山谷里的歌声一样,永远地消逝了。
他们是土著,他们被迫离开。那些更为先进的西方人用贪欲、所谓的“善良”、不完善的科学彻底地毁灭了那样一种生活的常态。无数的野牛被残杀,为了对毛皮的需要,甚至什么也不为,仅为满足从火车中开枪射杀野牛的快感。仅仅几十年,曾经数量多达几十万的野牛仅余几十头,濒临灭绝,草也由于缺少了啃食和肥料而不再青翠如初。那些西方人同情树林中只以树木、青草为食的温顺而美丽的白尾鹿,开始大批捕杀在他们看来丑陋而凶恶的狼,同时为了保护橡树阻止当地土著用放火烧树的方式获得橡子。几十年后,橡树逐渐减少,以之为食的生物也收到影响。不仅仅因为增加的白尾鹿,更因为只有放火烧掉一些多余的枝条和树苗,杀死细菌,才能使橡树拥有充足的阳光得以正常地生长。
当那里出现了城市,形成另一种生活的常态,人们追求效率,保护自然只是为让自然持续不断地提供资源,他们认为什么都是他们创造的,什么都可以人为地改造。尽管他们凭借那样一种欲望、那样一种善良、那样一种似乎可以改变一切的不完善却不断被完善的科学得以发展。然而他们忘记了感恩,感激那自然赐予他们的阳光,赐予他们和其他生灵一样平等的生命。忘记了其他生灵也应该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片土地上,也许被追赶,也许被天敌杀死;而不是被人格化为可爱或可恶而或存或亡,甚至仅仅作为一种可再生资源和基因库而存在。不知道他们可曾因为作为一种孤立的“智慧”的生灵而空虚。
当那样一种自然的生活的常态注定被替代,甚至像山谷里的歌声一样,永远地消逝。不知可曾留下遗憾,留下一丝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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