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缺了教堂的大門哼唱著,
唱著委婉的方言,潮濕的音節
落在空氣裡,“嘶——”地蒸發掉了
聖歌列著隊,一個又一個
什麼都沒法改變:日子啊,
不是在重複中消磨,
就是在狂想中揮霍。
沒有鯨魚的大門沉下去
海平面彎曲著。逆戟鯨的夢漂浮著。
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
龐大的夢境偶爾也會擱淺,
然後褪色,失去溫暖。
帷幕升起來以後,我們在烙鐵上四散吧!
沒有命名的大門正要倒塌
現在,海冰過於奢華,彩色的星團
就要融化在馬戲團的白帳篷下面,
趕快把舌尖貼近!但是當心:
不要讓靈魂也化成一灘潮濕印記。

二
我們擁有的一切,或是自以為擁有的一切
都將在時間中消逝
貧者和富有者,肢體不全者和強健者,
罪人和清白者,酗酒者和清醒的人,
飛行機師和潛水者,好色之徒和好丈夫,
愚蠢的政客和老實的貧民,
在戰爭中失去了兩條腿的老兵和標榜青史的將軍,
以匕首殺了凱撒的,和篤信基督的,
為永生而祭獻一切的,在泥漿中在垃圾山邊掙扎求生、但求一日溫飽的,
都會消逝。
而星系依舊轉動,無數恆星朝向宇宙邊緣飛奔而去,
壯麗星空俯視我們微小的命運,
當我們在千萬分之一秒內走完一生,
並為脆弱的心倒空了激烈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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