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路然的恫吓下,刚才的剑拔弩张瞬间风平浪静。
侯长生倒还是没忘路然和刘亮刚才的对话,仍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俩一会儿到底要干嘛去?”
“真是故意逗你玩,哪也不去。”路然忙说到。
“真得?”侯长生将信将疑。
“真的。骗你是狗”路然真是彻底服了侯长生这敏感又好奇的鬼心思。
“好吧,真有你俩的。”侯长生无奈地说到。“我以前听我爸说这山坡底上有个洞,挺深的,还以为你俩要去那儿呢。”
“有个洞?真的假的?”路然听了侯长生的话,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爸还进去过呢,你不信拉到。”侯长生对路然的质疑很是不满。
刘亮此时也来了兴致,忙接着问“小猴子,你爸什么时候去的?说没说里面什么样?”
“我爸去年夏天抓蝎子时进去的,说里面除了一块大石头,什么也没有。”
“要不,咱们去看看啊?”路然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那“九缸十八坡的银子”。心底一下子涌起一种异样的兴奋和莫名的冲动。
“去呗”,刘亮当然愿意,胆大爱冒险是他最大的优点。
侯长生则略有担心,“老董一会儿找不着咱几个怎么办?”
“你不说洞就在这坡上面吗?上面也没多高了,有二十分钟我们就回来了,老董刚才不是说了,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回去,时间正好。”路然看了刘亮一眼,对侯长生说道。
刘亮说:“对,我们现在就去。”说着把地上掉落的几个松塔随手捡到袋子里,把两个袋子放在松树底下,抬腿就往坡上走。路然紧跟在刘亮后面,侯长生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背上的袋子放下来,与那两个袋子搁在一处,也跟了上来。
这个山坡是面北背阳的,山坡对面是稗子沟村,稗子沟村与五家子村挨着,都在银窝山北面山脚,五家子村周围是还算平整的农田,按户口每人一亩七分地来算,整个村子不过一百亩地左右,但这一百亩地中大半是山坡地,都是祖父辈们在银窝山坡脚下辛劳垦荒而成。
这些山地土质贫瘠,又多碎石,且不成片,一块山地最大不过三五亩,最小竟不足三分。所以春耕秋收极是不易,牛马拉着犁耕,犁铧总是不能犁到地头儿,所以没办法,地头儿只得用镐头一下下刨。两面犁铧耕不到的地头加在一起有的竟有半根垄长。
每年到了耕种时节,春雨难得地降临这片土地时,人们就要赶紧把种子埋进土里,因为过不了几天雨水浸润的土地就会把潮湿蒸发得干净,这里山地种起来费时费力,所以人们种地会可平地先种,山地放在后面,有时种山地时,雨水早就干了,也就只能把种子干埋。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看老天爷吃饭的这方百姓,得不到老天爷关照,被遗忘得只剩下要命的穷。
与五十家子村隔着一条马路的是古山子村,古山子村在古山子脚下,以山命名。这里的人家更少,耕地状况与五十家子村也并无二致,只不过换了一座山而已。要说这古山子长得和银窝山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体积相对小了些,颜色更灰白了些,这座山上实在是没有什么树木,整座山光秃秃地站在那儿散发着一股股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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