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收麦子都是用收割机。人不着急。收割机迟早得来。等来收割机子的时候,地里的麦子也干差不多了。咬起颗粒来稍微有点声响。麦子的颗粒也在地里干得差不多了。收割后的麦子,即使几天不晒也坏不了。只要把它们摊开,莫让它们堆起来。街道上有人开着车,转村吆喝着,上门收购。多余的麦子,人不吃的麦子,现收现卖,不用晾晒,省去许多麻烦事。给自己留下的,晒两天就可以入仓了。
过去全是人力收割,时间战线拉得很长。真的是,黄一片,割一片。算黄算割。"笨鸟先飞"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知道。手工割麦,下手早。麦子割的也活,有的麦叶还发着绿,颗粒湿度大,得三四个炸红日头才能晒干。
夏收是很累人的活儿,除了抢收地里的粮食外,利用刚下过雨的空闲时间抓紧秋播。晒粮食是夏收的主要活路。脏活累活莫要说起,一天要给人收几次魂魄。晒粮食最害怕天气突然变化。早上起来先看四边天气,听听当天的天气预报。天气好,把麦子掮出来,用木掀拭开来晒。天气不好,天上云多,就算了。干别的事。晒粮日,人们很重视,习惯隔一会儿观察一番。抬头向远处的天边望望,看起云了没有?一经发现天气不对,立即作好准备。每天的预报五六次,随时告诉人天气变化的情况。人常说,天有不测风云。夏天,气候变化多端,天看着晴得好好的,万里无云。突然之间,天边一块黑云压上来,马上就罩住了头顶。到处呈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紧跟着风也来了,挟裹着一股寒气袭来。人们知道,天发森,离大雨不远了。果然,铜钱大的雨点来了。
大场上的人们可忙坏了。推的推,刮地刮,扫地扫,灌地灌。刮板声,扫帚声,戳粮声响形一片。男人掮上装子一路小跑,妇女手里的木掀抡得欢。刚收完了麦子,雨点匀了。砸在尘土里,便是一个个小坑。上面溅起一层水雾。一股子土腥味钻进了人的鼻孔。
有时候,天好像是故意跟人开了个玩笑。让人虚惊一场。看着一阵急促的阵势,天昏地暗,风大,雨点也很大,而且来势讯猛。大场上男男女女,手忙脚乱。一阵子忙忙碌碌,好容易才收拾完粮食,天却一点不下了,天上的乌云忽拉四散了。头顶上又出现了那轮太阳。夏天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人常说,白雨不过犁沟。有时这边还下着大雨,那边却连一点都不下,还是红杠杠的太阳。连畔种地,也有两重天的经历。别看这里没下,说不定附近其它地方下雨了。夏天,这样的窟窿天气还是不少的。
晒麦的这天,队里派能靠住事的人专门拭粮。隔一个时辰,试粮人戴着草帽,在骄阳的曝晒下,用木掀挨着麦行来回拭粮。拭粮起到把没晒的那面粮食翻过来,再晒晒这个面。刚才晒过的面又翻下去了。这样反覆倒几次,受热受晒的麦子就均匀了。
过去,农村有个迷信的说法,碾场,晒麦子最忌讳吃煎饼。说人吃了煎饼,碾场的麦子,晾晒的麦子来不及收,容易淋上雨,打了一窝拌汤疙瘩子。这也叫吃煎饼。
还是现在好,收的时候不着急,机子到地了,跑几个来回,就把问题解决了。留够自个食用的,余下揭起一卖。经常不在屋里的人,大部分随手一卖。中间省去晾晒的繁琐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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