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过玄乎的事,高材生和科学当然是要嗤之以鼻的。然而我的确有些生怕了。
昨夜我在实验大楼做完实验已是一点钟了。我在回去的路上,后续发生的事情实在蹊跷,难道是我神志恍惚了嘛?
我在四楼做实验,偏巧昨晚的楼道格外安静和暗淡。四楼这个位置,我早已习惯了不坐电梯,而走楼道下去。可是我困顿的身子拐进楼梯口时,我分明好像在漆黑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桩乌黑的身子,但好像没有头一样,这让我全身一悚,我马上猛一踩脚,楼道的灯亮了。我再定睛细看,哪有什么东西,空荡荡一片。
不过这让我困意全无,我特意加快脚步,冲下了楼梯。我好像走到二楼了吧!但我一看楼层标志,我当时瞬间尿开了,我看得真真切切,我来到了九楼。
诺大一个九楼,寂静地倒有些凄凄沥沥的声音了。我当时拖动的脚步沉重到跟我的咽口水一样困难了,但我还是努力保持了清醒,我艰难地坐上了下去的电梯。
我本以为电梯里就能安全些了,因为我环顾周围,电梯一直在到四楼前,没有发生意外。但下到四楼后,就又完蛋了,让我快要窒息的怪事又出现了。我紧盯的那红色的楼层号变成四楼后,开始不停的闪烁了。
我本以为门会开,人会坐上来。但大概三十秒,门一直没有开。瞬间,电梯剧烈的抖动了,那紧闭的电梯门缝好像有人在外面努力要拽开它似的,有些要张开的趋势。这让我又一次尿开了,我的尿顺着裤管流到了电梯里。但我顾不得许多,我的身子也顺着墙壁像尿一样,瘫了下去,我坐在尿上了。
还好,持续的恐怖停下了,电梯好像又下降了。终于,我绝望的眼神看到那红色的楼号变成了三,变成了二,门开了。
这时,我的身子软得像拉得稀一样,根本支撑不起自己来。但我一想到电梯门又关闭,再次回到九楼怎么办?我瞬间来劲了,嗖地一下,我就站了起来,精神抖擞地走向了回寝室的路上。
一切都结束了吗?没有。我在黑暗中,不敢有一丝懈怠,我恐惧地眼神努力向前延伸,但同时神志又留意着后方可能到来的危险。
“唰――”。我的耳蜗嗡嗡作响,对,我又看到了,而且跟那桩角落里的影子一样,看得真真切切,不过这次只看到了一只发量极多极蓬乱的头颅,快速地从我耳边插过,消失在前方的黑暗里了。我吓得四处张望,但一切还是正常,没有蛛丝马迹。
我稍微恢复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我的咽口水又开始变得举步维艰了。我省略了眨眼的步骤一直看着前方。
天哪!今晚我终将会变成鬼物的残骸吧!我在月光下的影子里,看到了另一个影子探到了我的视线里。我本来还可以再尿的,但这次只挤出了一点。我的心悬到了嗓子里,我不敢向前跑去,生怕那东西,一下子扑上来。我慢慢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向后看去。我慰心地笑了,那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女孩,她的身子背对着我,正向远方走去。而我放眼看实验大楼时,它已在渺渺茫茫之中了,我才知道我走出了好远,快到宿舍楼了。
一波三折,我终于站在了宿舍楼的门上,我的心也终于搁置了下来,我疲惫地按响了晚归的门铃。
“吱――”门开了。 我看到的是个没有头颅的,只有穿一身红衣服的身子的怪物给我开的门。
“啊――”一声尖叫。我在深夜里从床上坐成九十度。我已明了我是在做梦。但我陷入黑暗里的恐惧的眼光还在持续着噩耗。
我在黑暗中,看到那满脸血污的面孔,狞笑着,渐渐远去。我见过她,那是三年前,实验大楼上,跳楼自杀的女博士。
随着狞笑的远去,我也终被完全地拉回到了现实里。我看到室友都鼾声如雷的沉睡着。我欣慰地又躺下了。啊!糟糕――,我的床是如此的湿漉,我才明白我是真的吓尿了。
我跟其他高材生一样,同样对太过玄乎的事情,以科学的眼光对它们嗤之以鼻。
但事实和梦境,有一些东西太过相像了,简直如出一辙。
昨晚我真的做实验到一点了,电梯真的出故障了,回来的路上,我回头真的看到那白衣服的远去的女孩了,给我开门的也是穿一身红衣服的阿姨,不过幸好,她有头颅。
我在想,昨晚做实验,我回的太过急切,我把灵魂拉在了那里,而回来的只是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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