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善良,这是底线”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川穹的耳旁。
时间过去这么长了,到底是这句话让他走到今天还是靠自己决绝的坚持走到今天?这个疑问在他自己一个人安静思考的时候从没有理清过。这种心情刚好就像川穹眼前黑漆漆的夜幕一样,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尽头。如果回想到过去一开始的时候,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忘记的是自己的同门师姐,因为这句话就是师姐讲给自己的。
一开始的初心是什么?
“我要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我希望在未来的一天,我有很多关于正义责任的事迹告诉我的孩子们”
这是川穹自己刚步入尚武院时候,信誓旦旦发誓说的话,他回过神来再看到自己现在穿的一身的锦武袍还有手中的这把梨花刀,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好笑。
“笑什么呀?小川”说话的是曾青,身边还有展英跟决武,此次他们四人出来肩负着掌武门抓捕任务的使命,一路走来四人非常严肃,然而川穹的笑声却成功引起了曾青的兴趣。
“别废话,集中注意力!”川穹突然一脸严肃了起来,在一瞬间跑出三步,脚下轻轻用力,嗖~飞上了树梢,再一下又翻过另一个树梢,如蜻蜓点水一般,不见了踪影。
“切~,许你笑,就不许我问呀,这个队长管的也太多了”曾青打着牢骚,惺惺的望着远方的树梢,心里带着不满,没稍几秒钟,也冲着川穹的地方飞了过去,后面的展英跟决武相视一笑,各自摇摇头,也一并施展起轻功,飞入到着漫无边际的夜幕之中.......
夜越来越深了,天空的星星渐渐被飘过来的乌云遮盖,月亮也朦胧了起来。四下的安静如死神到来的沉寂一般,毫无生气。雾气越来越盛,旁边灌木丛的叶子湿答答的带着水珠,水珠轻轻滑落滴在泥土的声音清晰可辨。
这四人被天气折磨的烦躁不安,却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他们的急促喘气声,似乎都让人震耳欲聋,反观四下静悄悄的周围,在四人的注视下,似乎多了一份危险。
汗珠啪嗒啪嗒的滴在梨花刀的刀鞘上面,川穹左手轻轻握着刀柄,身体半伏,弓着腿,微微往前倾。这棵灌木丛刚好作为屏障,将他隐蔽的非常巧妙。漆黑的夜幕,让他不得不将眼睛睁得更大。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而又急促的声响,正是灌木丛窸窸窣窣的窜动之声,川穹四人竖起耳朵,赶紧辨别声音的方位,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难道被发现这里有埋伏,逃跑了不成?
那可疑的声音快要消失,川穹四人心里开始着急起来,那三人这时候转过头看向川穹,川穹一动不动仔细的辨别的远处的声音,随后,大喝一声:“偏左方!”话音未落,川穹曾一声,跳过灌木,向左前方径直飞去,那三人紧跟其后,一同拔出刀,大喝一声:“哪里逃!”
远处的那动静被突如其来的四个人惊觉,停顿了一下,不消一秒钟,疯狂的往远处遁去。曾青展英三人追不上川穹,落在了后面,而川穹似入无人之地,轻功如蜻蜓点水,再挥一挥梨花刀,祭出一道白光,照向前方。
那亮光一晃,川穹大吃一惊,眼前竟然是青面獠牙的恶怪,身长大约两米来长,稀疏的毛发耷拉在后背之上,满嘴獠牙,深绿的眼珠隐隐发出令人颤栗的寒光,夜幕之下难以辨别,却在那道白光之下尽显凶恶之态。恶怪自知跑不过身后的川穹,反过身来,正露着獠牙,发出嘶嘶的响声。
川穹赶紧收起轻功,落在就近的树枝上,再祭出一道白光,随后赶紧吹出一阵口哨,那恶怪似乎有所察觉,要马上撒腿就跑。就在这时,川穹扔出手中的梨花刀,向恶怪飞去,他心理惊道:这恶怪不但看起来凶恶,竟然还这么聪明,莫非它能识别我的口哨声的意思?
恶怪身觉那刀逼近,赶紧止下脚步,梨花刀径直插在它前面的土地上,倘若这恶怪再往前跑出半步的距离,恐怕早已经中刀身亡。
曾青等三人听到口号,大吃一惊,循着方向加快速度,同时祭出一道白光,不消一会儿就逼近在这恶怪四周。那三人被眼前的东西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川穹飞过恶怪上空,拔起地上的刀,在空逼出一道凌厉的刀流,冲向恶怪,恶怪来不及躲闪,生生吃了一记空中下来的杀意刀锋,疼的它吱呀一声,直直后退。后面展英三人做好架势,三人分开,布好杀阵。那恶怪气急败坏,竟然站起来,大吼一声,跳将起来,张开前面的锋利爪牙,冲向展英,与此同时,那恶怪张开大嘴,吐出一片片的液体,展英躲闪不及,少许液体粘在衣服上,那沾到的地方随即被腐蚀殆尽。展英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往后退,支起长刀,做好被攻击的防御准备。
眼看恶怪逼近,突然后面一声大喝,川穹在空中直朝向恶怪劈下,只见那刀口早已经被川穹的念气附上一阵冰冷寒光,就连身后的曾青决武二位都觉得一阵阴寒,这正是川穹的“寒雪刃”,有人传言:“寒雪一出,刀下无生”,川穹正是这招“寒雪刃”,被人美赞为“寒雪一刀”,意为,川穹比武比法,若用此刀法,只施展一次,对手就会倒下,不曾见过一场比试下来他用两次寒雪刃,由此可见多少人难以招架此一刀。
而在眼前,那恶怪深感寒意,急忙回头,只可惜,慢了!
随着一阵狂喝,川穹硬生生的将刀劈向恶怪的头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集收了身体的狂力与心法,将所有力量汇集在刀口之上,致使梨花刀锋芒更胜,寒意白光亮如白昼,这阵式,怕是川穹用了七八成的功力了,在他看来,不能全部使出,首先这恶怪实力多少不知,若不能一招致命,可以立即用余下的两三成功力作为防御,好能躲过这恶怪带来的性命之忧,如此一来,展昭性命可救,自己也可以免于危险,随后余下再做其他打算也不迟。
那刀口碰到恶怪,恶怪毛发颤栗而直,强劲的寒意,让恶怪瞬间为之一振,嘴上吐出冰寒的哈气,刀口的锋利将恶怪头面部的头骨劈的是稀里哗啦,吱吱作响。就在一瞬间,川穹将刀口的威力一下灌输给恶怪,恶怪难以吃消,脑袋直接劈成两半,切面竟然硬生生的结上了冰碴子。
川穹收起刀锋,回过神来,望着这只恶怪,那恶怪脑袋一片血肉模糊,失去了生命迹象。此时的他心里仍有余悸,这恶怪气力筋骨非同小可,他那只握刀的手早已经因为用力过猛在不停的发抖。
这四人望了一眼恶怪,又相视而望,暗松了一口气。
“小川,你那会儿到底在笑什么?”曾青打趣的问道,其他两人被这一问,一时间摸不到头脑,等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哈哈笑了起来。川穹也同样舒缓了面容,说道:“还有心思问?回去先烧柱香,感谢老天不杀之恩再笑吧。”
曾青被这一说深感侥幸,怯怯的说:“这不是还有小川队长嘛!”他这句话又惹的展英决武二人哈哈大笑。
川穹收起刀,长舒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月亮再次如明镜一般挂在空中,繁星也跟着争相亮了起来,乌云的消散给四周带来了久违的舒适感,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
突然,一声嘶响传到耳边,川穹回头一看,西边遥远的山群里飞出了一只信号箭,鲜红的光亮划破了安静的夜空,如长枪撕破黑幕一般,看来掌武门又有什么紧急之事了。
“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复命!”川穹回过头再次看着地上瘫倒的恶怪,说话间心里暗暗思忖,我笑的到底是什么......
黎明时分的掌武门,在涯山脚下,更像一只刚睡醒的巨兽。
不得不说,掌武门在所有下设机构中是最为宏伟壮观的一个,它坐落在涯山脚下,涯山险峻,是最天然的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前面的雁语河源头来自涯山之上,常年水流不断,巨大的宽幅让掌武门也多了一份安全保障,唯一通向外界只有一条路,此路常年重兵把守,进出有记录,可疑有彻查,看来严谨的掌武门所保持的滴水不漏的风格在私下传闻中确有其事。
掌武门所设部门极多,分布在卫戎署四周。在人界传言之中,掌武门拥兵可达百万之多......
“统治时期,先祖曾经用共生的策略维持了人与妖上千年共存的繁荣状态,如今却在人界各地处处发生妖扰乱人类秩序的事情,甚是奇怪。”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虽然人到中年,但可以看出此人气宇轩昂,奕奕神采,壮硕的身躯散发出有力的气场,此时他正和堂下的一众议臣说着刚才妖乱人世的奇异之事。
“依下官所言,此事原因有二,其一妖界换了妖帝,据闻此妖帝昏庸无能,所以此事件可能是妖界管理失常所致。”堂下所言之人乃是掌武门左司使沈云,多少年来一直为掌武门搜集情报,在他那里,无所不知无所不闻早已经成为掌武门最为惊叹又极为神秘的事情,沈云面色稍有憔悴,削瘦的身躯跟堂上那位形成鲜明对比。“这其二嘛......”左司使沈云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那堂上之人看到沈云吞吞吐吐甚是不快,心里开始不耐烦,但因为堂下议臣众多,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咳嗽一声,便说到:“沈左司但说无妨。”
沈云轻轻站了起来,正对着他,缓缓低下头,似乎有些疑虑,迟疑片刻说到:“大人,据我的探子来报,权石重现人界,据我推断,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堂下一片哗然,众人面目皆失色,那堂上之人亦是震惊无比,赶紧问道:“可知所在何处?”
“尚未获知。”
堂下又是一片议论,气氛瞬间再次凝重起来,大多数人面带愁容,也有不少人微微露出恐惧之状。那堂上之人望了一眼堂下哗然的议臣,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说到:
“今天暂且到此,我会将事情好好理一遍,随后将上报于人帝,大家都下去吧。”那堂上之人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随后他似有所思,停顿在那里,不消一会儿便开口说道:“沈左司随我来”说完便离开了卫戎署,其他众人也纷纷离去......
“谁!?”川穹余光中看到一袭白影从左后方轻轻飘过,不曾想快到掌武门了,竟然还有这等人仙鬼怪放肆?川穹之前还没有看到第二个人敢这样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那白影轻柔如丝,在黑夜之中宛如幽魂一般,这不禁让川穹疑云顿生。曾青其他三位被川穹突然的一声惊到,快速拔出手中的刀准备迎敌。
虽然天已接近黎明,但是那幽魂般的白影却如风一样来回在树与树之间穿梭,始终不得见其真面。川穹暗自猜想,这鬼影是人是鬼尚且不知,是好是好坏亦是无法预料,姑且先礼后兵,如此一来,至少可以将主动权交在自己手上,近与退全凭自己把控,当即之下,川穹提高声音说道:“阁下若是光明之人,还请快速现出真身来,在下掌武门山字营司军川穹!”
声音落下,但见那白影依然飘忽与树木之间,若隐若现,一阵安静之后,那白影径直的从川穹身边掠过,如风一般滑过,未留一丝痕迹,随后传出一阵女声:“原来是小小的司军,当年你还小的时候,还曾立下匡扶天下的雄心大志,怎么?当上司军就算是完成你的理想了吗?”
川穹被这一身奚落是弄得恼羞成怒,转念一想,这女的为何知道自己的往事,莫非?想到这里,川穹大喜,眼睛不断的随着那可有可无的白影,欣喜之情溢于脸上,“莫非你是师姐?”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
川穹听到回复早已经按捺不住,上前说道:“这么多年,师姐的声音变得早已不是川穹记忆中的声音,方才没有认出师姐,还望师姐原谅!”
“声音变了,那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话音刚落,那白影便从远处瞬移到川穹跟前,轻如毛羽,这位白衣女子一脸笑容的看着眼前的师弟。只见那女子一身素白,体态轻盈,长发披向后背,用一束银白色发带轻轻挽住,额头印着一丝精致的花钿,而她那皮肤又是似乎吹弹得破一般,如此一来便有雨后梨花片片带露的娇嫩气息,这让跟前的川穹只觉一阵清香扑鼻,又似乎看到烟霞笼罩一般,只害的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直视。
这白衣女子看到川穹低头,忽的笑了起来,打趣的说到:“怎么现在看到师姐,有没有话说了吗?”
“是我太开心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呀,方才我们几位奉命去了一趟黑鸦林,现在完成使命,正在回来复命。”此时川穹的心情难以言表,这么多年,川穹唯一念想的便是师姐了,自小是一位孤儿,唯独师姐对他照顾有加,日积月累,川穹便把师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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