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年的精心筹备,一部厚重的《枞阳乡愁文集》终于传阅在县城的大街小巷。我的《打连枷》也有幸入选其间,心情自然激动万分。只是我还在上海,暂时没有拿到这本书,但已在《文乡枞阳》群,《枞阳杂志》群感受到她受欢迎的热烈程度。
有一幅画,无论岁月的风雨怎样尽情地泼洒,也无论经年的烈日如何暴晒,都不会褪色。
它就是故乡。
家乡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文乡枞阳”,曾经桐城派的发祥地。翻开她厚重的历史,方以智,朱光潜,章伯钧,左光斗,黄镇……一个个足以引领时代潮流的风云人物,其绚丽多姿的光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让枞阳――这块长江岸边的一块明珠,在潜移默化中彰显得五彩缤纷。无论你如何欣赏它、如何赞美它都不是夸张。
我是枞阳人,二0一六年所在地划到铜陵市后,还是归属枞阳县。前年老洲又划到郊区,变成市民了。也就和枞阳有了一条界线,但我没有这个感觉,怎么变也变不了自己农人的身份,像早晨披上了霞光,没有了太阳时依旧显露出泥色。所以我骨子里还是认为自己是枞阳人。
故乡,牵挂着每一个离家出走的人,每一个流浪者灵魂的梦想。就像一朵永不枯萎,永远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花蕾,在灵魂深处悄无声息地绽放。每当你听到扬起的水和土壤的声音,思念便在瞬间涌入心房。
最近几年我最爱看的是央视《记住乡愁》栏目,也许是离家的时间太久,也是是自己的头发渐渐花白,也许是季节更新得太快的缘故。我尤其喜欢它的主题歌:乡愁是一碗水,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云,乡愁是一生情。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游子,你可记得土地的芳香。妈妈,你可知道儿女的心肠。
乡愁是夕阳拽着视线悄悄滑落后的惆怅,乡愁是梦中醒来无声流下的泪滴。
在远离家乡的日子里,在他乡的路上倘若看到一个皖G车牌,我就会上去询问一下车主是哪里的。我肯定能听到熟悉的声音,那怕只有一两句,也能平息我心中的骚动和焦虑。每当有一个节日的到来,心中就有候鸟思乡的萌动。
空闲的时候,我便掏出手机,一撇一捺地码着乡愁,三年的时间里,码出了两百多篇。从中精选了六十五篇,合成了一本叫《走出村庄的人》散文集,正在上海文艺出版社里等待出版。
下面是摘录文集中的几段文字。
于是回去的每个黄昏,吃过饭我便蹲到盛满柿子的塑料大盆前,掀开上面的薄毯子,伸出食指挨个儿弹,像弹在一面面小鼓上,虽然无声,却有一种淡淡的韵味在心头升起――《童年的果树》
这质朴的味道是一种粘合剂,将远方的家和我日渐苍老的心粘连在一起,拉也拉不开,分也分不离――《烀花生的味道》
这都不是风景,我眼中能看到的绿色、能感受到的春景,还有无法挥去的愁绪,便是这盆草莓了。
忽然就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心结,在孤独的时候看到它,我会想到远方的家,想到远方的亲人朋友――《草莓盆景》
村庄消失了,土地不会消失,江堤也不会消失的。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候站在江堤上,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我的程家墩》
去年我外出二十多年,第一次在春天里回到老家。来回三天,匆匆忙忙的,做完清明去了一趟枞阳县城,返回程家墩老家已是下午,母亲的大门锁着的。隔壁人说,看到她在“蚕豆脚”那里挖地。我便走过去,问她还种什么地?不是都转租给种粮大户了吗?母亲说,就剩这两分地了,还有点菜地。你父亲说的,都秧芋头,他在世时一直都听我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也听他的一回。
我忽然就觉得喉咙里被一块芋头噎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紫薯》
小太太去世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记得我是跟在父亲后面去磕过头的。还记得在我低下身子的那一时刻,我想起了那盆桃子,红的,白的,青的。鼻子就酸了,眼睛渐渐湿润――《小太太家的桃子》
在我的想象中,家乡就似一张固定在心的照片。多年来,我之所以永远不会迷茫,因为家乡一直陪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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