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田野

图文/顾心

我一直渴望着重回田野，在草丛里疯跑，追着兔子迎着风，追着蝴蝶追着梦，梦途一生。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近几年我没有想重回故里的心结了，因为跟着身边这个厚重的男子。从此抛下了父母和故乡，我没有办法心怀天下，容纳百川，有的也只是一些小情小愫。

虽然不再想重回故里，可是 回到田野的心从未放弃过。

还记得儿时，我最畅快的日子就是一个人奔跑在田野里。暑假天热的发慌，所有大人都睡过午觉后，躲在巷口或者门前的大槐树下聊着家长里短。

我不喜欢在家里总成为母亲的眼中钉。她总希望我们能天天捧书好学，但是她希望读的都是教科书。可是书上的知识远远不如田野那么有吸引力。

或许是我想逃离枯燥和苦闷，炎热的夏天，太阳高照，整个黄山都被晒成了一张张白晃晃的烤饼。一层一层的摆在那里，垒成了一座山。

那时我也不怕热，一个人扛起锄头要去山里，因为山上的苹果园就是我的失乐园，没有管束和教科书，只有一个人的撒欢和奔跑。好像儿时总有用不完的体力和能量。

在苹果园的那几个暑期，是我今生难忘的美妙岁月。同伴们都被大人管束着出不了门。我也找不到玩伴，独自一个人就在山里乱跑。山坡陡峭，90度斜坡，距离不远不近，哼哧哼哧要爬一个小时左右，爬上去之后会大汗淋漓。虽然是下午3-4点，但太阳还是高高悬在那里，与山坡对视。

夏天的苹果园，斑斑驳驳的树荫晃晃悠悠清闲自在。我也徜徉在这份自在里无所顾忌。一会摘苹果吃，一会跑到梯田边上欣赏山川河流。确实那副美轮美奂的山川之美让我犹如沉浸在一幅美妙的画面中，心旷神怡。虽然那时才初中，不太懂得美，但自然之美就此给予了我生命的记忆。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亲切和旷远。

站在梯田上看远处的树木河流，近处的村落房舍。再看看山下不远处一片梯田里勤劳忙碌的爷爷。偶尔有壮年挑着一担子水，从山下摇晃着身子徐徐往山上来，仿佛他挑的桶也在跟着身子在跳舞，左摇右摆。

我们的苹果园是在西北的黄土高原，常年缺水，不光是雨水，灌溉水也引流不了。施肥用的化肥和粪便肥料都只能用肩膀去挑。

勤劳的人们每天都像照顾自己的孩子，照顾着自己的苹果园。我们家的苹果园算是放养式的野蛮生长。因为我家境比较好，父母觉得苹果的收成和成本换算一下根本不值得拼人力和劳力。

我们家的苹果园就只能靠天吃饭，自由生长。所以地里的杂草有时都要漫过我的小腰。父母怕我们会被蛇咬，经常嘱咐，先进到田里的时候，要抓一把黄土撒在草丛深处，把蛇先吓跑，再进去。其实我胆小如鼠，但我还是很喜欢一个人到处疯跑。我也会按照母亲的方法来采取保护措施。

在苹果园里，在树下铺个麻袋，躺在有阴凉的地方先是看会书，或者躺着吃会苹果。再锄会草，听听鸟叫和旁边林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再跑到窑洞里去瞄一眼，想象洞里神奇的妖怪和魔鬼。小时候经常听大人说起魂魄啊，妖魔的。

其实是相当害怕的，尤其一个人大中午或者傍晚经过山路旁有坟墓的地方。我一个人会哆嗦，而且每次都是加快脚步，快速经过坟地。

在山上的时间也过得飞快，有时光吃苹果会觉得吃腻了，想尝点新鲜，半山腰总是挂着酸枣，带刺的那种小酸枣。我每次去摘枣儿吃的时候，都会想为什么枣子不长在容易够得着的地方，非要长在崖边上。摘得时候得小心翼翼，生怕掉下去，还特别扎手。路过的同村爷爷会从远处喊着说“：放着好好的苹果不好好吃，跑去摘什么酸枣啊。”

是啊，少年不知事，就喜欢新鲜的事，冒险的精神。

到了太阳公公的脸被远处的山遮住的时候，阴影就从头顶上的山一直移到山脚下去了。再看看山下炊烟四起，便知道要回家吃完饭，看电视咯！

我不愿把青春留在这喧嚣的城市，但我挪不动脚步，我只有幻想未来的蓝天下，修篱养花，耕田种菜。回到芳香四溢的田野里放飞心中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