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灯火阑珊处

你在灯火阑珊处

有朝一日，那些无法说出口的秘密，最终会被抛入汪洋大海，永远地沉在海底，那段昔日时光也会成为我最无法割舍的怀念。

[壹]同是天涯沦落人

九月伊始，清风吹去夏日的酷暑，学习生活又重新上了发条，开始如期运作。

常乐如愿被这座南方小城里的一所高中录取，这张录取通知书，她等了一整个夏天。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踏进新学校的大门时，她内心雀跃，斗志昂扬，因为她将在这里用尽三年青春时光。

怀着满心期许的她走进了高一三班的教室，每个陌生的脸庞好像都洋溢着年少时期青涩的娇羞。

常乐的同桌是一个清幽文雅的女孩儿，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这所学校，叫徐伊帆，听说她初中就是在这所学校读的，不知为何要留在本校继续读高中，况且以她的成绩足足可以上这座城市里最好的学校。徐伊帆还是个美女学霸，乌黑的一袭长发落在腰上，白皙而水润的皮肤似婴儿的脸蛋，眉毛细如一弯月牙，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她的身上总散发着一股苹果的清香，一颦一笑都楚楚动人，令人心动。

这笑靥如花的面容使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无数男生前赴后继地追捧，许多男生在告白的时候总喊些“伊帆，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或者是“伊帆，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没你我不能活。”之类的口号，而对于这些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告白，伊帆一般都不予理睬。她却成为了常乐高中最要好的朋友。

开学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当上课铃声跃然响起时，常乐才刚刚踏进校门，她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楼梯，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跨，可她的教室在五楼啊，眼看迟到近在眼前了……

“啊！”一个男生发出巨大的哀鸣，他被常乐向后推倒在地，男孩儿的膝盖迅速前倾，与坚硬的地板发生了碰撞，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常乐自己也并未幸免，随着惯性跪了下去。原来她在极速上楼的瞬间，匆匆忙忙低着头向前跑，不幸撞上了一个同样迟到了赶去上课的男生，男孩儿有些不以为然的愤怒，莫名其妙被推倒而跪在楼梯口确实是件令人发指的事，幸好已经上课，并未遭到围观。男孩儿转身定睛一看，并不是与一个绝世美人的意外邂逅，而是一个长相平凡且鲁莽的眼睛妹。常乐好几句对不起脱口而出，还连忙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第一天上课，我要迟到了，跑急了。”男孩儿无奈的站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伸手拽住常乐的胳膊，一把拉起了坐在地上咿咿呀呀急忙解释的常乐。说了句“哎，算了，同时天涯沦落人，快去吧。”话后便拨弄了下衣服，背好书包便扬长而去。

常乐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缓过神来，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男孩儿远去的背影，迟到这件事好像被她一时间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她趔趄着走到教室门口，在门外踟蹰了好久，脑海里全是被班主任臭骂的样子，因为这可是开学第一天啊。当她怀着一颗早死早超生的心推开了教室门，发现老师竟然不在，她连忙跑回座位坐了下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徐伊帆靠近她说了句“你胆儿挺大啊，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幸好老班还没来，不然你真是死定了。”常乐红着脸低头笑了笑，悬在半空的心也落了下来。

她杵着下巴回想着刚才的男孩儿清秀的面庞，摸了摸男孩儿拉过手臂的位置，嘴角泛起了浅浅的微笑，脸蛋上的红晕也清晰可见。

[贰]晚安

正当她沉浸在与男孩儿的意外相遇中时，班主任推门而入，紧跟其后的人正是常乐脑海里浮想联翩，意外邂逅的男孩儿。班主任示意他随便找个空位入座，恰好常乐与徐伊帆的后面一桌没人，他向常乐徐徐走来，常乐的目光凝结在了男孩儿身上，那天早晨的阳光和煦而温暖，轻轻地洒落在男孩儿整洁的衣衫上，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常乐深刻记住了那一瞬间极速的心跳，因为那一刻的感触如雨后春笋发芽般明了，那是青春的叫嚣。

男孩儿入座后，轻轻拍了常乐的肩，他嬉笑着说“迟到的小鬼，原来我们是同学呀。”常乐频频点头却没敢回头答应，因为她一紧张脸就红，现在的她像是被火烤焦了一样。接下来的几日，她每天都如坐针毡，生怕自己流口水或打瞌睡的样子被他看到。

对了，班主任第一节课要求每个人自我介绍，他叫，曾泽禹。

有一日，曾泽禹轻轻用笔戳了戳徐伊帆的脊背，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伊帆，教我做道题呗。”常乐的心如紧绷的弦一样紧紧拉着，只见伊帆并没有转过头搭理他，继续和常乐说笑着她以前的趣事。毕竟每个男生见到这样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孩儿，都会忍不住心动的。可曾泽禹并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对伊帆穷追不舍的问问题，见伊帆如此高冷，他便没有再问。

晚上回到家中，常乐好几次点开新建的QQ班群，试图把曾泽禹加为好友，尝试几次后她还是放弃了。

直到有一天常乐的QQ消息信号灯闪烁在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她点开一看，竟是曾泽禹的好友添加请求，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反复揉了揉眼想要确认，她欣喜若狂地点击了同意，刚同意后曾泽禹就发了消息过来。

“小鬼，速度真快啊。”

“我不叫小鬼，我叫常乐！！”

“我喜欢我乐意！”

常乐看到“喜欢”二字，头脑里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一样驰骋在万里原野，心里又跌宕起伏，她总觉得曾泽禹这人太“顽皮”了，喜欢二字太暧昧，会让她想太多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只是说了句“曾泽禹，晚安。”

此后的每一天，常乐都会跟他说晚安，没有一天落下。

[叁]送你一盆多肉

到了高二的春天，常乐与曾泽禹并没有任何一点进展，他们的关系，只是前后桌，仅此而已。

有一日清晨，曾泽禹竟然抱着两个盆栽来上课，全班同学都很诧异地看着他，都在对他这个看起来很傻的行为而窃窃私语。常乐转过头看着曾泽禹，她没有嘲笑他，只是惊叹于这两盆多肉长得真好，实在是可爱，她轻轻碰了碰它，简直爱不释手。常乐一旁的伊帆却撇了撇头，泼了个冷水，一句“幼稚”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常乐见曾泽禹有些失落，立即转移了话题“喂！你怎么会想着把小多肉带来教室呀？”

“让它每天陪着我上课，多好！”曾泽禹的口气像个孩子一样。

“哦，这一盆真是可爱啊。”

“你喜欢啊？”

常乐立即点头回应。曾泽禹拿起一盆递向常乐，“那送你啊！”

此刻的常乐小鹿乱撞，她低着头不敢凝视他，更不敢伸手去接，她怕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接着曾泽禹见她迟迟没有伸手来接，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替我养呗，咱俩儿一起养。”常乐的脸像红苹果一样炽热，她伸出双手接住盆栽，把它放在了课桌上。

当时常乐与曾泽禹的课桌上都放着一盆多肉，全班都在起哄，说他们俩儿肯定有猫腻，就连几个幽默的任课老师都开起了玩笑，说他们是不是在宣告两个人的主权，常乐总是羞涩地笑笑，对此也不作其他解释，任由流言蜚语散播。她心里应该是乐开花了吧。而有人起哄时，曾泽禹也只是说句你们别瞎起哄了，对此也是保持沉默。

可是伊帆好像不大喜欢植物，总是对常乐的小盆栽持有偏见的态度，不是说它挡住她放书了，就是说它碍眼，非要常乐把它带回家或是还给曾泽禹。毕竟伊帆是常乐的朋友兼同桌，也得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常乐便把它带回家好好照料了。

每天晚上，常乐总是对着盆栽发呆或者胡言乱语，跟它说许多日常的事，像是把它当作了曾泽禹，每天的喜怒哀乐她都会告诉它。

[肆]原来是你

每天清晨，徐伊帆只要落座，都会看到抽屉里放着一个苹果，但奇怪的是她从来不吃，要么拿支铅笔兴致盎然的在苹果上画些什么，然后再扔掉，或者就给常乐吃，常乐有口福了，之前许多男生送伊帆的零食，几乎都是常乐吃的。但这个苹果不一样，它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伊帆的桌洞里，从没有一天落下。常乐没有过多询问，只以为又是伊帆的仰慕者罢了。

直到有一天，伊帆来到座位前，刻意张望了一下桌洞，这好像成为了她每天的习惯，可是，桌洞里并没有再放着苹果，伊帆转头看向常乐说，你有没有看到我抽屉里的苹果啊，常乐摇了摇头，开玩笑道“看来我们徐美女动了芳心啊，不见苹果就真的急了呀，如实招来，到底是哪个仰慕者？”伊帆的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很小声地说了句，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虽然声音极小，但常乐却听的清清楚楚。

那天早上，曾泽禹迟到了，他灰溜溜的来到教室，第二节课下课后，他起身走过常乐的座位旁，快速伸手摸了摸常乐的头，口里冒出一句“跟我出来。”常乐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得惊慌失措，赶紧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头发，她立即站起来跟了出去，这走出教室的一路好像被拉了十米远，跟着他每走一步常乐的心就跳的更快一秒。曾泽禹把她带到了没有人的楼梯口后就停下了脚步，而常乐紧张得不敢抬头，一直低着头向前走，一头撞上了曾泽禹的脊背，常乐一声怪叫，不知所措的说“你怎么停了也不喊我！”曾泽禹哈哈哈地嘲笑她，还一边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谁叫你不看路的，你真是笨死了。”

常乐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儿，想说什么却又字字句句都卡在了喉咙。只见他拿出了一个苹果，嘴里说着“你撞我两次了，得帮我一个忙，你把这个苹果放在伊帆的抽屉里，待会儿放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别人看到，班里人多嘴杂的，懂了吗？小鬼。”

这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在了常乐的心上，她憋回了炙热的泪珠，只问他，为什么要我去做，曾泽禹一脸诧异地说了句因为你是她同桌呀。

常乐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一个小丑，原来放苹果的人，一直都是曾泽禹。然而曾泽禹根本就不知道，徐伊帆从来不吃他送的苹果，常乐觉得曾泽禹简直是个大笨蛋，每天想法设法地付出，却从未换来美人一笑。

[伍]云里雾里的替身

自从常乐知道了曾泽禹喜欢徐伊帆，常乐不敢再喜欢他了，因为她那么平庸，不像伊帆，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受人喜欢貌似是一件正常又普通的事，她不敢去争，也不敢说，因为除了默默无闻，她什么也做不了。

曾泽禹喜欢打篮球，球场旁的常乐从来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只敢时不时瞄几眼。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身姿矫健的样子早就被常乐刻在脑子里了。高三学期末，他在打篮球时不幸被对方的一个壮汉绊倒，曾泽禹的脚扭伤了，常乐的心都悬在了空中，许多人上前围观，把他送到了医务室，常乐也跟去了，因为最担心的人应该只有她了吧，医务室的老师不但没有同情他的遭遇，还把他一顿臭骂。

“都要高考了，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们这些男孩子就是鲁莽！不考虑后果！摔成这样，影响高考怎么办！”曾泽禹默不吭声，在一旁的常乐倒出气了“老师，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是别人撞了他，您倒是批评教导下那个撞他的人啊！”老师被反驳后有些生气，又说了句“插什么嘴呢？我批评错了吗？”常乐还想回嘴，却被曾泽禹一把拉住了手腕，示意她别再说了，她瞥了老师一眼，也不再吭气。

事后回到家里，曾泽禹主动发消息给常乐。

小鬼，别担心，我明天又会活蹦乱跳地来上学，要高考了，好好努力，知道了吗？

常乐看到自己的男神的消息，激动地不能自已，在家里手舞足蹈起来。第二天早上，常乐很早就来到了学校，见教室里空无一人，快速从书包里拿出了昨夜跑了几家药房才买到的药膏，匆匆放进了曾泽禹的桌洞，还贴了个便利贴“一日喷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早日康复，奋战高考。——伊帆”

见到伊帆后，常乐张口结舌，说话吞吞吐吐，大概是做了“亏心事”，怕露了馅儿，她也不是不想以自己的名义给曾泽禹送药膏，只是她不敢，她觉得曾泽禹要是看到是徐伊帆送的，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说不定脚都好得更快了。

当常乐看到曾泽禹走进教室，缓缓地一步一步挪到座位旁，她又是怕又是紧张，生怕出什么差错，她一直用余光扫视着曾泽禹，想把他动作的一毫一厘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低下头看了看桌洞，大概是看到了吧，还好他并没有声张，只是不吭声地笑了笑。

[陆]给你讲一个故事

快要高考了，曾泽禹的脚也好了，可能是常乐的药膏起了积极作用，也可能是“伊帆”二字的心理暗示。高考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气阴沉，好像老天爷在暗示什么一样。

有的人在参加了高考后，满面春风，像是如重释放了一般，也有的人为自己的失意而感到难过，徐伊帆显然是第一种人，她有想要考的大学，目标也很明确，考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常乐觉得自己应该不是上面所述的两种人，她显得很坦然，一副考到了哪里都是上天恩赐的样子，因为对于成绩不上不下的她来说，考上了是福气，考不上也就认命了。曾泽禹应该也是第二种人吧。常乐自从毕业典礼那天起，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只知道，毕业那天晚上，徐伊帆打电话给常乐说我和曾泽禹在一起了。她说那祝你们能幸福。

常乐哭了整整一晚，暗恋始终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一厢情愿，她不怪曾泽禹，也不会倾羡徐伊帆，她只是给自己许诺过，要是毕业了，曾泽禹追不到徐伊帆，她就会向曾泽禹表白，她可能会说，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毕业后，常乐与曾泽禹再次相见是返校报考志愿的时候，要是曾泽禹没有和伊帆在一起，常乐想过，想要和他去同一所城市，但她不敢问他，因为一旦说出口，就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天，曾泽禹并没有和徐伊帆一起来，甚至他们在报考的整个过程中，都并未理会对方。

报完志愿后，同学约着最后一聚，也打算是真的散伙了。大家围坐在饭桌旁，高喊着为青春举杯，然后把酒言欢，一饮而尽。曾泽禹坐在常乐的对面，常乐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接连不断得喝了很多，她知道，他和伊帆一定是出问题了，因为那天晚上，伊帆并没有来，虽然同学都盛情邀请这个美女学霸参加，毕竟是最后一见，谁知道此后还能不能再相见，许多人都是一别终生，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那一晚，很多人都喝醉了，大家互相搀扶着，口中呢喃着满满的不舍，有人趁着醉意向暗恋的人表白了，常乐也很想把三年没有说出口的喜欢一鼓作气地说出来。三年同窗的同学们，即将在今天离散，许多人都哭了，大概是为了这青春里的甜蜜与酸楚。常乐也被这个画面感动着，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的眼泪是为了青春散场，还是为了没有说出口的喜欢呢。

班长在做最后一次安排，叫没喝醉的同学送喝醉的同学回家，常乐没有喝多，她勇敢的提出要送曾泽禹回家，这是她明目张胆做的第一件事，为了她三年没有说出口的喜欢，勇敢的说出“让我来送曾泽禹。”其他同学听到此话一出便开始大声起哄，各种怪叫声环绕着常乐，她又瞎补充了一句“他家离我家近。”大家才肯消停。

也许班里只有常乐知道，曾泽禹和徐伊帆在一起了，而曾泽禹的家与常乐的家是两个方向，是东与西的方向，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像两条平行线，即使无限延长，也不再会有任何交集。

在出租车上，曾泽禹整个人都是瘫软地靠在常乐的身旁，口中一直在喊着，徐伊帆，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

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旁边这个喜欢你三年的女孩儿，可你从来都不曾知晓。

常乐搀扶着曾泽禹，走到他家的门口，她说了句，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了。常乐即将转身离开时，内心虽有千万的不舍，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毕竟他们只是同学。她刚刚转身踏出一步，却被曾泽禹一把拉住，向后抱住了，常乐清晰地感觉到曾泽禹把头埋在自己的颈间，他呼出的气轻轻地打在她的肌肤上，他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滑落在她的衣领上，那样深刻的感触，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知道曾泽禹一定把自己认成徐伊帆了，可是她舍不得推开他，曾泽禹突然一声怒吼吓得常乐直打哆嗦。

“徐伊帆，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我为你留级，喜欢你六年，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曾泽禹情绪失控得摇晃着常乐，他嘶吼着，鼻涕与眼泪交替着流出。

那天晚上，常乐陪着曾泽禹在外面坐了很久，曾泽禹趁着微微的醉意，在半清醒中给常乐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柒]各生欢喜

在初一开学的时候，男孩儿与女孩儿是同桌，女孩儿长得不好看，胖胖的身体配着一张圆圆的脸，有时候会被班里的同学嘲笑，因为她走路总是因为太胖了而摇摇晃晃，但男孩儿不嫌弃她，跟她做同桌时总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一开始，女孩儿很抗拒其他人靠近她，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是满怀恶意，时间久了，男孩儿一直坚持对她好，女孩儿就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女孩儿身体也不好，总是生病请假，她请假的每一次，男孩儿都会跑到医院去看她，假装给她补习，但事实上他自己根本不懂补习的许多学习内容，但他还是坚持每天都会去。

也只有他知道，女孩儿胖是有原因的，她每天要在身体里注射激素。在即将中考前，女孩儿又病倒了，错过了考试的机会，不得已申请复读一年，女孩儿学习一直很好，当她在医院修养一年后，她的病也治好了，不用再注射激素了，那一年，她认真锻炼，认真学习，瘦下来的她真的很漂亮，学习也很好，一切都变好了以后，她变得很自信，开始与人相处，学会接受别人的好，同时也对别人好。

中考以后，她的成绩足够上这座城市里最好的学校，但她违背父母亲的意愿，执意要报较为次一点的高中。因为她答应过男孩儿，他们要一起努力，考进同一所高中，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男孩儿知道后，既觉得很开心，又很自责，因为女孩儿复读的缘故，男孩儿变成了她的学长，因此他也向学校申请了留级，这样他们就能一起努力，一起参加高考。女孩儿不知道男孩儿为她留级了，开学第一天见到他，她也是很惊讶的。

但女孩儿第一天就告诉男孩儿，她高中会很努力，等毕业了他们就在一起。

等到毕业，高考成绩一出，女孩儿考的很好，她考上了自己想考的大学，而男孩儿考的不算好，完完全全够不上女孩儿要考的大学。这算不上最差的事，最差的事是女孩儿执意要和男孩儿分手，原因却不得而知。

女孩儿很喜欢吃苹果，男孩儿每天都送，她知道是男孩儿送的。女孩儿喜欢多肉，他就种多肉，他把多肉带到学校，但女孩儿却向他泼冷水，男孩儿也不知道女孩儿为什么现在不肯接受他的好，但仍然同意和他在一起，而结局确实一欢而散。

故事中的男孩儿是曾泽禹，女孩儿就是徐伊帆。

[捌]你在灯火阑珊处

假期接近尾声，每个同学都即将去自己的大学开始新的生活了，徐伊帆比常乐开学早，常乐去机场送她。临行前，在机场大厅，徐伊帆拥抱着常乐，在常乐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话音刚落，常乐就呆呆地怔在了原地。

回到家后，常乐也开始收拾行李，看到曾泽禹发来的QQ消息，她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地喜悦。她点开消息，一段印入眼帘的文字再一次敲打着她的心。

“常乐，我欠你一句谢谢，给我送药膏的小鬼，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还没等常乐打好字，他就又发了一条过来。

“因为你写的字真的很烂哦。”

他接二连三地发消息过来，最后一条是“对不起，其实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做保护你的勇士，可我心里住着徐伊帆了。”

看到这里，常乐真的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如江河般翻涌而出，眼泪打在了键盘上，她打出的字被她一次次删除，她最终回复了他后，把他从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彻底删除了。

“曾泽禹，你对我来说，就像伸手也无法触及的欲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常乐吗？因为我的母亲希望我一生都知足常乐。谢谢你。再见。”